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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山被點名,一時怒不可遏:“血口噴人!本官身為中州試主考之一,坐在這裡就是防止有人心懷不軌,若有發現必將人擒拿,怎會任由他破壞中州試的威嚴!”

灰衣人冷笑:“說的冠冕堂皇,還不是只會拿我們這些無甚來頭的小民做法!方才天澤書院的何來,只要長了眼睛的都能看出不對,大人明明也有發現,不然為何單獨叫了孫齊出去?”

蕭山:“你既看到本官單獨檢查過,自然是確認過無誤才宣布勝負結果的。若有心掩蓋,本官何必多此一舉!”

灰衣人:“我怎知大人是何想法?但方才孫齊上台之前,這位鷹族的大人曾對孫齊暗暗出手乃是小人親眼所見的,不然小人豈敢鋌而走險!”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何來與孫齊比試之時,鷹綽就在高台之下觀戰,很多人都看到了,二人必然關係匪淺!

何來心裡一揪,差點蹦起來。鷹綽一手壓在她腿上,暗暗道:“無需慌亂。”

此時,幾乎全場的目光都投向這邊,鷹綽不動如山,臉色不變,一絲慌亂也無,何來只能深呼吸,強裝鎮定。

所有人都等着她一個解釋。

鷹綽淡淡看了那灰衣人一眼,神情輕慢,不過一眼,隨即收回目光,漠然的很,彷彿說句話都是拉低了自己的格調。

簡直太囂張了!

蕭山都要看不下去了!

他不是沒懷疑過,那不是沒找到證據嗎!他也很憋屈啊。

洪斌抬頭,看了何來這邊一眼:“你說你看到鷹族首領使暗器,當時怎麼不說?”

灰衣人梗着脖子:“小人一介平民,哪敢多言,活得不耐煩了嗎?”

王逸出聲:“不如叫孫齊上來,有沒有被人暗算,他自己最清楚了。”

灰衣人:“我那銀針細弱毫毛大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偏偏鷹大人恨不得跟進擂台都裝看不見,小人對幾位大人能否公正無私的判決實在不敢輕信!”

賀蘭勤拿回自己的摺扇,扇了兩下道:“今日若不說清楚,恐你幾句話便將數百年流傳至今的中州試抹黑了。來人,請孫齊上來。鷹首領,你是不是也該說兩句?”

鷹綽終於肯回應了,她站起來,雙手背在身後,目光隨意的掃了一圈,道:“純屬污衊。說我偷襲,拿出證據來。”

何來低着頭,本是怕顯露出慌亂神色,此時卻是對鷹綽的不要臉大加讚賞。暗器是冰啊,早都化的無影無蹤了,去哪裡找!

孫齊很快被帶來了,受害者自己沒有開口,卻是別人仗義執言,這就尷尬了。

蕭山:“把上衣脫了,驗明正身。”

這,大庭廣眾之下脫衣,實在有傷大雅。不過孫齊習武之人,並不是很在意,且眼前這情況,他的意見根本無足輕重。

他利索的脫光了上衣,連續兩天幾場的拚鬥留下的痕迹簡直不忍直視,有刀劍劃傷,也有大片淤傷,青的紫的觸目驚心。

蕭山:“你過來自己看,可有暗器造成的傷痕!”

灰衣人被兩名禁衛壓着走進孫齊,他睜大眼睛細細看上去,看了背面又叫他轉身看正面。孫齊哭笑不得,卻聽話的很,要他轉就轉,十分配合。

看了半晌,灰衣人不死心:“你不要怕,坦白說出來,贏得就是你了!”

孫齊哭笑不得:“我有沒有被暗算自己還不清楚嗎?有勞仁兄記掛了。”

“我明明看到她對你出手,還不止一次,你為什麼不敢說!這裡不是鷹族,皇上就在眼前,自有人為你做主,你倒是說啊!”灰衣人有些急了。他確實看到了,第一次是無意,隨後便有意偷偷盯着鷹綽。她動作雖輕微,但有心觀察很難不被察覺!

也正因為她先做了,他才敢跟着學,先前便是有賊心,賊膽也差了一點。

可是為什麼沒有傷口呢?再細小的暗器,也不該毫無痕迹可尋啊。

灰衣人在被人壓制的情況下,一時也很難冷靜下來仔細思考,只盼着孫齊能夠開口支持他。

但是孫齊也有他的無奈啊。灰衣人一說,他才緩過神來,自己確實極有可能被他們暗算了,但一來確實沒有證據,有的話蕭山早就坐不住了;二來對手實在實力強大,隨便一個拿出來都能壓死他,更別說兩個湊在一塊,他不敢惹。

所以灰衣人看了兩圈沒看出端倪來,他自己都說不清是遺憾還是安心。

蕭山怒不可遏:“既然沒有真憑實據,那就是誣告!你自己行為不端還要拖累別人,實在居心叵測!來人,先拖下去打五十大板,關起來容後再審!”

“是!”禁衛們應着,拖着他迅速退場。

灰衣人大喊冤枉,大罵蕭山欺軟怕硬,罵鷹族和天澤書院仗勢欺人,但沒有人理會他了。而真正作弊的王緒卻差點被人遺忘,只有兩名禁衛一左一右轄制着跟在後面。

比試繼續,在場眾人都是見過風浪的,這一出小小鬧劇帶來的影響很快消散的一乾二淨,除了何來大概沒有人再關心那兩個被打板子的倒霉蛋。

何來偷偷拿眼瞟了瞟鷹綽,被扯進“作弊大案”的主角之一,真可謂穩如泰山,從頭到尾只說過一句話!別說臉紅脖子粗的爭辯,連解釋都沒有,這叫一個氣定神閑,這叫一個鎮定,這貨真的只有看上去這般二十來歲嗎?怕不是歷經風霜的老妖精換了身皮吧?

最後一場才輪到孟寧,他的對手也是昨日勝出的人選之一,當然毫無懸念的贏了。一共八場比試,天澤書院四名弟子全勝,洪斌一直拉着的臉終於鬆動了一絲,端起茶盞喝茶的時候微不可查的微笑了一下。

一輪比試結束,王鈞吩咐稍事休息,稍後再繼續

鷹綽招手叫來一名親衛,吩咐了幾句,叫他去找賀蘭勤。

隨後拉着何來找了個宮女帶她們去凈手。

“有勞姑娘了,你自去做事,稍後我們自行返回便可。”

“是。”宮女轉身走了。

鷹綽聽腳步聲遠去,從懷中摸出一物在眼前抖開,瞪了何來一眼:“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