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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哲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算是默認了,他明顯的感覺那一刻,似畫的身子沒力氣下來,鬆軟了不少,身體被打擊得氣喘不已。

這樣的似畫讓他有些心疼,但是再心疼,他也不能騙她,不能給她沒有答案的希望,他愛如歌這是亘古不變的事實,他並不想隱瞞誰,因為愛她,是一種光明正大的事情,沒必要躲躲藏藏。

“似畫,俊哲哥會永遠保護你,無論你是嫁人還是一個人,你永遠是俊哲哥最愛的妹妹......”俊哲抬手撥開似畫額前的劉海,溫柔的安慰她。

殊不知這樣的安慰,對一個深愛他的女人來說是更大的痛苦和不舍,似畫的淚水綿延不斷的落下來,由剛才的痴情變得神情有些痴呆,心痛的感覺像一團火在燒,痛得焦灼,她哭得近乎抽氣的看着俊哲離開的背影,愛了那麼多年的俊哲,她怎麼可以忘掉!俊哲,你知道嗎,我什麼都不想要,只要你愛我就好......

前方,俊哲的背影逐漸的變小,快要從她眼前消失,那一秒,她驚慌了,一種失去的感覺淌淌流過她的腦海,流出空前的害怕恐懼,她驚醒一般的拔腿跑過去,撕心裂肺的圈緊俊哲,聲音里溢滿淚水,低低的祈求,“俊哲,愛我好不好,我不要做你的妹妹,不要......”她對他如此痴,她愛得可以不要一切的自尊,只要看着俊哲的笑,她就會忘記痛的味道。

“不要鬧了,似畫,你累了,乖乖的回去休息。”俊哲狠狠的拿開似畫圈緊的手,帶着責怪的音調說著,他沒有再看似畫,徑自的加快腳步離開。

霎時,似畫感覺心都碎了,一顆心碎得不是自己的,她癱坐在地上,臉上的淚水合著雨水,如流般的從臉上滑落下來,分不清她到底流下了多少淚水。

她只覺得,全世界都變成暗無天日,心裡的悲慟漫天過海......

凄厲的雨絲不斷的敲打着她的臉頰,本應該很痛,她卻沒有任何感覺,全身麻木,沒有知覺,良久,雨中哭得累不成軍的似畫支起身子緩緩的站起來,踉蹌的朝更深的雨夜中走去......

琉璃市的夜晚燈火通明,隔着水汽閃爍的燈光美艷得一塌糊塗。

薛紹坐在如歌對面,深邃的黑眸凝視着她略顯蒼白的臉,清冷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lr小姐,你請我來就是請我吃空氣?”

他一來,如歌只是對他笑了笑,然後呆了,傻了一樣的,一雙清澈透底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看着他的臉,他承認自己很帥,甚至可以說是美,輕而易舉的就能吸引人的眼球,可是藍如歌又不是第一次見他,他們甚至有過無數次的肌膚相親,他的臉對如歌來說早就過了新鮮期吧,還真般花痴的看着他!

這樣的目光讓薛紹感到一絲絲的不悅。

薛紹略帶沁寒的語調拉回了如歌的思緒,她回過神,不好意思的低了低眉睫,用一個手勢叫來了服務員,“你想吃什麼,自己點吧。”

從剛才開始,如歌的心就一直無法平靜,一種惶恐不安一直縈繞在她周邊,叫人心情焦躁不安,也許她是不習慣這種突然打破平靜生活的氣氛,不習慣阮墨逾越嘴上說喜歡,想要得到身體相親的事實,更是愧疚她對不起阮墨的一切,還有的就是害怕,冥冥之中她總有種潛意識的驚慌,害怕曾經生活在她幻境裡面的唯一男人突然間灰飛煙滅了。

怕她身上可以被觸碰的唯一突然間被攻破,攻入另一種氣息,另一種溫度,讓她再也不能固守一顆恆星般的心......

然而在見到薛紹那一刻起,很神奇的,自他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眼前的那一秒,她焦灼的心如火災突然遇到大雨般,瞬間熄滅了所有災難,如此心安,溫馨,明明他是她生命中最危險的人,但見到他那種安心的感覺確實存在,逃也逃不掉,於是她看得忘了神,陷入了自己的思緒。

薛紹墨黑的眼眸凌了凌,別具深意的湊近對面的如歌攫着她的眼睛,“你是不是又想勾引我?”今天的她看起來不對勁!

薛紹一語驚死個人,旁邊站着的服務員聞言,臉一瞬紅一瞬白的,見過開放的客人的,沒見過開放得這樣明目張胆,泰然自若的......

出乎意料的,對於他的話,如歌並沒有太大驚訝,或許是對他語不驚死人不休的情況免疫了,聽多了,反而不覺得什麼了。亦或許,他的話正說中了她的目的......

如歌沉住氣,臉上附上淡淡的笑容,毫不避諱的與他對視,“你說呢?”毫不遮掩的把問題丟給他。

他會問這句話,顯然已經知道前幾次是她故意勾引他的,早知道薛紹是個精明的人,不容易被忽悠。

以往的如歌還顧忌她在他面前一星半點的尊嚴,而如今,小軒病在床,阮墨要跟她決裂,還有什麼比這個更痛苦,她近乎一無所有,她還有什麼好保留的。尊嚴,換不到小軒的骨髓,換不來她和阮墨之間一直相敬如賓的感情。

薛紹深邃得深沉的眼眸凝視着她故作鎮定的眼睛,突然他笑了,嘴角翹起邪肆的弧度,華麗的音質妖嬈無比,而那股沁冷的氣息卻讓人脊背發涼,“恭敬不如從命,先吃飯。”

話落,他已經轉向了服務員小姐,修長的手指在菜單上滑着,合上菜單遞出去,他顯閑散的靠在後背上,流暢俊酷的動作,絕美的容顏,君王的氣勢,凌厲的表情,挺括修長的身形,一切的一切美得不可方物,足以炫花人的眼睛。

要是他不是小軒的爸爸該有多好,如歌底下眉睫,眨眨眼睛,眨去眼裡不適表露的那些悲慟,“薛紹,如果,我說如果你將來和你的妻子霍政慧生了一個患絕症的孩子,你會怎麼做?”如歌在心裡運量了很久,終於在看到他妖惑得眩感的面容後想要得到他的答案。

薛紹黑眸霎時一沉,暗得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