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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澤沒法跟余靜燃解釋發生在他身上的離奇事件,扯到楊開慧頭上,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了。他是這麼想的,就算余靜燃去調查楊開慧,作為他媽,肯定是幫他說話,幫他圓謊的吧?

胖子雖然面帶豬相,但心中卻是明亮的。

問不出田胖子為什麼會有如此強悍的嗅覺,余靜燃暫時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案子上。她思索了一下,突然說道:“你是說,除了我們兩個,這三天的時間裡,總共有十七個人進入過這個房間?”

田澤點了點頭,“是的,加上我們兩個的話,那就是十九個了。”

“錢教授是在前天晚上失蹤的,也就是說......”余靜燃忽然激動地抓住了田澤的胳膊,“罪犯的氣味也在其中?”

“是的,我知道錢教授和她的兩個保鏢的氣味,還有樓道里兩個同事的氣味,除了這五個人的氣味,我就不知道有哪些人進入過這個房間了。”田澤說道。

“這很容易,專案組第一次進入這個房間的時候我其實也在場。”凌青說道:“當時一共有十個人,連我就是十一個。也就是說,除了專案組的成員,以及錢教授還有她的兩個保鏢,還有四個人進入過這個房間!”

田澤很快就明白了余靜燃的偵破思路,排除法。他看着余靜燃,心中很是佩服這個女局長。他雖然有很強的嗅覺能力,卻沒有想到這點。經驗,他覺得他還是欠缺一些經驗。

“田澤,你繼續尋找線索,我跟上面彙報一下,讓進入過這個房間的專案組成員過來一下。另外,報案的人是酒店的一個服務員呢,等下我讓人把她帶來,你分辨一下。”余靜燃的語速很快。她顯得很激動,抽掉了各個領域的精銳專家所組成的專案組沒有找到半點線索,反倒是她這個輔助性質的微型團隊找到了線索!

田澤想了一下說道:“沒必要讓那些專家過來,那樣做的話可能會打草驚蛇。”

“那怎麼辦?不如你和我去專案組吧,相信他們會很高興見到你這樣的特殊人才的。”余靜燃說道。

“也不用,讓他們把身上穿的衣服什麼的送一件過來就行了。”頓了一下,田澤又補充了一句,“一定要穿在身上的,沒洗的。”

至於去見專案組成員,或者更大的領導,田胖子認為現在還沒那必要。他確實很有能力,但還沒做出讓人信服的成績,現在就去炫耀什麼的,沒有半點好處。余靜燃是破案心切,所以才急着讓他去見專案組成員,她其實沒考慮到現在帶田胖子過去是很不合適的。

“好吧,那就照你說的辦。”余靜燃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接下來的時間裡田澤和余靜燃分頭行動,各做各的事情。田澤繼續尋找線索,余靜燃則打電話請示上級,讓進入過這個房間的專案組成員送一件穿過的衣服過來。打了電話之後,她又親自去找那個進入過這個房間的服務員了。

房間里只剩下了田澤一個人,並不寬闊的空間里極其沉靜,但在他的耳朵里卻能聽到很多細微的聲音。比如窗外風息的聲音,比如樓道里的走路的聲音。憑藉著這些聲音,他不用開門去看,便已經知道維修燈具的同事換了位置,而那個喬裝成服務員的女同事也換了位置,她在樓道的盡頭拖地。還有許許多多的細微的聲音,無法一一數清,但只要他用心去捕捉,無論是多麼細微和奇怪的聲音,很快就會被他捕捉到。而當他不用去捕捉的時候,這些聲音又會離奇地消失,使他不用受千百種聲音的困擾。

這是非常神奇的能力。

“我現在......去大學城旁邊的小旅館聽床聲的話,那些狗男女豈不是一個都逃不了?”在靜謐的空間里,胖子的淫.盪的心卻飛得很高。

意淫了一把,田澤很快就掃去心中的雜念,繼續尋找線索了。他已動用了嗅覺和聽覺的能力,唯獨視覺的能力還沒有動用。這個心思冒出來的時候,他跟着就跪在了地上,雙手撐地,狗一樣地在房間里爬來爬去。

同樣的神奇,他運足目力的時候,地板上非常細微的灰塵,掉落在地上的織物的纖維他都能清楚地看見。嘗試了一番之後,他驚奇地發現,一旦他運足目力,專心去看某個地方,某件物品的時候,他的兩隻眼睛絕對比放大鏡好用得多。

“哈!回陽光孤兒院吃飯的時候,我故意把湯勺碰落在地上,然後鑽到桌下去揀,然後我運足目力瞄凌御姐的小內內......哈哈!不知道能不能看見小內內裡面的羞恥的毛毛呢?呸呸!我在幹什麼呢?”想到激動的地方,田澤狠狠地掐了一下大腿,現在是在偵破很重要的案子啊,怎麼老是走神呢?

太不應該了!

太下流了!

短暫的失神之後,田澤將視線落在了茶几下的地毯上。

地毯的尺寸比較大,有五個平方左右,不僅茶几放在了上面,多餘的一部分還延伸到了沙發的腳下。再過去一些,就是兩個保鏢殉職的地方,白色的現場痕迹固定線赫然在目,還有已經干殼的黑紅色血跡。

腦海里突然冒出了一個靈感,田澤撅着肥肥的屁股就爬了過去。

罪犯綁走了錢欣雨,清理掉了現場所有的痕迹,顯然不是一般的普通罪犯,而是極其專業的罪犯,稱之為犯罪專家一點也不為過。但是,無論多麼細心的人,經過何種專業訓練的特殊人才,他有時間和精力清理掉子啊地毯之中留下的東西嗎?假如,地毯之中有掉落什麼東西的話。

爬到地毯上,田澤就鼻子和眼睛並用。他用鼻子搜索殘留在上面的氣味,用眼睛尋找掉落在地毯之中的細碎的東西。

他其實非常想罪犯掉張身份證在地毯之中......但是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很快,在沙髮腳下,一絲極其微弱的熟悉的氣味被他嗅到了。那是氣味殘留在地毯的一小片絨毛之中。那是錢欣雨的氣味,嗅過了人家的內衣褲,他對美女教授身上的氣味印象深刻極了。

他小心翼翼地扒開地毯上的絨毛,鼻子鎖定氣味來源的同時運足目力在地毯之中尋找可疑的東西。就在這時,一小塊灰色的泥土進入了他的視線。這塊灰色的泥土僅有米粒大小,如果不扒開地毯的絨毛,根本就發現不了。

“灰色的泥土?這種高檔的酒店,每天都有人打掃,怎麼會有灰色的泥土呢?”田澤小心翼翼地將那一小塊米粒大小的泥土從地毯上揀了起來。他的鼻子動了動,頓時嗅到了一股酸酸的味道。

那不是泥土,而是一小塊礦石的碎片。首先泥土沒有酸味,其次泥土不會很堅硬,但他揀起的這個碎塊明顯很堅硬,明顯是一種礦石。

看着灰色的礦石碎片,田澤的腦海里不禁浮現出了一副畫面。

身穿睡袍的錢欣雨坐在地毯上,看着一本書或者一個電視節目。她將寬大的睡袍展開,用僅穿着內褲的屁股或者什麼也沒穿的屁股做在毛茸茸的地毯上,以至於地毯的一小塊面積上留下了她的氣味。當時的茶几上或許還擺放着一杯冷飲,或者茶。她放鬆整個身心,享受着難得的假期。兩個保鏢盡職地守在門口,直到有人進來......

“難道,這礦石的碎片是罪犯留下的?”田澤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只要查到這種礦石是什麼礦石,然後再查出什麼地方有這種礦石,不就有很大希望找到罪犯窩藏錢欣雨的地方了嗎?

房間的門忽然被推開,余靜燃一進房門就看見掘着一隻肥屁股爬在地毯上的田澤。她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了一種奇怪的表情,她開始懷疑田澤真的是一隻狗,長得人模人樣的狗。她也覺得,無論她怎麼看田澤,用什麼方法去理解這個傢伙,都是徒勞的。這傢伙簡直比天上的浮雲還讓人看不透!

“田澤,你......在幹什麼呢?”余靜燃愣了一下問道。

田澤這才醒過神來,他回過頭來,看見了跟在余靜燃身後的一個女服務員,跟着就將找到線索的話吞了回去。現在案子還沒有破,任何人都是被懷疑的目標。他信任余靜燃,卻不信任這個陌生的女服務員。雖然,她有鼻子有眼有胸有屁股的長得還不錯。

“她就是報案的服務員。”余靜燃留意到了田澤的細微的表情變化,也沒繼續問。

“警官你好,我叫張玉,錦江大酒店服務員,編號124號。請問需要我做什麼嗎?”女服務員一口流利的普通話,臉上也掛着很親切的笑容。

干她們這個工作的人,笑容和語氣都是經過嚴格培訓的,就算是第一次見面,你也會覺得她是你妹,而且是三代之外的表妹。

“沒什麼,你是第一個發現屍體並報案的人,我只是想看看你,了解一些情況。”田澤說道。他向張玉走了過去,繞到她的背後,鼻子輕輕嗅了嗅。

“警官,你要了解什麼情況呢?”張玉說道:“該說的......我都說了好幾遍了。”

“你家住哪?”田澤問。

“嗯,三台。”

“你今年多大?”

“二十歲。”

“找對象沒有?”

“這......沒有。”張玉奇怪地看着胖子。

余靜燃也詫異地瞄了田胖子一眼,有你這麼調查案子的嗎?與案件有關你一點也不問,卻問人家女服務員找對象沒有?你想幹什麼呢?

“好了,我沒問題了,你走吧。”田澤說。

張玉愣愣地看了田胖子一眼,滿頭霧水地離開了。

“田澤,我知道你已經嗅了她身上的氣味......但是,你問那些奇怪的問題幹什麼呢?”余靜燃有些不高興了。

“我比對了一下她身上的氣味,和殘留在這個房間里的氣味相吻合,也就是隨便問點問題打發她走而已。”田澤說。

“那你也不該......”

“我找到線索了。”

“什麼?”余靜燃的一雙美目再次放光了,同時她心中也是一片亂七八糟的感受,眼前這個胖子她是越來越看不透了,就連像狗一樣趴在地上他都能找到線索......他還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