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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墨甩出五百萬支票,甩到李偉彤面前,“這是五百萬,其餘兩百萬就當是我送給你的見面禮,快把郭似畫交出來。”阮墨棕色的瞳孔寫着剛毅。

“切~真是笑死人了。”李偉彤瞥了一眼支票,滿臉鄙夷,“你以為我缺錢嗎?別說五百萬,就算五千萬,我也不會改變讓郭似畫死在床上的決定。”

李偉彤的話落,如歌一顆心揪了起來,急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李偉彤的為人她是了解的,她的確不缺錢,自己想乾的事情,她什麼都幹得出來,只要自己開心,不管別人有多痛苦,簡單的說,她的最大的快樂就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她狂野的個性,沒人能征服她。

如歌急得亂了分寸,而李偉彤卻依舊一副清閑的樣子。

如歌於亂中定下眼眸來,拳頭握了握,李偉彤幸災樂禍的樣子落入她的眼眸,看得直讓人生恨,恨得不想放過她,在如歌21年的人生里,她從來沒有這般恨過一個人。

後知後覺想起一句話,這個世間總有那麼些人,看不慣別人風平浪靜的日子,總想無端的挑起別人的痛苦,鑄就自己的快樂。

而李偉彤不折不扣就是這樣的人,讓如歌恨得失去理智。

一氣之下,如歌一把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動作迅速的朝正在悠閑的修剪着指甲的李偉彤走去,冰冷的金屬,鋒利的刀刃,架在李偉彤的脖子上,“快!打電話!把似畫送回來!要不然我殺了你!”如歌將強着聲音威脅着,拿刀的手卻止不住的發抖。

“哐當~”一聲。

隨着如歌挾持的動作,李偉彤剪指甲的指甲剪落在了玻璃茶几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李偉彤被如歌突如其來的威脅震得一愣,她明顯的感覺到那冰冷的尖銳的刀鋒抵在她脖子上,害怕是有的,只不過只是一瞬間,她馬上發覺了這個叫藍如歌的女人最大的弱點,那就是太善良,像她這樣的人,就算有膽量威脅人,甚至威脅人也需要極強的勇氣,怎麼可能有膽量殺人!看吧,就連威脅人也讓她承受着莫大的壓力,她不斷顫抖的手,毫不保留的暴露了她的弱點。對於受過專業訓練的偵察員,隨時隨地觀察人物內心活動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李偉彤絲毫沒有畏懼的勾唇笑了笑,笑容中有輕視。

面對失控的如歌,最受驚嚇的是阮墨,在如歌把刀子架在李偉彤脖子上的那一刻,阮墨着實嚇了一跳,不是因為如歌的突然而來一反常態的動作而嚇了一跳,而是在那一刻,他擔心如歌一時受不了李偉彤的變態行徑,不受控制之下,真的一刀把那個毒婦了結了。

毒婦死了,不算什麼,他阮墨才不在乎呢,死了倒好,給社會節約糧食。他在乎的是如歌,如果她真的就這麼一刀下去,那麼她的整個人生,從此就一片黑暗了。除卻要付故意殺人罪的法律責任之外,她還會在自己黑暗的陰影中受一輩子的心裡折磨。

如歌這個人他阮墨自認為是很了解的,她最大的好處就是善良得純凈,最大的弱點是太過善良,善良的人一旦認為自己做錯了,自己也過不了自己心裡折磨的這一關。

李偉彤在如歌故作堅毅的眼神中抬起頭看着如歌,姿態依舊傲慢而高端,“想殺我?來呀~”說著,她的脖子再向如歌握住的刀柄湊近幾分。

如歌心裡在打顫,她握住刀的手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

如歌內心掙扎的表情一一落入李偉彤的眼裡,她的眼神突然凌了下來,存心把如歌推向犯罪的邊緣,一字一句從牙間擠出來,“我告訴你,我就是喜歡看着郭似畫被蹂躪,被糟蹋~就是想看她那個賤樣!你殺了我啊,殺了我也不會改變主意!”末了,李偉彤還挑釁的在如歌臉上吹了一口氣,挑起她急欲的悲憤。

瘋了瘋了,這女人簡直就是個瘋子!阮墨真沒見過還有這樣的人存在。

如歌心裡的匱乏的河被李偉彤挑得波濤洶湧泛濫成災。

就在阮墨驚異的時候,只見如歌咬着的嘴唇止不住的顫抖,眼裡的淚水隨着顫抖的臉部肌肉不斷的落下來,握住刀把的手握得很緊,握得骨節泛白。

“啊!我要殺了你!”

阮墨只見如歌喘了幾口粗氣,再也忍受不住屈辱和別人無情的剝奪了,握着水果刀的手舉起來。

在三人驚異的眼神中,發亮的金屬刀刃在白色的燈光下折射出一束耀眼的白光,迅速的向下刺下去。

“嘶~”隨即就是刀尖刺入身體,血肉模糊沉悶的聲音。

那一刻,時間很安靜,沒有一點聲音,靜止一秒,一秒的無聲世界之後,鮮艷的血從銀白的刀刃上順着剛硬的曲線流出來。

兩個人的血。

阮墨的還有李偉彤的。

如歌昏暗得沸騰的頭腦一下子清醒過來,鮮紅映入她的眼帘,灼傷了她的心,她像受驚的小。鹿,張大嘴巴,縮回顫抖的手,捂住自己要哭出聲的嘴巴。

嚇得腿軟,渾身顫粒。

看着快被自己嚇傻的如歌,阮墨傾倒在沙發上的身子站起來,拿起茶几上的餐廳紙擦了擦帶血的手,看一眼咬着自己手的骨節,無聲的哭得痛苦萬分的如歌一眼,安慰出聲,“沒事的,如歌,沒事。”就知道如歌會有這樣自愧到生不如死的局面。

所以他阮墨才不顧自己的安危去救李偉彤。

在看見如歌手中的刀從空中落下來的時候,阮墨腦子裡面除了擋住它之外,什麼也沒有了,他快速的撲過去,想要阻止,可是還是晚了一步。

不過還好,在如歌剛剛刺進李偉彤的大腿的時候,阮墨捏住了刀,阻止了往下的再次用力,李偉彤的傷勢並不算嚴重,總算有驚無險。

可是看到血,看到鮮紅的血,還是拜她藍如歌所賜,如歌還是慌亂了,自責了,被自己嚇得渾身顫抖。

“沒事了如歌,沒事。”阮墨安慰着走進如歌,想要把她攬入懷,給她堅定。

剛剛一觸碰如歌的身體,她本來痛苦得無聲哭着的身體隨即敏感,受驚得往後退,眼神驚嚇。

邊流淚,邊搖着頭,“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阮墨越靠近,她越是往後退。

“別怕,如歌,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們沒事,真沒事。”阮墨試圖一步步靠近如歌。

“不......”如歌清澈的眼睛裡面滿是驚慌,後退着搖着頭,“不......不要過來......我的似畫......我要救我的似畫......”如歌像是想起了什麼,如同受驚的小獸一般,逃過阮墨視線,驚慌的拉開門,慌不擇路的跑出去。

“如歌!”

“痛死我了,快送我上醫院!”阮墨正準備追上去,李偉彤抱怨的聲音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