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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有人問她,你相信緣分嗎?她總是那麼回答,信則有,不信則無。其實,這個問題她從來沒有認真思考過。

如果有緣,為什麼她來到這個時代後第一個遇到的人不是他?如果無緣,為什麼偏偏他與霍宇長得一模一樣?為什麼兩個分明沒有交集的人,卻有那麼多的糾纏和暗涌?為什麼,冷若冰霜拒人千里的他偏偏對她如此庇護?

明明,與他所有的交集都是對雲的不忠和背叛,一顆怪異的心卻每每在想起雲時,莫名的覺得對不起他?

也許,她天生就是一個水性楊花,見一個愛一個的女人!誰能說得清。

屏住呼吸,她輕輕走到他的身旁。

他靠在石柱旁,看起來睡得很沉。凌晨,露很重,他的髮絲眉毛上均是一顆一顆細密的露珠,彷彿結了一層細細的寒霜般。這人,恁地不會照顧自己!

心裡微微揪着。

她脫下外袍,輕輕披在他身上,以衣袖輕輕拭去他發間眉上的水珠。

這個人,高高在上受萬人敬仰,生活本該呼風喚雨瀟洒自在,可是每次見到他,總能感覺到他身上透出的無邊無際的寂寞孤清,以及深沉得不可見底的哀傷痛苦。

這樣一個完美的男人,為什麼總是活在無底深淵中?

指尖不經意的觸碰到他的臉頰,手指下的溫度寒冷的讓她吃驚。她的外袍太單薄,完全給不了他足夠的溫暖。她站起來,欲回房取一床被子為他蓋上。這麼冷的天,容易得風寒。

突然,一隻大掌握住她的手用力一拉,下一刻,她落入他的懷裡。

落入他的魔掌,她連掙扎的力氣都省了,反正是掙不脫的,何必?沒有言語,甚至沒有掀一下眼帘,他不輕不重的將她摟在懷裡,力道恰到好處,不會讓她感到不舒適,也不給她有掙脫逃跑的機會。

他竟是一直在裝睡......無言靠在他肩上,任由他將那件單薄的外袍披上她的身子,她也學着他那般閉上眼不說話,只要他沒有十分過火的舉動,她可以試着不反抗。

一陣寒風拂過,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又往他懷裡鑽進去半分。雖然她很是不明白他為何有溫暖的大床不睡,偏偏睡在這凍死人不償命的露天之地,雖說她佔據了他的卧房,可將軍府多的是書房客房,他至於狼狽如斯?

也罷,這個人做事向來就是怪異,她不懂,也不需要懂。

感覺到一絲絲的暖流緩緩從他身上過渡到她體內,她張開眼,有幾許心慌。“你的傷......”

她不說他的蠱毒,卻讓他以為她單純的只道他的傷未好,因為她知道,他中蠱之事並不想讓她知道。他不想,她便裝着不知,雖然一顆心總是隱隱痛着,為他獨自一人承受的傷害而痛。

他沒有說話,扯開胸前衣襟,溫熱的手把她輕輕按在自己裸露的胸口前。

換作是別的男人做這事,她必定會抬手送他一個巴掌,大罵變態,色鬼,暴露狂!但,他不一樣,頂着一張帥氣得令人難以呼吸的俊顏,無論他做什麼,似乎都能輕而易舉的叫人原諒,並主動為他尋找一個合理的借口。

更強烈的暖流慢慢包裹住她,這一刻,她不見有絲毫寒冷,倒是在他炙熱的氣息下漸漸熏紅了一張俏臉。

雖然被他抱着十分舒服,他以內力給她營造的這方天地也溫暖如春,但,美男當前,她卻怎麼也做不到像他一樣心如止水,安靜祥寧的入睡。牽掛着他的蠱毒,一顆心怎麼也靜不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她在他懷裡換了多少個姿勢,就在她忍不住要掙紮起來之際,頭頂上傳來了他低沉的輕吟:

“初雪亮了刃 刀劍聲沙啞

萬重樓外 幾度風霜洗戰馬

幾季烽煙 血染黃沙

鐵馬銅牆 寒衣蕭殺

一朝戰火 誰成就了誰的天下

......”

她的心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這首歌她只在太后壽宴時與桀栩唱過一次,他居然能一字不漏的記下來,甚至,沒有一個錯誤的音調。

想抬頭看他,卻不知為何完全沒有勇氣。

他的聲音得天獨厚,悅耳動人,雖然只是隨意地輕吟,卻能輕易蠱惑她的心智,亂了她的心池。

她情不自禁的把臉貼在他胸前,感受着他喉結的跳動,一顆心慢慢輕鬆了下來。

漫天漫地,只有他低沉迷人的聲音,輕柔回蕩:

“......

枯枝上的灰色寒鴉

聲聲訴說著無盡的牽掛

發色如霜的人啊

歌盡繁華

人間多少雪月風花

不及你眉間肆意的瀟洒

傲視天地的君啊

寵傾天下

......”

一宿好夢。

醒來時又是日上三竿,身處的仍是馮跋的卧房,身上的衣衫依故,床上也不見有絲毫凌亂,就彷彿她一整夜都睡在這裡,並不曾離開過。昨晚與馮跋月下相擁,他唱着《寵傾天下》,這事,竟像是一場南柯夢。

如果不是身上還隱隱保留着他獨特好聞的味道,她一定以為自己真的在做夢。

寵傾天下......他居然會唱,甚至,唱給她聽,哄她入睡......

為什麼對她那麼好?

她不是白痴,他雖從來不對她說任何有關情愛的言語,但是她能清楚地感覺到他對自己的一份情。她一縷從異時空穿越而來的孤魂,何德何能,能擁有他如此的眷顧?上天是不是給了她太多太美好的一切?

可是,給的越多,越難擁有。她只想守着慕容雲一份深情平平淡淡過一生,然後,等她百年之後,她要回二十一世紀找霍宇,直到找到他為止。

情之一字,世上沒有人能真正的解釋,一旦陷入,再難抽身。

所以,她一定不能沉淪在馮跋無聲的溫柔中,她一定要清醒,要時刻記住她是有婚配的人,不能再隨意與別個男子卿卿我我,態度曖昧。

快刀才能斬斷亂麻,不管馮跋有多迷人多誘惑,她也要做到心——如——止——水!

用力捏了捏掌心,她對自己說:不能被迷惑!不能被勾引!

我喜歡雲!我要嫁給雲!我不要馮跋,我不要!

一定不能要!

......

可是......

雲,你怎麼還不回來?

那廝太誘人,我快支持不住了......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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