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笑就笑吧，忍着不難受啊？”

路上，莫炎看着蕭仲桀一抖一抖的肩膀，無語的斜他一眼。

無奈搖搖頭，蕭仲桀看他一眼，面露苦笑。這兩個人……還真像對鬥氣冤家。

“準備什麼時候回去？”看着前方幽深的林間小路，蕭仲桀隨口道。

“初步打算是三天後，這幾天先全面休整下，順便了解了解目前H市的情況。”

“現在國內的局勢一片穩定，這兩個月內幾乎沒有什麼過激的舉動，國家的嚴打風潮如火如荼，那些小幫派大概都打算先避過這個風頭，兩個月一過，最先拿這條路開刀的應該就是各個角鬥士了。”蕭仲桀認真分析着，又是一陣沉默後，忽然道：“炎，從我們離開北京的一刻，定然會成為眾多幫派的重要大餐，尤其是你，作為赤炎門主更是被重點照顧的對象，國內局勢一旦拉開，國際局勢定然大亂，到時候……”

“噓……”將手指放在他嘴上，莫炎停住腳步，傾過身，臉對臉的看着他，“最壞的結局，我被生擒，眾高層各自分崩離析，至時內憂外患，周邊小勢力群體討伐，赤炎群龍無首定然大亂，而煉獄殺手營再在此刻乘虛而入……”

看着蕭仲桀幾乎瞬間陰沉的臉色，莫炎憋了半天終於還是忍不住，仰頭大笑出聲，“哈哈，你這個傢伙啊，哈哈哈……”

一把抱起他，就在這鄉間小道，轉了好幾個圈，即使周邊沒有一人，也還是羞得蕭仲桀耳根通紅，前一秒的擔心也彷彿煙消雲散了。

看着眼前這張意氣風發的臉龐，蕭仲桀漆黑的目光深處帶出一絲幾近狂熱的迷戀，無論何時何地都那麼朝氣磅礴，霸氣凜然，又不失溫情柔軟。倘若真有一天，這樣的一張臉在自己的生命中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消失……腦海里分明聽到了一根弦不堪重負而斷裂的聲音！

“你這小東西，在想什麼呢！”賞他一個爆栗，莫炎將他轉到自己對面，“說吧，今天是怎麼回事？一整天都憂心忡忡心不在焉的，是不是身體哪裡不舒服？”

無視他的詢問，蕭仲桀看着他，表情認真，目光複雜，“炎，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個請求？”

“請求？”莫炎挑眉，嘴角的笑意還未散去，“什麼事啊搞得這麼嚴肅，你直接說吧，我們倆何來‘請求’二字。”

“你先答應我。”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墨跡了，什麼事就直接說。”

蕭仲桀微皺起眉，躊躇了下還是那句話，“你不答應，我是不會說的。”

嘴角的笑意緩緩消去，莫炎眯眼看着他，聲音也變得嚴肅深沉，“如果是關於國際征戰的事，我現在就很明確的告訴你答案，三個字……不可能。”

眉頭加深，蕭仲桀沒有立刻反駁，靜靜的站在原地，半天后，平靜的說出兩個字，“原因。”

就知道他會這麼問，莫炎向旁邊走兩步，身子斜倚在路邊的柳樹上，隨手摘下一根柳葉叼在嘴裡，深邃的雙眸依舊微眯着，一身合體的米色休閑裝將他本就修長的身子襯的更加勻稱養眼，像是注入一道專屬於年輕人的靈活元素。整個人看上去洒脫不羈，卻又帶着几絲邪肆慵懶。

玩世不恭與深邃精明的完美結合，很有種古代世襲公子的味道。

這樣的他，若是讓一直因為他凌厲霸道、殺伐果決的做事風格而忽視他真實年齡的人看到，不知道要顛覆多少次世界觀。

畢竟，他也只是個年僅23歲的青年，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的年齡。

“在這之前，我先問你一個問題。踏入黑道這條路，是你當初的唯一選擇嗎？”

蕭仲桀目光微凝，看着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的莫炎，沉默了下，答道，“不是。”

“如果我猜的沒錯，你最初的打算是想加入一個實力相當的殺手聯盟，或是傭兵組織吧。”

蕭仲桀沒說話，不過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莫炎隨意嚼着口中的柳葉，繼續道，“首先，你很清楚自己的最終目的；其次，你很清楚‘人情’在殺手或傭兵內的相對淺淡，至時達成目的全身而退，你也不會有絲毫愧疚；最後，也是我暫時不願讓你隨我同行的原因，簡單的說就是四個字：黑道，武道。

這段時間，我們一直沉浸在武道的終極追求中，全力提升着實力，對你們來說，能夠全身心的融入武學修鍊中，我十分欣慰。但在這之前，你要搞清楚，黑道與武道，是完全截然不同的兩個領域。

黑道需要的是搏殺，需要的是計謀，需要的是合作。最需要的還是對於部下的統帥部署以及大規模的攻防戰。作為殺手，你每次接手的生意無非就那麼一兩個人，而身處黑道，一旦在戰場現身，屠他個千百人又能如何。

武道需要做的是實力的突破和武學心境的提升，這期間需要修身養性，讓自己全身心的沉靜下來。偶爾的戰鬥也是和實力相當的人之間，而且大多是以切磋為主。即使接受獵殺任務，時間也大都是在為那致命的一擊做足準備。

生活節奏和日常行事與黑道的高強度和高頻率以及高度緊張截然相反。這一點……你必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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