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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勤對上他就沒好臉色,冷冷道:“你不要耍花招,如果那些東西不能取信於我,你知道後果。”

馬騁:“死過一次,賀蘭大公子愈發不可一世了。”

鷹綽不得不打圓場:“都冷靜些,事情不是那麼簡單,我們要對付的是條老狐狸。”

馬騁冷笑,起碼鷹綽的態度表明是相信他的。賀蘭勤只能憋氣:“好,除了鷹宓手書,你手上還有什麼?”

馬騁:“沒了。”

“你說王鈞野心勃勃想統一天下,手上卻只有那麼一份真假難辨的手書還不給我看,叫我們如何相信你?說不定都是你編的!”

“我也沒要你來信我,反正我的仇人是誰我清清楚楚,樂得看你給人利用的骨頭渣子都不剩還不自知!”馬騁態度倨傲,絲毫不服軟。

眼看兩人又要針尖對麥芒的掐起來,鷹綽扶額,輕敲着桌面道:“我把你們叫到一起是來吵架的嗎?”扭頭對賀蘭勤溫和道,“他雖沒有證據,但照這麼推斷很多事都可以解釋通。不然我不明白,我們族長費這麼大力氣殺你對他有什麼好處,只因為莫須有的一點遷怒,我不大相信。我們族長那個人,如果真的記恨一個人,必要早早動手了結,大概不會由着你活到這般年紀才動手。”

賀蘭勤眯着眼睛:“我要謝他不殺之恩?”

鷹綽笑:“我的意思是,他或許多少對你有些芥蒂,但要動手最根本的原因,是幫王鈞除掉勁敵。”

賀蘭勤:“可王鈞還是救了我。”

“那是孟寧自作主張的結果,恰好你也不想回賀蘭家,他便留下你給王契保駕護航,就像多年前依靠你父親上位那樣。”

馬騁也壓制自己的脾氣,道:“據我所知,王鈞對你一直是拉攏利用……”

“利用”二字又刺激的賀蘭勤瞪了他一眼,馬騁只當看不見,繼續道:“因為你身份特殊,若能拉攏到手下利用得當,是一把好刀,你看我馬族不就是你一刀一刀慢慢砍掉的嗎。正好你又不想回家,不用白不用,利用完了再殺也一樣。”

承認他有點本事,順便挖苦諷刺毫不手軟。

賀蘭勤鼻子幾乎要冒煙了。

馬騁笑着:“就像令尊一樣。”

“你最好能拿出證據,不然就這句話,我一定叫你死的很難看。”

“物證是不好找了,人證有,你敢動嗎?”

“誰?”

“孟覃。”

鷹綽:“孟相?他是兩朝元老,但你怎麼肯定他是王鈞的心腹?”

馬騁:“王鈞此人多疑善妒,前朝老臣還活着且一直身居高位的只剩這一位,他必然有過人之處。”

賀蘭勤:“你這是亂打一通,打到就算的意思嗎?”

“即便他不知情,必然能給我們提供些線索。”馬騁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鷹綽:“他為什麼幫我們,沒理由。”

“我們給他理由。”

賀蘭勤挑眉:“你想在孟寧的婚事上做文章?”

馬騁直視他的眼睛:“不用我做什麼,王鈞此時怕是已經後悔死了。”

何來的年紀已經不小,王鈞賜婚後,照理說宮中就該籌備了。但一直諸事煩亂大半年就沒消停過,至今沒有動靜。旁人一時無人想起這茬,不見得孟相不急。畢竟這婚事一開始,王鈞就是趕鴨子上架,不得不點頭的啊。

這一點,在場幾人都知道,孟相一家甚至何來都明白。

但王契身陷謀害後宮嫌疑難以自拔,孟相再急也不能開這個口,總要有人去點一點。

鷹綽略一琢磨:“二公主和三公主的婚事早該籌備了。”

雖說拿着何來的婚事動腦筋有點對不住她,賀蘭勤和鷹綽好像都沒有十分愧疚。

賀蘭勤:“讓兩位公主的母妃去向皇后討旨,皇上若應允便要三人一起籌備。”

鷹綽:“若是找借口推脫或是其他,孟相和我們族長便不會坐視不理。”

馬騁:“而王鈞,說不定以為之前的一切都是孟覃在操控,十有**不會同意。”

賀蘭勤看着兩人:“若是同意了呢?”

馬騁:“打個賭如何?”

兩日後,宮中暗線傳出消息,帝後失和。王鈞每月固定兩日去皇后宮中用飯,不知皇后說了什麼,王鈞出來的時候臉色有些難看。次日,皇后將二公主和三公主的母妃叫去斥責了一番,兩人出來的時候眼圈都是紅的。

夜間,蕭家家主煩躁的睡不着。雖說蕭閔妃之事略有轉機,但對方是皇長子啊,不止王鈞有壓力,他的壓力更大!一邊是自家臉面,一邊是聖心,取捨何其難也!王鈞有意偏袒王契,是個人都看的出來,但要他忍下這口氣,他不甘心啊。不說已死的妹子,宮中還有個年幼的四皇子呢,那也是皇帝的親骨肉,也是有機會的!

要麼忍氣吞聲給皇帝留足顏面,要麼奮力一搏更上一層樓,蕭家家主幾乎沒有猶豫!

所以這幾日的朝堂,上摺子請願核查大殿下的奏摺摞起來快一人高了,而王鈞全都留下不做表示!

一輛馬車徑直駛入宮禁,王鈞的貼身內監領着車裡的人走進御書房,來人身披黑色斗篷,光看身形可見此人身量高挑修長,行止有度,儀態非凡,只可惜頭臉全也被遮了起來。

賀蘭勤走到門外,帶他來的內監直接推門請他進去,隨即關門走出十多步站定,防止有人靠近。

王鈞坐在書案後面,指着面前一摞摺子,冷笑道:“看看,這是今日一早收到的,今日這還不算最多的!你不是一早說有人要陷皇長子嗎,查了這麼多天,你倒是查到點什麼給他洗刷冤屈了嗎!”

賀蘭勤略略低頭:“在下無能,此前三殿下和後宮多位妃嬪出事,在下以為有人蓄謀對付陛下身邊親近之人,是以得出這個結論。但他們能拿的出手的只有那一個人證,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動作,那侍衛在下接觸不到,實在難以從他口中找出破綻。”

王鈞:“怎麼沒有動作,滿朝文武都被挑唆着朝朕發難。”

賀蘭勤:“陛下若怕堵不住悠悠眾口,不如先讓大殿下吃些苦頭,暫時堵住他們的嘴。”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