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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架專機降落在了京城國際機場。om~飛機剛剛停穩,一支車隊便駛進了跑道,往停機處駛去。

為首的一輛紅旗轎車裡坐着三個人,開車的司機,一個老人,還有很年輕的女人。

老人的身子很瘦小,頭髮花白,即便是坐在沙發上也拿着一隻老舊的拐杖。那隻拐杖的年齡或許比他還大,把手和桿部都被磨得鋥光瓦亮。這個老人姓聶,名叫遠征。聶雲飛的爺爺,聶家上代的家主。

年輕女人的年歲大約二十多一點,屬於那種心智和身體都剛剛成熟的類型。她的臉頰飽滿卻不顯肥胖,額頭高而圓,眼睛烏黑明亮,眼角微微上翹,這樣的長相在面相師的眼裡那就是標準的旺夫相。她的身材也是極好,酥胸飽滿堅挺,腰肢不細也不瘦,雙腿頎長,形狀圓潤,尤其是一隻半嵌入沙發的臀部,那絕對是標準的桃形美尻。對於異性而言,這樣的美尻,它所散發的誘惑力,那絕對是有很有殺傷力的。這樣的長相,這樣的性感身材,再配上她身上所展露的名媛氣質,她給人一種高高在上,貴不可攀的感覺,但卻又讓任何看見她的男人忍不住想要征服她,得到她。

她也姓聶,名叫雪嫻。她是聶雲飛的親妹妹。

車裡一直瀰漫著一股悲傷而壓抑的氣氛。

“爺爺,你就不要傷心了......你的身體要緊。”聶雪嫻輕聲安慰地道。

這已經是她第三次說這句話了。第二次和第一次分別是在接到聶雲飛死訊的時候,以及來機場的途中。不過無論是那一次,聶遠征都沒說話,甚至連一個點頭或搖頭的動作都沒有。他只是看着車窗外,沉默着,表情陰冷得嚇人。

聶雪嫻的嘴唇動了動,似乎還想勸導一下,但她最終還是把話吞了回去。

車隊停了下來,聶家的保鏢從幾輛豐田越野車之中跳了下來,眨眼間就將剛剛挺穩的小型運輸機圍了起來。om~

聶雪嫻從保鏢打開的車門裡下了車,然後繞到另一邊,攙扶着剛剛下車的聶遠征。

小心運輸機的艙門已經打開,騰衝從飛機上走了下來。在他身後,赫然是那一隊參加抓捕田澤的特種兵隊伍,他們之中的四個推着一輛陳放着一口棺材的四輪架子車。

騰衝大步走到了聶遠征的面前,啪地立正,給聶遠征敬了一個軍禮,然後才說道:“老首長,我......對不起你!”

“這不關你的事。”聶遠征終於開口說話了,他的聲音蒼老而沙啞,“但是,人不能就這麼就沒了。騰衝啊,你當時也在場,你好生給我說說,當時的情況究竟是怎麼樣的。”

“當時......”騰衝有些口吃,他整理了一下思緒,然後才又說道:“李玉山去給田澤上手銬,我就在旁邊看着,整個過程都很正常,田澤也顯得很配合,但就在李玉山給他戴上手銬的時候,大少就倒在了地上......死了。”

“這怎麼可能!雲飛身體健康,也沒有任何隱疾,他怎麼會突然死亡?而且還在那種場合下!一定是有人謀殺了他!一定!”壓抑在心頭的怒火和悲傷一下子爆發了,聶遠征的情緒有些失控了。

“爺爺,你息怒,不要氣壞了身子。”聶雪嫻趕緊拍打聶遠征的後背,生怕他一口氣背過去,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麼聶家就真的是雪上添霜了。

“我沒事!死不了!鬆開!”聶遠征怒道。

聶雪嫻鬆開了聶遠征。她很清楚聶遠征的脾氣,他雖然是已經快到八十的老人了,但脾氣卻比很多年輕人還火爆,一旦發起脾氣來,那真的九頭牛都難拉回去。不過她也理解聶遠征的感受,他的兒子也就是她和聶雲飛的父親戰死在了戰場上,聶雲飛是他寄予厚望的要托起家族的接班人,發了這樣的變故,白髮人送黑髮人,這對於一個老人來說那真的是難以接受的打擊。om

面對暴怒的聶遠征,騰衝也識趣地閉上了嘴巴,生怕說錯了什麼惹火上身。

聶遠征步履蹣跚地走到了棺材前,伸手去推棺材蓋,但他真的是很老了,他的力量就連這麼一件小事都做不到。

一個特種兵知趣地推開了棺材蓋。

聶雲飛靜靜地躺在棺材裡,皮膚蒼白得白紙一樣,根本就沒有半點血色。昨天他還是一個生龍活虎的青年,今天卻就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因為是冬天,所以沒用冷凍裝置。”騰衝說道,然後他又補充了一句,“這是法醫的意見。花蓉市最高級別的法醫專家組在上飛機前就檢查了屍體,大少的身上沒有一處傷痕,甚至沒有內出血的現象。專家組給出的結論是——未知。”

當然,這只是一個初步的結論,要深入調查死因,那就需要解剖聶雲飛的屍體,但因為他的身份很特殊,所以那些專家沒敢那麼做,只是根據自身的經驗,然後用了一些透視設備做了檢查,然後給出了這麼一個結論。

聶遠征就站在棺材前,靜靜地看着聶雲飛的屍體,許久都沒說一句話。慢慢地,他的昏黃的老眼之中泛起了一片水霧,最後又化成眼淚滾落出來。

“爺爺,這裡很冷,我們先把哥哥帶回去吧,我們自己請人做調查。”聶雪嫻在聶遠征的耳邊說道。

一股冷風吹來,夾帶着幾片雪花。

聶遠征抬起頭看着天空,頓時間密密麻麻的雪花從天空中灑落下來。他喃喃地說道:“是啊,該回家了,我們帶雲飛回家吧。”

聶雪嫻別過了頭去,兩行清淚終於從浩眸之中滾落了下來。

聶雲飛的死對於凌青和錢欣雨來說那是大快人心的事情,但對於聶遠征和聶雪嫻來說,那卻是非常痛苦的事情。所以,即便是十惡不赦的人死了,也總有人為他傷心落淚。在死亡面前,真的是人人平等,絕無王侯將相,貴族平民的區別。

“老首長,針對田澤的調查已經有了初步的結果,那小子其實一直藏着很重要的證據,他根本就不怕我們調查。我這裡有一份余靜燃發回六扇門的報告複印件,您要看看嗎?”騰衝想起了這件重要的事情,在聶遠征即將上車的時候取出裝着那份調查報告的文件袋走了上去。

聶遠征無力地搖了搖頭,“我就不看了,給雪嫻吧,以後,她就是我的接班人了,有什麼事你直接跟她說吧。”

騰衝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跟着就將手中的文件袋遞給了聶雪嫻。

那一剎那聶雪嫻也顯得很錯愕,但適應的速度也很快,她接過了騰衝遞來的文件袋,然後說道:“先回家吧,然後我們仔細談談。”

“。

車隊重新上路,只是這一次添了幾輛從機場借用的車子,聶遠征和聶雪嫻所乘坐的車子也從來時的最前面的位置變成了中間的位置。

“雪嫻,以後我們聶家就靠你了。”聶遠征說道。

“爺爺,為什麼要我來接你的班呢?”聶雪嫻說道:“家裡還有許多堂哥,家主這個位置,不應該是男人才能坐的嗎?”

“你和雲飛才是我的血脈的延續,你說的那些堂哥,雖然也算是我們聶家的人,但卻與我關係不大。我拼搏了一身,擁有了現在的一切,我不想我一輩子的心血成果被那些只知道享樂的敗家子繼承過去。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聶雪嫻點了點頭。

確實,聶家是一個很大的家族,人口上百,但聶遠征的膝下卻只有聶雲飛和聶雪嫻兩個嫡系孫子,其餘的人都是他的兄弟,他的姐妹的後代,與他並無直接的血緣關係。聶家能有今天那都是他聶遠徵用雙手打拚下來的,那些聶家的人不過是享他的福而已,他又怎麼甘願將一生的說得交給與他並無直接血緣關係的人繼承呢?

“爺爺,我的第一個兒子會姓聶。”沉默了半響,聶雪嫻說道。

聶遠征欣慰地點了點頭,卻沒說什麼。

自古以來家族的傳承都是通過男人來完成的,從來沒有女人能完成,所謂傳宗接代就是這個道理。聶雪嫻向聶遠征承諾她的第一個兒子姓聶,其實這也是一種虛假的傳承,但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了。

“那個田澤......我要他死,雪嫻,你能做到嗎?”聶遠征說。

“能,我會把他帶到哥哥的墳前,親自結果他。”聶雪嫻說。

車隊開進了聶家大院,聶雲飛的屍體也被轉移到了一個房間之中。噩耗傳開,許多聶家的子弟都過來了,對着聶遠征哀嚎哭泣,有的則安慰聶遠征。但不難看出來,他們之中很多人其實是很高興的,眉宇之間也難掩那股喜氣。聶雲飛是聶遠征指定的接班人,他死了,那麼別人就有機會了。聶家發展至今,家族成員早就深入到華國的官場、軍界、商場等各個領域,積累了巨大的財富和權利,而聶家的家主便是掌控這一切的人,這樣的誘惑誰能抵擋得住呢?

“這群假惺惺的偽君子,我為他們也是聶家的人兒感到恥辱。”聶雪嫻在心裡說道:“還有你,田澤,我會來找你的,帶着我和爺爺對你的仇恨。”

卻就在亂糟糟的場合里,不知從哪冒出一個中年男人,他對誰都不敢興趣,他只是靜靜地看着躺在棺材裡的聶雲飛,那眼神顯得很詭異。^-^&#28961&#24392&#31383&#38321&#35712^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