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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蛋!還我媽媽!你把我媽媽藏哪裡去了!我要我媽媽!”

薛紹下班回家剛剛進門就被小軒衝上前來抱住了腿,使勁的捶打。

薛紹眉頭微皺,低頭,黑眸悠然的朝委屈得小臉通紅的小軒望去,“你媽媽不是一直在家陪你嗎?”

“你騙人!她被你叫出去了,你把她藏起來了!把她還給我!”小軒不依不饒,憋紅的小臉嘟起,委屈得要哭了。

薛紹蹲下身子,纖長的大手拿住小軒不安分的小手,俊美的臉與小軒平行,黑眸對上他。

小軒有些膽怯的縮了縮手,說實話,他還是有些怕這個漂亮叔叔的,雖然他從來沒有打過自己,沒有罵過自己,沒有大聲給自己說話,但他就是對他有股恐懼感。

尤其是看着他漂亮深邃的眼睛的時候,更加害怕。

那雙黑亮的眼睛有意無意的冒着寒氣,這還不是最讓人膽怯的,那雙幽潭般的眼睛彷彿有一股魔力,極具誘惑力,吸引力。一旦對上了就有一種無法自拔的情懷,想要聽他的。

但一旦從他的誘惑中清醒過來,便是余怕,想想就叫人打寒顫。

“別動,好好回答我的話。”薛紹俊臉平靜,握回小軒的小手,“你媽媽真的不在?”

“不在。”小軒嘟隴着嘴。

薛紹眼眸微沉,“她接到電話出去的?”

“是的,我在電話那邊偷聽到了薛紹兩個字,你不就叫薛紹嗎?”小軒水靈的眼睛生氣的望着薛紹。

薛紹嘴角抽搐了一下,小子,竟敢直呼你老爸的名諱,簡直膽大包天,沒家教!

轉念,薛紹又有點小小的失落,沒家教這也是他的錯,自己罵自己啊,他遺落了小軒的出生和兒時的成長,這也是他的遺憾和愧對。

“電話那邊的聲音時男人還是女人?”薛紹沉聲問。

“女的,還罵了我媽媽,我叫媽媽不要去,可是媽媽說她有錯在先,她要去賠罪。”

薛紹黑眸驟然沉下,心裡隱隱一股慌張感,有些沉痛。

“你媽媽沒說去哪裡?”

小軒吶吶的搖了搖頭。

“在家等我,不要鬧!”薛紹摸了摸小軒的頭,站起來,挺括修長的身影迅速的超外面走去。

夜,黑得妖嬈,一如薛紹深沉的眼眸。

這麼晚了,那個女人還沒回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

薛紹開着車,心焦着,以他了解的藍如歌,單純,乖巧,有責任心,而且她是個鴿子型的動物,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她保證天一黑就往家裡飛。

況且現在還有小軒在家,需要她的照顧,她很清楚小軒很黏她,一到天黑就吵吵冉冉的要她。

她更加不可能這麼晚還不回來。

藍如歌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現在的情況,薛紹分析了兩種可能。

一,藍如歌出事了,或被綁架了,想回來,卻心有餘而力不足。

二,就是她力有餘而心不足,她趁着時機在籌划著什麼。

薛紹突然覺得很煩,兩種情況他希望都不是,可是心裡就是莫名的隱隱的有股擔憂,有股煩躁。

黑色的賓利在夜間急速行駛,拉起一陣勁風,風馳電掣。

很快的,賓利停在了陌上酒店停車場。

薛紹一身修身黑色職業西服裝,快速的下車,朝酒店急急趕去。

“哎呀,紹哥,你怎麼來了,是不是想我了?”

當薛紹用房卡打開李瑋彤的門,俊美凌烈的臉出現在李瑋彤面前時,她高興得心都跳起來了,受寵若驚的過來依在薛紹的臂膀上。

“人在哪裡?”薛紹大手撐着李瑋彤的額頭,將之推開,動作不慢,不粗魯,卻仍舊讓人感到他不容接近的寒威。

“什麼?人?什麼啊,紹哥,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啊?”李瑋彤上揚的眼睛疑惑不解。

“少廢話,藍如歌在哪!”薛紹沉穩有力的聲音沉沉的超李瑋彤砸過去,黑眸帶着怒氣的逼視她。

小軒說電話里,女人罵她,不是李瑋彤會是誰,這裡就數李瑋彤這個惹事精就像個分子,永無止境的活躍,惹別人麻煩!

在薛紹的心裡,霍政慧的是單色的,她直性子,不會記仇,更不會故意為難別人,所以他根本沒往霍政慧那邊想。

為什麼他會如此的信任霍政慧呢,大概因為她是霍政君的妹妹吧。

犯錯一次,他不想重蹈覆轍。

“紹哥,你冤枉我了,我真不知道她在哪,我還想知道她在哪呢!”要是她李瑋彤知道藍如歌在哪,她必定去好好的整她一頓,以泄心頭之火!

該死的女人,一副狐狸樣子,仗着自己有跟別人愛人一樣的容顏,死纏着紹哥不放!

要是她李瑋彤知道她在哪裡,她非撕了她的狐狸臉不可!

見到薛紹無緣無故的來找她要人,李瑋彤更加怒意橫生了。

薛紹眸光黯沉,“今天下午你在哪裡?”他寒意肆起的聲音壓迫感十足。

“在家啊,我還能在哪。”李瑋彤說的是實話。

薛紹寒眸精銳,帶着怒氣的冷哼一聲,甩門而去。

“哎,紹哥,你去哪?”李瑋彤追了追,有些不舍,又有些傷怒,好久沒見紹哥了,好不容易紹哥主動來找她了,卻又是為了那個女人,李瑋彤眼皮子不屑的向上翻了翻。

......

黑色賓利依依舊在鬼魅的夜裡風馳電掣。

薛紹找過所有他能想到的地方,以往藍如歌住的小區,公司,公園,餐廳......

依舊沒有。

車,停在了醫院前方的噴池旁,他和藍如歌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夜晚亮黃的夜燈打在車窗玻璃上,照在薛紹暗沉冷酷的俊臉上,凸顯着他黑墨的眼眸,黑得深沉......

他緊緊的握着方向盤,握得骨節泛白,臉部的肌肉因為咬牙而微微抽搐。

噴池的水被噴洒向高空,散出大片的水花,然後落下來,晶瑩如注,落地開花,一如那個時候,她在池子里掙扎,濺起的水花那樣,綻放出一種靈動清澈的活力。

而現在,他再次失去她的蹤影,就像五年前那樣,心間再次落在一個巨大的缺口,一股隱忍的傷痛從心間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