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莫老也不搭話，視線同樣放在蕭仲桀身上。

“莫奶奶您好，我叫蕭仲桀，名字有些複雜，您隨便稱呼就行。初次見面沒帶什麼禮物，還請您......不要見怪。”

微微躬身一禮，言行舉止不卑不亢。

眉眼皆笑，莫奶奶無聲點點頭，將蕭仲桀常年冰冷的雙手握在掌心來回搓揉，臉上是滿溢慈祥的和藹可親，“既然是初次見面，你人來了就是帶給我最大的禮物了，來來，都別站着了，瞧你這手都冰成這樣了，都快點進屋吧。”

一行人，莫奶奶拉着蕭仲桀走在最前面，莫炎走在中間，莫老與洪老並行着交談今天機場發生的事，眉頭時皺時松，看向前方剛被領進屋內的少年，雙眼帶出一絲複雜。

“來來，你們都先坐一會，小炎啊，你爸媽等下就過來了，你先過來廚房幫奶奶的忙，我正好也有幾句話要問你。”

“哦，好。”

莫炎對蕭仲桀打去一個安心的眼神，口中應着徑直走進廚房。

“坐吧，不用客氣，來到這就把它當自己家吧。”莫老招呼着蕭仲桀，自己率先坐在主位。

“謝謝。”

當做自己的家......“家”字一詞，真是好溫馨的詞彙......

笑了笑，莫老端起面前的茶杯:“以茶代酒，先祝賀你了，祝賀你找到報仇的寄託者。”

心中不由一動，蕭仲桀面上古瀾不驚，同樣舉起面前的茶杯，與莫老輕碰一下，“莫爺爺的消息掌握的真快，有什麼話，您可以直說。”

“快?”無任何品茗，直接一飲而盡，“如果這一點情報我都無法得到的話，何談參與掌控你們這批角鬥士。”

微微扯動嘴角，蕭仲桀露出一抹不算笑容的淺笑，語氣輕緩無波，“不管您承不承認，中央這場遊戲在一開始計劃擬定的初始階段就已經出現失控，暗域這盤棋，註定沒有想象中的容易操縱，何為棋子，何為掌棋者，目前也僅在待定狀態。”

哦?

眸中精光一閃，莫老緩緩放下茶杯，身子前傾緊緊凝視蕭仲桀，“此話怎麼講?”

同樣放下杯子，蕭仲桀抬頭直視莫老，眸中的睿智儼然早已超出他的年齡，“相信您已經自有定論，我說與不說也只是在妄言口舌罷了。”

“妄言口舌......呵呵，看來，我果然要對你重新判定初衷了。”身子倚向後方，莫老沉默片刻，話鋒一轉，“那你先說說，我現在的心情如何?”

無需沉吟，蕭仲桀脫口而出，“您在生氣。”

“哦?生氣?生誰的氣?”

“明裡是生少主的氣，但歸根還是因為我，您生氣，自然也是生我的氣。”

微微挑眉，莫老這個動作像極了莫炎心生趣味時的表情，“如果我說......你很有心計，非常有心計，你會怎麼回答?”

“我不會否認。”

“呵呵，既然不否認......那我問你，當初你被小炎救下來，接着因為一場黑拳血拚，最後相處幾天又稀里糊塗的加入赤炎，表面上看全都是小炎在主動接近你拉攏你，甚至是帶着霸道的強迫你，而實際上......你說實話，當初第一次遇到小炎，恰巧是在‘閑雲野鶴’的後門處，這應該是你精心安排的局吧?換句話說，你上演的是......苦肉計，目的就是為了接近小炎。”

看似平常的問話，一雙經過時間歷練沉澱的銳利雙眼卻緊緊盯着蕭仲桀，不放過一絲一毫的表情。

同樣無所顧忌的直直對視，蕭仲桀依舊面無表情，甚至連眼神都沒有一絲的波動，“既然您已經調查過我，想必對我如何加入赤炎也已經知根知底。我不否認當初在走投無路時，我有在暗中調查過一些人，其中......就包括少主在內，或許是就近原則，也或許當時我逃離殺手營身負重傷無法再想其他，我和自己打了一個賭，希望上天可以給我一次機會。

那天的相遇說是巧合也不算是巧合，如果像您所說的有心設局，我也不否認。當時我被張子龍追殺，他的勢力幾乎遍及整個h市，我無處可去，而經過幾天的探查，我知道赤炎的暗中勢力與門眾的綜合實力都遠遠超過h市所謂的三大幫派中的任何一個，後來經過打聽得知‘閑雲野鶴’是赤炎部眾的聚集地之一，我在逃命過程中就一直向那個方向趕，為的......就是奢望能夠撿回一條殘命。

至於......單獨闖入地下黑拳，有一部分原因是我知道當初那名救我的主人會在當日回到h市，黑道之上實力為尊，我知道要想讓自己的實力被發覺就要找到適合展示實力的場所，算是一舉兩得，我就去了黑拳盟的領地，但是，因為我身上的暗疾在逃離殺手營時複發嚴重，在黑拳血拚中途，我自己也已經無法控制，初始的打算只是來熱身留名，卻不想......”

“卻不想自身嗜血到欲罷不能，這應該就是你的......第二個賭局吧?”

突兀的聲音打斷蕭仲桀亦憶亦夢的話語，聲音的方向來自廚房，而說話的人......正是在一開始就已經心遊客廳的莫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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