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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紹一身修身的黑色西服,背對着門,打開窗帘,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暮色,看不清表情。

如歌小心翼翼的走進來,對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

“過來,陪我看天色,看明天是陰天還是晴天。”

正在如歌彷徨的時刻,薛紹華麗的音質平穩的划出來,劃得如歌心裡一驚,難道他知道是她來了?

如歌咬了咬唇,低着頭,小心的走過去,她不敢看清他的面貌,怕一看上去就失去了所有的堅強,被他蠱惑。

如歌走到與他交錯的空間,站得不前不後的位置,正好她看不見他的臉,他也看不見她的臉的位置。

只留下兩個黑色的投影,一長一短的投影,投在落地窗上,交融與夜色,交與隱形。

如歌抬起頭,視線落在他看向的地方,那是一片漆黑的天空,黑得深不見底,包容一切,卻帶着散不盡的神秘感,就像眼前的他,讓人無法揣測。

“有時候你眼睛所看到的顏色,不一定是就是它的真面目。路出真面目的顏色往往不是它真實的顏色。”

與寂靜之中,男人天生誘惑的聲音裊裊升起,如農間小屋上的炊煙,繚繚不絕,如絲如縷。灌入耳間,匯成剪不斷的暖色,綿延不絕的感覺,很微妙。

如歌愣了愣,從後看向他的背影,“可我現在看到的全是黑色,我請你告訴我,我現在該怎麼辦?”如歌的聲音,與蒼涼中帶着無奈和悲絕。

聽到是如歌的聲音,男人並沒有意外,話落,氣氛陷入沉默。

時間靜靜的走,走過每個人的心間,千絲萬縷不過一瞬間的沉默,如歌的心在那一刻是凝滯的,看着他突然安靜的背影,沉如深邃的大海,如歌恍惚之中彷彿看見了不動的天荒地老,一個奢侈的名詞,多少人嚮往的名詞。

在那一瞬間,如歌甚至有一種大膽的念頭閃過腦海,如果,她和他有以後,如果註定一生與他縱橫交錯,那麼她能不能自私一次,自私的想要擁有他。

明明已經下定決心從此和他再無瓜葛,明明生活已經平靜,她的生活裡面也不再有他的影子。

她和他從此已經做到形同陌路,卻出現一個李偉彤,讓她不得不再次向他低頭。

真的是命運嗎?註定她藍如歌這一生里,離不開他的視線。如果真的是命運,那麼能不能再也不要分開,想着,如歌的眼淚掉下來,心中無限的苦楚。

她知道這只是她的幻想而已,她一直都知道,薛紹恨她,恨得想讓她生不如死。他不可能與她度過天荒地老。

是什麼讓薛紹恨她如此,如歌心裡很明白,因為她奪走了他最愛的女人世上獨一的面容,奪走了他心底的唯一。

於是他要把她禁錮在身邊,讓她嘗盡痛苦。

良久,男人終於轉過身來,對上如歌慌亂的眼神,慌亂中如歌還是看清楚了男人的表情,看得如歌一如以往的心驚,果然,這個男人不可能溫柔,他絕美的臉永遠是霸道的強權。

薛紹俊美的臉沉得一片暗色,飄着冷意,讓人毛骨悚然,豹黑的眼眸里划過清冷之色,攫住如歌,音質悠然而起,“怎麼,你的太子爺甩下你,不要你了?”這個女人真的跑去找阮墨!置他於何地!

面對華麗得炫目的薛紹,聽見他陰冷的質問,如歌驚得瞳孔放大,今晚的事情他知道?一切他都知道?“你......”

薛紹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笑容妖美,“你可知道我等了你好久......”她居然第一時間找的不是他薛紹!原來在她藍如歌的腦海里,他薛紹所佔的領地不過千塵之粒!

很好,那麼他也該知道他應該把她放在什麼位置了。

如歌只感覺腿軟,快要站不住,原來......

原來李偉彤會那麼咄咄逼人都是這個男人使然......呵~真可笑,她原本以為自己是來向他求救的,沒想到是自投羅網。

如歌艱難的吞吞口水,“李偉彤是你指使的?”

薛紹笑容依舊美艷,不否認,聲音華美,“你說是就是。”

準確來說,是他太了解李偉彤,他只不過打了兩個電話就可以隨意控制李偉彤的行事。

第一個電話是李偉彤決定要去“請”似畫拍攝之前,他知道李偉彤一定會打電話給他。

李偉彤:“紹哥,我告訴你一個秘密,那就是我沒有回美國,我住在陌上酒店。”

薛紹並不意外,“嗯。”

李偉彤繼續,“我還告訴你一個消息,那就是我要找一個叫郭似畫的女人拍攝a v片,你應該知道這個郭似畫是誰吧。”

李偉彤感覺電話那邊的氣氛瞬間一沉,紹哥生氣了,果然薛紹冷硬的聲音帶着怒氣的命令道,“我告訴你,藍如歌身邊的人,不准你碰!”摔下一句氣憤的話,摔下一句他在乎藍如歌的話,薛紹果斷的切斷了電話。

掛掉電話的瞬間,薛紹黑亮的眸光中划過一絲狡黠,他知道已經成功激將到了李偉彤,李偉彤的性格他很了解,她不會甘願認輸。

果然不出薛紹所料,李偉彤還是去帶回來了郭似畫。

第二個電話就是在藍如歌正在往李偉彤所住的酒店的時間打的,還是李偉彤打給薛紹的。

李偉彤聲音透着得意,“紹哥,我一時手癢,把郭似畫給擄來了,我非讓她拍a v不可,你不覺得這樣很好玩嗎?”

薛紹嘴邊泛起陰邪的笑容,“你也就這樣說說而已,到藍如歌還錢給你的時候,我相信你會放了郭似畫,因為為了你紹哥,你不會傷害藍如歌的是吧。”

“你......嘟......”李偉彤慪得掛掉了電話,藍如歌......我李偉彤偏要讓你痛死!

一切都在薛紹的掌握之中,他知道,藍如歌一定會來。

果不其然,現在的藍如歌就站在他的面前,還是來求他的,這正是他想要的,他說過,這輩子,藍如歌,休想從他手中逃走,欠他的,他會一一索回來。

就像現在,看着她被逼得痛不欲生,就是他最大的快感。

如歌終於承受不住打擊,身體沒有力氣,她用手撐住床沿,不讓自己倒下去,艱難出口,“到底怎樣,你才肯放過似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