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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糧隊的人回來啦!”

“回來就好,怎麼遲了一天,還以為出了啥事,千萬別斷糧啊。”

“又可以吃一頓飽飯了吧,太好了。”

周圍的人都議論紛紛,馬蓉蓉原本黯淡失色的臉上重新升起了一絲希冀:“尋糧隊回來了...那張墨也回來了吧”

馬蓉蓉一下子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飛快地朝着工廠的入口跑去。

...

還是之前張墨曾見到過的那般套路,部隊在工廠的另一端製造噪音吸引着喪屍們的注意力,將它們吸引開後才會打開入口將卡車放進來。

坐在車裡,張墨望着車外,他感覺這次的喪屍群卻並不像第一次他進入基地時那般的聽話、好糊弄了,仍憑那邊聲音大作它們仍然有少量的喪屍停留在工廠入口不肯離去。

“操!”吳子威咒罵一聲。

隨着汽車的緩慢靠近工廠,不管是尋糧隊還是基地里的人們就都愈加的緊張,誰也不願在最後關節的時候出意外。

然而隨着另一端噪音的製造着,仍然有數十頭喪屍圍繞在後門的地方不肯離去。

片刻後張墨車上的對講機里傳來吳子威的聲音:“上頭決定採用武力解決,一會兒部隊開槍後咱們三輛車不要亂,這點喪屍構不成太大的威脅,往後門沖就行了。”

張墨眼睛微眯,握住了方向盤。

噠噠噠!“行動!”隨着吳子威的話音未落便有一陣猛烈的機槍聲音響了起來。

1號車、2號車飛快朝着入口飛馳,張墨也迅速發動了汽車緊緊跟在他們車尾後面。

子彈飛射!

在牆體上方的重型機槍的掃射中,後門附近近半的喪屍都被這種射速威力驚人的重型機槍打成了碎片,而也有少量的喪屍仍然擋在三輛車的前面。

砰!

一頭喪屍被吳子威他們的卡車硬生生碾壓過去,腦漿迸濺,直接變成了肉泥;又一頭路邊的喪屍被車輪邊緣安裝的猙獰利刺瞬間割斷了大腿,在它剛剛倒地時2號車便疾馳而過將它們的腦袋撞擊得粉碎。

“吼!”

一頭喪屍突然死死扒在張墨的車門上,想要撲上車去,但身子卻不由在地面上被拖行着,張墨沒有理睬,喪屍的軀體在地面劇烈的摩擦着,骨渣、血肉磨蹭着地面,汽車開過,在地面上留下一道刺眼的血跡、肉醬,慘不忍睹。

噠噠噠!

牆體上的機槍飛快地掃射着,吳子威他們終於順利進入了剛剛打開的後門,2號車和張墨也隨即魚貫而入,基地後門這才飛快地關閉上,將遠遠吸引過來的喪屍拒之門外,讓周圍人才鬆了一口氣,尋糧隊終於有驚無險地衝過來了。

張墨停下了卡車,隨即一排全部武裝的士兵便圍了上來,張墨知道他們是負責檢查他們這群人的,也沒有多想便打開車門一腳將依然死死抓在車上的血肉模糊的喪屍踢了出去。

砰!

一聲槍響,一個士兵乾脆的將喪屍打死,拖走了。

張墨和其他尋糧隊的人都下了車,放眼一掃,竟然只剩下寥寥不足的十個人了,而且個個帶傷,讓周圍人不由得議論紛紛。

“他們這次不是出去了五輛車嗎?怎麼只回來三輛?”

“何止呢,他們可是出去了四五十人呢,現在只剩這點兒人了。”

“啊?死了這麼多,那糧食呢?會不會...”

“是啊,糧食呢?希望糧食還在。”

聽着周圍人的議論,張墨心中倒是哂笑起來,尋糧隊的人死了大半,沒幾個人關心,而大家都在關心糧食有沒有飽脹,雖然這是人之常情,但難免讓人有些寒心。

“威哥,我家男人呢?”人群中一個女人驚慌地叫道,她目光灼灼的望着吳子威。

“是啊,威哥,我大哥他在哪?”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連忙問道。

“吳子威,梁峰怎麼了?”

“馬元濤呢?”

“子威啊,我的兒子李澤呢?”一個五十多歲的婦女目光急切地盯着吳子威,讓尋糧隊的人都無言以對,怔怔說不出話來。

張墨也不由一窒,想起那個大口吸着煙叫他墨哥的李澤。

而這時一個負責檢查的年輕士兵上了卡車車廂,看了一眼後不由驚叫道:“怎麼就這點兒糧食?!”

身旁一個年長的士兵在遲疑片刻後連忙捂住了他的嘴巴,而他的話還是被周圍的人聽到了。

“什麼?就三輛車回來,連糧食都不多?”

“據說基地糧食不夠了啊,咱們不是要喝西北風吧!”

“沒糧食...他們還回來幹什麼!”

“吳子威,你們怎麼這麼搞得這麼窩囊,糧食都沒帶回來。”一個精瘦的中年男人冷笑着。

“操!**說什麼!?”尋糧隊的幾個成員頓時暴怒,想要上前,卻被周圍負責檢查的士兵們攔下。

那個中年男人仍然嘿嘿冷笑:“老子說的不對嗎?沒本事尋糧倒有本事朝着自己人耍橫,什麼玩意兒。”

“操!”司機小陽怒視着周圍冷眼旁觀的人們:“操你們-媽的,老子們在外面是在拚命!知道嗎!是他媽在拿命換糧食!為了給你們找吃的,他-媽的我們死了多少兄弟!?你們他媽的風涼話倒是說得挺快,你們他媽的有本事去尋糧啊!”

一句話中說了五個“他-媽的”,足可見小陽的暴怒了。

小陽一番怒罵讓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張墨嘴角依然掛着一絲微薄的冷笑,他發現自己對這些人類的歸屬感越來越少了,此刻他對他們這些人唯有報以冷笑,人情冷暖、世態炎涼的事情太多了,他早已談不上憤怒了。

而且他心中有了一個極為瘋狂的念頭:這樣畸形的人類社會離毀滅不遠了,或許說早就應該毀滅了吧!

倚靠在車旁,張墨對車體上沾染的喪屍的血漿、肉醬絲毫不在意。

對峙了少許後,一個連長級別的軍人小步跑了過來,厲喝催促下這才驅散了周圍的人群,讓尋糧隊的人進行體檢,即便是張墨也不能例外。

而張墨在跟隨尋糧隊的成員去體檢的時候他卻看到了人群被驅散之後才露出來的一個人影。

馬蓉蓉!

張墨微微皺眉,馬蓉蓉來這裡幹什麼?

迎接自己?張墨這個念頭剛剛升起便被掐滅,這明顯是不現實的想法。

但張墨注意到馬蓉蓉的神色似乎很着焦急。

他想了想便對站在一旁那個連長商量着問他能不能先讓自己和馬蓉蓉說句話,然後回來體檢。

而這個連長看了張墨幾眼之後卻點點頭道:“去吧,你不用體檢了。”

“哦?”這倒是張墨始料未及的事情,有些費解。

連長笑道:“忘了嗎?我就是錢森營長手下的一個連長,在縣城遭遇那次喪屍麻雀的時候要不是你提醒的話咱們全營得全軍覆沒了,說起來你還是我們一營全體的救命恩人呢,我信得過你,走吧。”

“嗯,那多謝了。”張墨也不矯情,道了聲謝連忙走向馬蓉蓉身旁。

“發生了什麼事?”

馬蓉蓉深吸一口氣:“王闊被抓去做活體實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