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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歌唇角微微勾起,夜中灰色的光線下,反射出動人弧線,希望之光手勢在星辰的輝映下,鑲上柔軟邊緣,那是隱忍的希望。

薛紹站在後面,看着那樣一副畫面,夜色拉出一個女人柔和的線條,唇角的笑容永遠充滿希望,即使滿身傷痕,也從來沒有恨意,永遠那麼柔軟的寧靜,手上的手勢就是一顆發光發熱的星辰,那裡面住着永不幻滅的幸福。

那麼一瞬間,薛紹看花了眼,眼前的畫面好似童話,一支他薛紹生命里從來沒有出現過的童話,母親曾經說過,星星代表堅強,代表自我安靜,星光閃爍的永遠是內心的柔軟善良。

眼前的女人,散發著星星之光,一個屬於星星的童話,突然的闖進他薛紹一身冰冷的人生,漸漸點亮火花,他應該擁有這支他生命里唯一的童話嗎?

可就是這支童話不偏不倚剛好觸碰了他心中所有的傷痕,讓心底的仇恨升溫,他還應該擁有嗎?13年前的隱忍寂寥,三年前的憤恨痛徹,這些都可以掩埋嗎?

不,被奪走摯愛人的仇恨和痛苦沒人能理解,正如沒人能理解復仇的快感一樣!

薛紹從剛才柔軟狀態蘇醒,抬一抬手便遣散了一支童話。

黑亮的眸子覆上豹烈,他拉了拉寸衫衣袖,踱着黑亮皮鞋走過去。

如歌正看着那三顆星星出神,突然,她抬起的手勢被人一把捏住,動作蠻橫強勢。

剎那,如歌斂眉回頭,一回頭就對上薛紹寒星似的眼,眸光森然,如歌愕然,他,他怎麼會在這裡?不是應該正在水 乳 交 歡嗎?

“誰叫你上來的!”他冷冽的聲音帶着憤怒吼起,眼裡冒着怒火。

天台是他薛紹和母親的秘密,是他放下心聲全心全意投入夜色的地方,一個對他來說神聖的地方,除了他,他幾乎不讓別人上來,包括薛雪,包括奶奶。

而最沒有資格上來就是眼前這個女人,她居然不要命的上來了!

“張媽沒告訴你,不準上天台的嗎,還是你根本就不想活了!”薛紹掐住如歌的手,他很高,如歌齊他的肩部,他居高臨下的攫住她,狠戾的湊近如歌逼問。

如歌掙了掙手,而他鉗製得更緊,凌厲的眼神攫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你放開我,我馬上下去。”如歌別開薛紹緊逼的眼神。

“下去?你以為你做錯了事情,在半途回頭就相安無事了嗎?”薛紹語調變得陰柔,陰柔里夾雜着磨不滅的狠絕。逼近如歌的臉,灼熱的氣息噴射在她的臉上,“誰給你膽子上來的,說!”他突然斂住了陰柔,面色凌厲,緊迫的逼問。

“沒有人,我自己上來的。”如歌別過頭,不去看他。

他突然一聲冷笑,“你是活膩了還是活膩了,難道你在遺憾剛才床上的女人不是你?”他唇角勾起一抹邪笑,“既然你那麼遺憾,要不要在天台來一次,嗯?”他在如歌耳邊吹氣,閑散華麗的音質帶來巨大的壓迫感和詭異感。

如歌心沉了一下,掙脫他,“對不起,我來錯地方了,我馬上下去。”如歌慌忙逃竄。

剛剛轉身,卻被他一把拉了回來,揪住她的衣服,蠻橫的脫。

“不,不要!”如歌慌張的握住他的手,眼中透着驚慌和痛苦,在他蠻橫的動作下淚水掉下來,決堤出聲,“是奶奶,是奶奶讓我陪你來天台的,她怕你出事,她讓我陪你。”如歌哭出聲來。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如此,明明心裡很痛苦,卻仍然裝作狠絕霸戾,讓人不敢靠近,讓所有人都認為你冷血無情,為什麼,為什麼你恨我如此,請你告訴我。

薛紹停下激烈的動作,豹烈的眼神微微波動,望着如歌決堤的面容,咬牙間,臉頰微微觸動,“你去看奶奶了,誰准許你去看的!”暴烈。

“因為我愛奶奶,所以我去看她。”如歌壓抑住哽咽。

瞬間,薛紹心停了一秒,眼中微光流過。

他齜齜牙,低沉痛恨的聲音又起,“你陪我!你永遠不配!”

“滾!”薛紹一把推開如歌,爆吼出聲,喘着隱忍的怒氣。

如歌被推得向後踉蹌幾步,她的呼吸在空氣中凄凄瀝瀝,縫隙中穿過水流的聲音。如果折磨了我,可以讓你的心晴朗一點的話,那麼我不會躲避。

如歌定了定神,站在他的對面,“每一個人生命中都會有晴天和雨天,失落的時候不妨抬頭看看頭頂的星空,看看那些希望的光芒,生命里停留的不是只有孤清,因為你看過的每個星星都會知道你的心聲,眨眼便是他們的笑容,希望永遠存在這裡。”如歌指了指自己的心,說完,她轉身出去了。

而薛紹在聽那番話的同時,心裡是驚愕的,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在心間遊走,那個聲音那麼熟悉,熟悉得讓他腦海里閃過往事,媽媽抱他看星星的畫面,媽媽的聲音在他耳邊回蕩的場景。

原來他生命中出現的唯一奇蹟還是那支童話。但是他卻註定要將它撕碎。

李煒彤急急躁躁趕上來的時候,碰上如歌正好下來,兩人交錯,都駐了駐足,李煒彤滿眼的怒火和怨恨,這個女人,又是因為這個女人紹哥才拋下她!

剛才纏綿到一半,這個女人受不了了跑了出去,剛剛跑出去沒多久,正在她李煒彤快要得手的時候,紹哥突然就握住了她探向紹哥那個地方的手,然後毫無理由的推開了正在火熱中的李煒彤,冷着聲音說,“玩夠了,你睡吧。”

於是他起身。

李煒彤抱住他的腰,“紹哥,不要走,我,我想要你,不是小時候那種。”她真的,真的很想要他。

薛紹扒開李煒彤的手,扔下一句,“小時候的純真,就讓我們保持吧。”

說完,他撿起地上的衣服就開門出去了,不理會李煒彤的失落憤恨。不想要我,剛才為什麼不拒絕我!都是因為那個女人紹哥才對她如此的,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她李煒彤跟她勢不兩立!

兩人頓了頓,對上李煒彤兇狠的目光,如歌沒有說什麼,錯開身下去樓去了。

“張媽,張媽。”如歌下來一樓叫喚着張媽,“家裡有沒有醫藥箱?”

“有,有,我馬上去拿。”張媽神色慌張又心疼。

包好被燙傷的地方,如歌坐在沙發上,沒有思緒。

正在這個時候,家裡的電話響了起來,如歌提起來放在耳邊,“喂~”

“喂,政政啊,這麼晚還沒睡啊?”電話是肖一美打來的。

如歌聲音變得柔和,“沒呢,媽,你怎麼也沒睡啊?”

“哎呀,就是提醒你別忘了,明天和薛紹一起回家吃飯,你妹妹回來好幾天了,我們一家人一起吃個團圓飯。”肖一美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