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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紹意識到自己手中還拿着針管,微微抬手看了看手中的東西,走到垃圾桶旁扔掉,掏出餐廳紙擦了擦手,聲音從背後傳出,“怎麼樣了?”

薛庭收起臉上的調笑,變得有些傷春悲秋,面對一個被病魔折磨的人,而他空有一身醫技,卻對病人的病情無能為力,這是身為醫生的他最大的悲哀,“他的腿還是治不好,病情有惡化的趨勢......”

薛紹轉頭,眼神凌厲,黑亮的眼裡有隱忍,看了一眼薛庭,他沒再說什麼,朝着醫院走廊深處的盡頭走去。

薛庭也不再說什麼,垂了垂眼瞼,跟了上去。

而這一邊,如歌快被薛紹嚇傻了,薛紹一出去,她立刻關心起禹禹來,生怕他做了什麼傷害禹禹的事情,她摸着禹禹的臉,關心他,“禹禹,你沒事吧......他沒對你怎麼樣吧......”

對於如歌急切的關心,禹禹沒有任何反應,還是呈剛才的姿勢,漆黑的眼珠子直直的望着剛才的方向發獃,對外界的活動沒動靜。

見狀,如歌慌了,“禹禹......禹禹......你別嚇我......”如歌着急的看着禹禹,搖着他,急得要哭了。

“姐姐......”禹禹叫一聲,聲音帶着憧憬。

“恩,姐姐在這呢。”聽到禹禹的聲音,如歌這才鬆了一口氣。

“剛才那個人是誰?”禹禹身體沒有動,眼睛沒有看向如歌,嘴裡問着。

如歌被問得一愣,心裡緊張起來,“怎麼禹禹,是不是他做了讓你害怕的事情?”如歌一顆心都提起來了,要知道那個男人腦子裡沒裝什麼好東西啊。

“......他好漂亮......”正在如歌一顆心擔心得懸起來之際,冷不防禹禹無邪的聲音飄了出來。

聽得如歌一愣一愣的,剛才還緊揪着的心這一刻無比的冷汗,看着自家弟弟被那妖人的**記迷得雲里醉霧裡來的樣子,如歌忍不住心裡要對薛紹吐槽了:無恥的薛紹,仗着自己長得一張絕美的臉到處放電,把老奶奶電得里嫩外焦就算了,現在還來電小孩子,還是男孩子!嚴重懷疑薛紹那妖孽有自戀症!

好吧回到正題,如歌確實被剛才的禹禹嚇到了,現在禹禹還能跟她開玩笑,說明禹禹還好,沒事,如歌也鬆了一口氣,她表情變得溫和起來,替禹禹順了順頭髮,“禹禹,聽姐姐的話,以後要是剛才那個大叔來看你,你千萬別聽他的話,你給你的什麼東西都不要收下,聽到沒?”

禹禹轉過頭來看着如歌,眼睛眨了兩下,“姐姐,他是大叔嗎?我看他好漂亮,好年輕,我剛才叫他大哥哥......”

囧,如歌第一次被自己囧到了,按年齡,那男人已經28歲了,足足比如歌大了7歲,說他大叔級的人物一點不為過,但是按照輩分關係,那男人算得上是她老公,她的弟弟當然得叫他哥哥了,怎麼就跟禹禹說了“剛才那個大叔”這樣的話。

如歌被問得詞窮,“好吧,就叫大哥哥。禹禹你要記住姐姐的話,不要跟他沾上任何關係......”真是擔心啊,那個男人從來對禹禹的事情沒有興趣,今天怎麼突然來了,突然如歌想起了什麼,“禹禹,那個大哥哥沒對你做什麼事情吧?”

禹禹歪歪嘴巴,想了想,還是決定坦白,“他剛才替我打針了,打在腿上了......”雖然腿上沒有知覺,但是看見了。

“......”如歌瞳孔放大,心一瞬間滯下來,他跟禹禹打針了!他想要做什麼!他要幹什麼!如歌緊張起來。

眼睛瞥見桌上的橙子,如歌起身就抓起橙子,“這是他送來的對不對?”他的東西不能要,說不定裡面放了什麼毒藥!

沒等禹禹回答,如歌就走到垃圾桶旁像仍燙手的山芋一樣扔掉橙子。

禹禹看得雲里霧裡,“姐姐,你怎麼了?”禹禹天真的眼珠子看着一反常態的如歌,不明所以的問一句。

如歌撿起剛才被她仍在地上的東西,走過來,拿出她剛才買的火龍果,“姐姐沒事,倒是禹禹,不要吃他送過來的東西。”

他給禹禹打了針,也不知道安的什麼心,如歌擔心。

“可是我已經吃了啊。”禹禹有點被如歌高度緊張的樣子嚇到,他軟着聲音,誠實相告。

話落,如歌撥火龍果的手霎時一滯,清澈的瞳孔再次放大,心裡忐忑不安,轉過身來滿臉着急,“禹禹,你沒事吧,這幾天有沒有什麼變化?”那男人已經囚禁她了,難道還不肯放過禹禹嗎?

禹禹頓了頓,瑟縮了又瑟縮,最終還是不想隱瞞姐姐什麼,聲音里透着害怕,“姐姐......我......我的腿沒了知覺......”說著,禹禹滾燙的眼淚不自覺滾落下來。

“什麼?”如歌心裡的重磅炸彈炸開了,轟的一聲打擊得腦袋轟鳴一片,心痛成了碎片,果然如此!那個那人果然沒安什麼好心,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廢掉禹禹的腿!折磨人真的就那麼好玩嗎?

禹禹還小,他怎麼下得了手!

如歌極力的咬住下嘴唇,忍住極度的痛憤,不讓自己痛得哭出聲,殷紅的下嘴唇被她咬得充血,淚水在晶瑩剔透的眼珠里打轉,像兩彎水池,水滴怎麼也不肯落下來,一隻手拿着火龍果,一隻手抓住禹禹的被單,被單被抓得褶皺成團,指甲深陷紅龍果的肉里,留下幾抹深邃的手爪印。

禹禹還在如歌身後抽泣着,帶着淚水的眼睛模糊的看見如歌揪住床單發顫的手。禹禹心好疼,姐姐看起來好痛苦,比他還要痛苦,都是他的錯,都是他讓姐姐這麼難過,如果沒有他,姐姐不會這麼辛苦,姐姐會好過一點。

禹禹擦乾了臉上的眼淚,整理好自己的聲音,盡量不讓自己哭,“姐姐......”

如歌轉過身來。

“禹禹是不是很沒用?”藍禹羚看着眼裡含淚的如歌。

“不是......在姐姐心裡,禹禹是最堅強的男子漢,沒事的,會過去,禹禹會好起來的......”如歌強忍着要哭的情緒,擠出安慰的笑容,溫和的摸着禹禹的頭。

“姐姐,如果沒有禹禹,你是不是會過得開心一點?”禹禹認真的望着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