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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歌眼裡有水汽,眼前的人俊美的面容模糊而幻化,看不真切,看得直叫人心疼。

對於如歌的叫喚,薛紹沒有半點反應,手裡的動作依舊透着散漫的妖嬈,舉手投足之間瀰漫散不盡的殺氣。

“紹哥,你要是想踩着我們的屍體出去的話,那麼請便吧。”薛庭明亮的眸子里透着堅決和恆心,他何嘗不心痛,何嘗不想去大殺一場,可是這麼去了,他們還會有以後嗎?

紹哥可以不顧自己的安危,他薛庭也可以不顧自己的死活,但是如果他們都出事的話,雪兒怎麼辦,奶奶怎麼辦?還有紹哥渾身的弱點嫂子怎麼辦?

薛庭的話落,薛紹手中的動作頓了頓,黑亮的眸光轉過來,凌冽,森冷,透着殺氣,話語及唇而出,“別以為我不敢殺你!”

薛庭彎彎唇角,譏笑一聲,笑聲有隱忍的荒蕪,“你殺吧,能死在你手上,我也沒有什麼遺憾,正好我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也好寂寞,殺了我,讓我去陪我老爸,這些年來,謝謝你的照顧,這條生命是你的,你要奪走的話,我沒話好說。”

薛紹眸光動了動,咬咬牙齒,握了握手中的槍,撈過旁邊的拐杖,撐着自己的身體,走到薛庭的面前,凌然的眸子與他對視,“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幹什麼?”詰問。

“我知道,在阻止你去獵殺警方。”薛庭快速的答出來。

聽到薛庭的話,如歌瞬間瞪大了眼眸,獵殺警方?到底怎麼回事?

薛庭像是聽清了如歌心裡的疑問,動着唇繼續解釋下去,“警方為了抓住月族婚慶公司的老總趙忠和趙忠的兒子趙張董,警方攀越墓地的時候毀壞了薛媽媽的墓碑,你生氣,你要他們受到教訓,我還知道你為了抓住夏晴,因為夏晴是趙忠的女兒,你要把她帶回來。”薛庭平淡的說出來,與紹哥凌厲的眼睛對視,聲音里夾雜着痛苦。

他一直都知道夏晴的來歷不簡單,卻沒有想到夏晴是月族婚慶公司趙忠的女兒,上天真是會開玩笑,他們兄弟倆上輩子不知道造了什麼孽,這輩子註定被仇人的女兒折磨。

愛,愛到熾烈,恨,恨入骨髓,當愛和恨交匯成同一個交接點,纏綿不清,糾葛環繞的時候,心便達到痛的頂峰,原來紹哥在知道嫂子是賈釋的女兒的那一刻心已經疼到碎裂,疼得控制不住自己,他薛庭明白那種疼痛的,因為現在的他,心痛也達到了最高點,夏晴!趙夏晴是他薛庭殺父仇人趙忠的女兒!

這個世界真是小,小到自己所愛的人永遠逃不脫自己恨的範圍!天光年月相撞擦出電光火石的那一刻,真的是切膚火辣的疼痛!讓人窒息得想要發狂!

薛紹緊咬牙齒,獵豹的眼裡已經泯滅了理性,全是殺氣的揪住薛庭的衣領。

在薛紹憤怒到極致的眼神中,薛庭臉上有隱忍的痛恨,滄桑的臉被理智掩飾得平淡,只聽得他低沉的聲音帶着溫暖的叫了一聲,“哥~我們已經失去得太多了,我不想再失去你。”他滄桑的眸子里軟化了剛冷的仇恨,化成散不盡的柔情。

空氣微動,蕩漾濃濃情愫。

在薛庭柔情的目光下下,薛紹嗜血的眸子終於散卻了些許紅色的殺氣,他呼出一口心中積壓的氣,揪住薛庭的手放鬆下來。

此時薛庭也終於松下一口氣。

下一秒,薛紹抬起胳膊肘,閃電般的在薛庭的眼前一晃,迅速敲了一記薛庭的後頸。

薛庭還來不及抗議,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把他抬到屋子裡去!”薛紹幽冷的聲音下達了命令。

迅速上來兩個人,小心翼翼的抬着薛庭往屋裡走去,而如歌在一旁不知所措。

“少爺,聽說那群警察對張夏晴已經開始了全面的追捕,是時候了。”正巧這個時候,一個下屬上來報告到。

薛紹黑亮的眸光在雙眸間一滑,清冽的聲音下達命令,“把這個女人綁起來,扔到薛庭同一個房間,準備出發!”薛紹動作精鍊的把手槍插到腰間,撐着拐杖往前走,氣勢凜冽,不容抗拒。

“不!”突然,薛紹的腰被人從身後抱住,如歌溫熱的臉貼在薛紹的背上,通過薛庭的緊張程度,如歌再笨也了解到了此行的危險性,一個人要去獵殺片地全國大小地方的警方代表,光是想想都覺得太多冒險,讓自己沒有退路。

不管怎麼樣,她必須阻止他出去,哪怕他殺了她!

薛紹頓了下來,聲音清冽,音質嚇人,“讓開!”

光是靠近薛紹都能被他周身瀰漫的殺氣灼傷,但是此時的如歌不知道害怕是什麼,只知道,她要留住身邊這個男人,這次放了手,那麼以後再也握不住他透着冰涼溫度的手,再也感覺不到他的心跳,再也看不到他眩惑的柔情,這個世界與他相關的一切將會徹底成為幻覺。

“不,我不放開!不要走,我求你不要走!”如歌緊緊的扣住他的腰,讓他和自己緊貼,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滑落了他的存在。

薛紹咬着牙齒,緊握了一下拳頭,“你有什麼資格求我!”清冽華麗的音質,透着掙扎的狠絕。

“因為我愛你,我想要你,現在就想要你!”如歌不經考慮的話語脫口而出。

全場陷入停滯狀態,屬下們怯怯的面面相覷。

那一瞬間,薛紹的身子有微微的晃動,但只是一瞬間的晃動,雖然只是一瞬,還是被如歌察覺。

靜默片刻,薛紹磨了磨牙,終於決心下定,他大手覆上如歌的手,粗魯的要扯開如歌抱着他的手,暴烈的聲音吼着,“放開!要不然我殺了你!”

如歌不甘示弱,在他的扯動下,手在反抗之餘,去扯他的皮帶,索拉式的皮帶被如歌的手指勾開,如歌一個旋身旋到薛紹的前面,存心欺負他現在是個瘸子行動不靈快,手指捏着他快要松垮下去的褲子,掌握主動權,望向他氣得泛着幽光的黑眸,口吐蘭氣,“你說過,我就算死也要死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