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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上面男播音人員還在報道着這件事情的詳細情況,電視熒幕上面循環似的播放着如歌抱着藍禹羚痛苦難捨的畫面,然後如歌走出病房,直接來到奶奶病房溫和的握着奶奶的手的畫面。

還有如歌和似畫擁抱的畫面,和俊哲相笑的圖片,片段般的閃爍在熒幕上。

這些都是證據,證明藍如歌不是霍政君,現在的薛少夫人不是正牌貨的證據,摧毀一切的鑰匙。

陰霾的空中閃電不斷,劃破長空,划過每個人的臉,每個人的表情各異,全屋子沒有聲音,一股寂靜在空氣中流走,下一秒,一個質問的聲音便打破了所有的沉寂,音質回蕩。

“你不是我女兒?”肖一美面容嚴肅,帶着質問的痛色,憤怒的眼裡帶着期待的害怕,站在如歌的面前,等待着她的回答。

那一刻,如歌的心裡蕩漾的水很沉重,每一下心跳的動蕩,都牽扯着沉重的疼痛。

終究還是要走到盡頭,曾經她想過一百種她的身份被當眾揭穿的可能情況,每次想的結果都只有一個,那就是她默默的離開,背負所有的譴責,所有的謾罵。

唯一沒想到的是,當事情真的來臨時,她就連默默的離開都不可能,只是一個人默默的離開就好,都不可能,要面對的質問和責罵,她終究一個也無法躲避。

如歌沉重的呼吸着,抬了抬眼,嘴唇微動,正準備說什麼。

“啪~”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一股火辣的刺痛感從臉上傳到了大腦神經,肌膚與肌膚巨大的撞擊聲回蕩了整個空曠的客廳。

“轟隆~”與此同時,天空一道凌厲的閃電劃破長空,夾雜着毀天滅地的雷聲。

即使是在這樣巨大的雷聲中,那一聲響徹屋子的巴掌聲也隔空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里,清晰,清脆的聲音。

瞬間,流絲似的鮮紅的血順着如歌的嘴角流了下來,在閃電的輝映下鮮亮耀眼。

臉被澆上辣椒油來火烤一樣的疼,疼得整個腦袋一片空白,耳朵里除了轟鳴,沒有任何聲音。

如歌艱難的轉過被打得偏向一側的臉,卻看見霍政惠站在自己面前,眼中是憤怒的痛色,紅了眼眶,唇瓣迅速的動着,從唇形可以看出,她在說話,說著憤怒的話。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搶了我姐夫,害死我姐姐,霸佔我姐姐的名義,你無情的奪走了她的一切,像你這樣為錢為利出賣自己傷害別人的女人,這輩子只能下地獄!”霍政惠殺傷力十足的眼神逼視着如歌清澈的瞳孔,說得痛恨。

這輩子只能下地獄!

這輩子只能下地獄!

如歌耳中轟鳴,聽不見外界的聲音,但是看着霍政惠的唇形,如歌看明白了她最後的一句話,那句話化作迴音,不斷的在如歌腦海里回放,餘音繚繞,詭異非常。

巨大的驚迫感席捲而來,如歌沒有捂住自己火辣的左臉,清澈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霍政惠,看着她堅決的臉,她看得出來,她恨她,恨得如此透徹,在如歌驚恐的眼神中,只見霍政惠的唇角又動起來。

“藍-如-歌,今生今世,你奪走我姐姐的,我霍政惠都會讓你雙倍奉還!”清秀的眼中透着不符合她外表的狠烈,說完,她揚起手,準備以泄心中排山倒海的怒意。

如歌側過臉,緊閉雙眼,等待着下一場耳光的疼痛,急速的風瞬間划過如歌本來就火辣疼痛的左臉,如歌咬唇,做好在傷口撒鹽的巨大疼痛的準備。

“姐夫~”但是空中刀子狀划過弧度的掌心沒有預期的落下來,隨即而來的是霍政惠不敢相信的一句姐夫。

薛紹握住霍政惠急速滑下來的手,黑亮的眸子眸光閃動,辨不清是什麼心情,他握住霍政惠殺傷力十足的掌,看着霍政惠深沉的呼一口氣,強勢的把她拉到自己的身後。

側過身子,對着如歌,看着她清澈沒有半點淚水的眼睛,薛紹臉部肌肉微微觸動,看得出來是他在咬牙。

呵~薛紹也恨她藍如歌,他也恨他,因為他曾經也說過那句話----這輩子,你藍如歌只能下地獄!或許真該如此,好累,爸爸媽媽,你們真的在星星上嗎?如果在,請告訴我,什麼叫永恆。

在薛紹豹黑的眼神中,如歌眼帘向周圍瞥了瞥,看見的世界,窗外電閃交加,屋內,奶奶哭喪的臉,嘴裡不斷的說著什麼,肖一美抱怨的唇形,薛雪安慰奶奶的唇動。

所有的動作,沒有聲響,交疊在如歌眼前的世界,這一刻,她的世界好安靜,安靜得沒有半點聲響,一切都如此寂靜,靜得彷彿只感覺到自己的存在,真好,這一刻的安寧真好,好似一切與世無爭,只有單純的世界。

如歌收回視線,對上薛紹黑亮的眸光,她動了動唇,說了一句自己也聽不見的話,“最後,我們還是要結束,先生,到此便是永恆。”

花落飄飛不過一個話落,薛紹獵豹般的眸子蒙上凌冽的殺氣,咬牙深吸,黑色的西服袖子迅速從如歌眼前晃過,“啪~”的一下又是一陣火辣。

如歌的臉側向一側,嘴角的血不斷的流出來,她扯着嘴角,輕笑一聲,笑容放肆,無盡的荒涼。果然他和霍政惠一樣,恨她,恨到了骨,為什麼恨她?因為她長錯了臉。

一個被他們所有人寵愛人的臉,偏偏長在了她藍如歌的臉上,撞進他們的世界,取代了愛,融化成冰,轉化為極度的恨。

看着如歌荒涼的臉,薛紹疾憤非常,黑亮的眼裡閃過幽光,錯錯牙齒,薛紹一把握住如歌的手臂,用力的握了握,粗魯的往外一甩,“滾!給我馬上滾!”暴烈的聲音中夾雜着隱忍的痛色,被轟烈的雷聲掩藏。

如歌一個踉蹌,努力讓自己不要倒下去,站住了腳步,抬眼看了看,奶奶和薛雪已經沒有說話,正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着如歌。

再看向薛紹的側臉,曾經眩惑溫存的側臉,現在被猙獰的怒氣籠罩。

外面大雨開始磅礴,凄厲下起來,鋪天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