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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郊市,一家大型醫院,高級vip病房裡,設備都是上等豪華的。

明亮的窗邊,潔白的窗帘隨風飄擺。

晶瑩的液體在點滴管內緩緩的流淌着,徑直流入一個白皙細長的手臂里。

床上的人仍舊閉着眼睛,蝴蝶般的睫毛覆在在眼瞼上,好似在靜靜的休憩。

蒼白的臉在燈光下更顯虛弱。

半晌,床上安然躺着的人,眼珠子在眼皮底下轉了轉,身旁守護的人立刻緊張起來,立直了身體,關切道,“如歌,你醒了嗎?”

來人的聲音落入如歌的耳際,如歌睜了睜有些沉重的眼皮,強迫自己清醒過來,“你,你是夏晴......”如歌動了動身體。

“是,是我,如歌,你沒事了,休息好了就好了。”夏晴見到如歌醒來,她欣慰的笑了笑。

“我這是在哪裡?”如歌覺得渾身都痛。

“如歌,這是醫院啊,你不會什麼都不記得了吧?”夏晴驚訝!

如歌的眼,暗淡下來,她吞了吞苦澀的口水,“記得,謝謝你送我來醫院。”所發生的一切,她怎麼可能不記得,那些苦依舊如此濃,那些痛依舊緊緊纏身,這輩子她無法忘記。

“如歌......”

“我累了,我想休息會。”

夏晴正準備說什麼,如歌帶着傷色的聲音打斷了夏晴的話,說著,如歌轉過臉,閉上了眼睛。

“好,那你先休息,我去給你準備點吃的。”

臨走的時候,夏晴轉過臉,看了如歌一眼,然,如歌的眼角溢出了淚,酸了夏晴的眼眶。

如歌什麼也沒有問,因為她自己感覺得到,肚子里的那塊肉已經從她身體里分離,她的孩子,已經離她遠去了。

這一刻,她不想說什麼,她只想一個人,靜靜的疼,靜靜的傷......靜靜的去舔舐自己的傷口,即使很痛,很痛......

無涯望歲月,痛定思骨親。

需要時間,需要承受力,來撫平那抹艷紅的傷痕。

......

“身子虛的女人最需要補了,如歌,來,喝雞湯,我剛剛到正規店裡叫別人煲的。”夏晴放下熱騰騰的湯,扶如歌半躺起身體。

夏晴舀一勺湯小心的朝着如歌嘴角喂去。

然,如歌只是象徵性的喝了一口,湯根本沒有入嘴。

如歌的表情很平靜,但清澈的眼裡卻布滿秋色,瑟瑟傷傷。

夏晴心情沉重下來,這樣的如歌就像當年的她,她理解其中全部的痛苦。

夏晴放下湯,嗅了一口氣,將的肩膀掰得面對她,認真着神色,“如歌,你相信我嗎?”夏晴異常嚴肅的看着低迷中的如歌,說得異常沉穩鎮定,彷彿一場陰謀的開始。

如歌抬了抬眼,看着夏晴的眼神依舊充滿悲傷,無奈。

“如歌,相信我,我了解你所受的一切苦,只要你相信我,我會把你所收的苦加倍的還給傷害你的人!”夏晴充滿野性的眼裡折射出一抹隱忍的狠光,彷彿如歌的苦就是她的苦,她下定決心的要索回一樣。

如歌疑惑的看了看夏晴。

“呵~”夏晴突然鬆開了如歌,帶着荒涼的苦笑一聲,“你知道嗎,兩年前,我也跟你一樣,失去了自己最心愛的心肝寶貝,那是我一輩子無法癒合的傷,時至今日,我依舊沉在那段痛苦記憶里。”

如歌心疼的皺了皺眉,弱弱的,安慰的叫了一聲,“夏晴......”

夏晴轉眉苦笑,“你比我幸運,最起碼,你還有再次擁有寶貝的機會,而我,這輩子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如歌底下眉睫,心沉痛起來,她不敢想象,要一個女人這輩子都失去做母親的滋味該有多難受。

“所以,連我都振作起來了,你也要趕快好起來,知道嗎?”夏晴轉移了話鋒。

如歌扯了扯唇,想給夏晴一個放心的微笑,卻扯得很牽強,嘴角的肌肉彷彿硬化般笑不出來。

夏晴再接再厲,端起湯再次喂着如歌。

喝了幾口雞湯,如歌突然想起了來,“夏晴,你為什麼會去精神病院?”

夏晴拿勺子的手微微一顫,她頓了一秒,隨即嘴角牽起一絲苦笑,“我啊,這幾年因為無法釋懷那個孩子,心情有些抑鬱,精神病院里有位醫生是我朋友,我準備讓她幫我看看我是不是快要瘋了。”夏晴的笑,很苦。

如歌的眼,再次沉沉的暗淡下來。

“如歌,知道嗎,你要儘快好起來。”夏晴放如歌睡下,還不忘交代一句。

如歌眨了眨眼,閉眼睡下了。

自始至終,如歌都沒有看見她昏迷的最後一刻看見的薛紹的身影,她也沒有問,也不想問,自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她的心門彷彿緊緊的關閉,關於薛紹的一切她都潛意識的迴避着,不想去觸及。

......

東郊市醫院外,夏晴踩着高跟鞋走在醫院後院的草坪上。

“郝醫生,謝謝你幫我這個忙。”夏晴道。

“舉手之勞而已,再說了,藍如歌的手術本來就已經做完了,查的只是住院而已,我只是幫你動用了一輛救護車,沒多大功勞。”那邊的郝醫生語氣輕鬆的說著。

“呵呵,還是你這個朋友好,不想別人那樣,藉機狠狠的敲詐我一筆。”夏晴輕鬆的笑着。

“現在知道我的好了,當初國中的時候,我可是追你追了大半個地球,也沒能打動你放浪的心胸。”郝醫生調侃的說著。

“喲,才大半個地球你還敢拿出來講,追我這樣的野性美女,不繞着地球轉一圈怎麼能聊表誠意?”夏晴陪着調笑着。

“是嗎,那你老公是追着你跑了整個地球才抱得美人歸的啊,你老公真是新世紀好男人的典範。”

話落,電話那邊沒有傳來預期的調侃,而是陷入了沉默。

夏晴的心沉了下來,談到薛庭,她便很多愁善感,很難過,她認為她這輩子最虧欠的就是薛庭。

郝學謙立即感覺到了夏晴的悲傷,他立馬不動聲色的調轉話鋒,“作為朋友為你效勞了,的你是不是該補償補償我啊。”

“好啊,剛才還誇你呢,轉眼就轉型做損友了,說吧,你要什麼補償。”

“貌似最近新開的一家法國餐廳不錯,牛排挺熟,你知道的,我喜歡吃熟牛排。”

“好,你等着,我去接你,吃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