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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主動去湊上前,她又覺得拉不下這張臉來,坐在那渾身的不自在。

可大家都忙着打聽六皇子的後宅軼事,誰也沒有閑功夫去管秦紅菲在想什麼。

就連趙婧沒得着回答,都沒繼續追問,那廂邊江玉傑將姑娘們都吊足了胃口,才又繼續說了下去:“六皇子前些日子成天的不着家,還因為這事兒同側妃起了齷齪,側妃心中有氣,就讓人去查六皇子行蹤,果然發現六皇子在別院養了個姑娘,神神秘秘的,藏的可深呢。”

她繪聲繪色的講了一番,彷彿當初六皇子怎麼同側妃起的齷齪,又是怎麼吵得架生了病,還進了宮把這件事捅到了靜嬪娘娘的耳朵里,這些她都在現場親眼見過一般。

端地是講的比說書先生都精彩。

一眾姑娘聽的津津有味,七嘴八舌的打聽細節,連趙婧都在旁邊聽的認真,只不過沒插嘴進去,一邊聽着,一邊若有所思。

秦懷玉淡淡的吃她的果子喝她的茶,彷彿這幫姑娘嘰嘰喳喳說的熱鬧和她無關一樣。

倒也不怪她提不起興趣,上輩子她瞎了眼嫁給了顧明珏,對這個人再了解不過,江玉傑說的別院養的那外室是誰,在她這也不是什麼秘密。

只是她這如今一顆心早已經不復往昔,沒了這群姑娘們那股子熱切勁兒,看着她們聊得熱鬧,秦懷玉也就只是看看,並不打算參與進去。

不然她知道的內幕一扔出去,那定然是平靜的湖面掀起軒然大波。

房茹心思單純:“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姑娘這麼有幸,被六皇子這樣護着,竟是連側妃都打聽不出來是誰。”

朱嵐嗤笑出聲:“妹妹你真是天真爛漫,還當這是好事兒呢?你怎麼不說,是那姑娘私下裡不要臉面的勾搭了六皇子,將六皇子迷的五迷三道的才將她金屋藏嬌了呢?”

房茹一臉無辜,瞅着朱嵐說不出話來。

喬寧拿帕子掩了口,面帶不屑的笑笑:“以六皇子的身份,想要什麼樣的姑娘沒有?再不濟,方才江家妹妹也說了,側妃都不介意六皇子把那姑娘抬進門做個小妾的,六皇子為什麼還非要金屋藏嬌,甚至不惜同側妃起了齷齪?”

江玉傑馬上接上茬道:“當然是那姑娘身份卑賤上不得檯面了,連給六皇子做小妾的資格都沒有。咱們尋常人家,莫說是別的,就連身邊伺候的丫頭開了臉做了通房丫頭,生個一男半女的也能抬個姨娘,為何尊貴如六皇子卻寧願將人養在別院?這只能說明,這別院那位啊,怕是連個丫鬟都不如。”

雖說這話糙了些,可是理不糙啊。

朱嵐聞言,頓時詫異道:“喲,這樣卑微的身份,那可不是低到塵埃里去了?虧的六皇子放着那樣高貴美麗的側妃不理,卻要連這種人都巴巴的養在別院里,可見那位的狐媚子手段厲害,將六皇子給迷的找不着北了。”

姑娘們說了半天,連稱呼都從那姑娘成了那位。

趙婧在旁邊聽着,神色不覺有些黯然,依舊不說話,只是將帕子一圈圈繞在手指上又散開。

秦懷玉瞧着,以她的性子能這般安靜,那定然是有心事了。

她能明白趙婧此時心裡在想什麼,上輩子趙婧痴迷顧明珏,後來被秦紅鳶好生折磨,下場也是凄凄慘慘。

曾經都是識人不明的人,這會子看着趙婧這副神情,秦懷玉心底對她生出幾分同病相憐的同情來,她能重來一次,看清身邊人到底是豺狼還是真正的良人,可不是每個人都同她這般幸運,也能重來一次的。

若是趙婧能及早看清顧明珏此人,不再泥潭深陷,也是個好事。

當下她也就沒打擾趙婧,任由她一個人沉思。

倒是房茹又不合時宜的插嘴來了一句:“話雖如此,可也要六皇子肯配合才行啊?若六皇子能同王爺一般多年來始終潔身自好,任憑那位再怎麼狐……手段厲害,也是不能成事的吧?說到底,也是六皇子自己願意迷戀那位,才讓那位有機可乘。”

她麵皮薄,說不出來狐媚子這種話,就臨時改成了手段厲害。

也就她這樣心思單純的,才敢在這種事上說顧明珏的不是,旁人就算想到了,又怎麼敢說出口?房茹卻是沒想那麼多的,想到了就說出來了。

眾人一時間沉默。

趙婧聽聞這番話後臉色不禁又變了一變,手上的帕子纏的更快了,一下一下的像是要把上好絲綢給扯爛一般。

秦懷玉在旁邊瞧着她的神色,又恰逢桌上一陣氣氛僵硬,便開口問道:“我要去更衣,你要一起來么?”

她問的是趙婧。

正好趙婧這會兒心中正煩悶着,秦懷玉這麼一問,她倒也覺得離席走走透透氣也不錯,當下就跟着秦懷玉起身離開了。

等她倆回來,桌上的氣氛又恢復如初,彷彿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朱嵐道:“像那等卑賤之人姓甚名誰也不值得咱們去打聽,有體面有身份的誰會去給人當外室呢。再說了,京城裡也沒聽說誰家的姑娘最近悄沒聲息不見了人影的。”

眾人覺得有道理,誰都想不到一個對外宣稱已經病逝的秦紅鳶就是她們口中一直討論的那位外室。

“就是,但凡有點身份的姑娘將來都是要參加選秀的,出了污點那可是殺頭大罪,說不定還要禍累家族。”

說到選秀,姑娘們頓時又熱鬧起來。

這入了宮要是一朝選在君王側,封個位份,再誕下龍子,後半生就可保榮華富貴,連家中父兄都能藉著東風平步青雲。

再不濟,被指給哪個皇子勛貴的,也是一樁美事,畢竟不是誰都有這個榮耀被皇上親自指婚的,嫁給皇子,即便只是當個側妃,那也是輕易求不來的榮光。

朱嵐道;“六月初就要大選了,今年又恰逢三年一次的大選,到時候不光京城裡的簪纓世家,還有全國各地選送來的秀女,那場面定然很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