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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一聲炮響轟起,只見一艘大船火速飛了過來。原來曹cao本在後追着諸葛亮的小船,諸葛亮卻好似有所發覺,故意帶着曹cao在江中亂走。郭嘉見狀,忽然臉se一變,猛然醒悟,告之諸葛亮這般詭計,其中必是有詐,夏侯將軍大有可能反受埋伏。曹cao聽言大驚失se,立馬命兵士撥船而走,趕往襄陽方向。後來果如郭嘉所料,在江邊曹cao見到一陣陣火焰張天而起,立馬命令加快行駛速度來救夏侯淵。

巨大的戰船火速飛來,大船上箭落如若驟雨。馬良見狀,臉se劇變,暗叫不好,連忙令兵士拔船而走。大船逐漸駛近,夏侯淵、樂進見援軍趕來,血xing爆發,刀劍亂砍亂劈,硬是殺開圍攻人chao,縱身跳落江內,望大船趕去。

曹cao看得眼切,急忙命兵士下江去救。不一時,夏侯淵、樂進被救上大船。兩人身上多處有血口噴血,曹cao見之,臉se剎地黑沉起來,咬牙徹齒喝道。

“諸葛村夫,你尚敢使詐耶!!!?”

曹cao的怒吼聲,如同雷霆爆炸,在江上炸了開來,其所在的巨大戰船如同一頭巨鯨。荊州兵馬見狀,嚇得紛紛駛船逃開。曹cao命兵士在江上駛船she了一陣,無數箭矢打落江內,震起道道浪花。

馬良狼狽引着船隊退走,趕回岸邊。曹cao方才命兵士撥轉大船而回。

至夜,江上一艘小船緩緩駛來。馬良、糜芳等人在岸邊等候許久,見小船靠岸,諸葛亮邁步走出。馬良連忙跪伏在地,具告前事。諸葛亮聽夏侯淵等人,被曹cao救走,眉頭微微一皺,心中暗付而道。

“看來要解得眼下之危,並非易事吶!”

諸葛亮想畢,遂扶起馬良,並無怪責,反而好生安撫。糜芳在旁,見諸葛亮一計又是不成,連忙問道。

“軍師,眼下被那夏侯淵、樂進逃脫。我軍並無籌碼換回潘、張兩位將軍,該當若何?”

諸葛亮聞言,神se一凝,壓住心中急意,平靜而道。

“事雖火急,但我等不可過於急躁,否則只會適得其反。你等且隨我在四周打探,一觀四周地勢,再做定論。曹老賊容我三ri時間,我等尚有時間思慮計策!!!”

諸葛亮甚是冷靜,說罷便乘上一匹快馬,沿江而行。馬良、糜芳等人緊隨其後。之後,一連兩ri,諸葛亮不分晝夜,少作歇息,就在江邊四處勘察地形,經過多番打探,確認潘鳳、張飛被魏兵所困的那座高山。諸葛亮趕到其對山之上,潘、張等所在的高山,被襄江所淹,方圓數百米內,除非駛船否則不可能靠近。而諸葛亮現今所在的高山,與其相對,相隔數百米,正好未被襄江所淹。

諸葛亮立於高山,眺眼望向潘、張所在的對山,神se沉靜,看了許久。忽然諸葛亮臉se一變,雙眼迸she出極其晶亮的光華。好似將天地的光芒都給蓋過。

且說曹cao那ri趕回,時值初夏,山上酷熱無比,山下卻因有襄水之故,甚是涼快。兵士皆yu在山下結營歇息,各將校趕來問之曹cao。

“即今天氣炎熱,大軍于山上如同屯於赤火之中,皆望能于山下靠水下營。還望大王定奪!”

曹cao聽言,卻唯恐于山下結營,被潘鳳、張飛乘虛逃脫,然後又見到山中密林,當下一喜,便令兵士在山中密林內結營。

諸將得令,遂依曹cao吩咐,與密林結營,密林前又多布巡兵,緊密監視着潘張、張飛等數百人的一舉一動。郭嘉見曹cao在密林內屯兵下營,臉se劇變,急來趕見曹cao,諫言而道。

“魏王豈不知包原隰險阻而結營,此乃兵家之大忌。倘彼用火攻,何以解救!?”

曹cao聞言,卻是詫異一笑。

“哈哈!奉孝何必杞人憂天,孤豈不知兵法耶!?如今山下四面圍水,諸葛孔明縱有天大能耐,亦不可能憑空縱火。何況如今天氣炎熱,兵士勞苦,孤故下令於密林內紮營避暑。而且三ri一過,諸葛亮若無回答,孤便立斬潘鳳、張飛兩人,撤軍退走,待襄江之水一過,再并力攻打襄陽!”

郭嘉眉頭一皺,曹cao所說道理,他又如何不知,但不知為何,他卻隱隱間感覺不妥,但卻又不知不妥在哪裡。郭嘉沉吟不定,曹cao笑聲安撫,紮營之事,便就此決定。

卻說,諸葛亮眼見魏兵在密林內下營,欣喜若狂,連聲笑道。

“哈哈哈哈哈,曹老賊不熟兵法,潘、張兩位將軍有救矣!!”

馬良聽言,臉se一驚,卻是一頭霧水,滿臉疑惑地問道。

“軍師莫非有計!?”

諸葛亮重重頷首,把手中鵝毛扇一招,指着對面山上密林中的魏兵而道。

“是也。季常可見魏兵盡在密林內屯兵耶?倘若我軍在此,縱火一燒,魏兵必然陣腳大亂,各自逃命。即時我等只需派三艘小船趁着夜se遮掩,在山下水上等候,潘、張兩位將軍自然會趁亂突破重圍,逃向山下等候我等接應!!”

馬良聽計雙目剎地爆出兩道jing光,不過還快又皺起眉頭,疑聲問道。

“可對面高山,四處圍水。倘若我軍大舉渡江而去,yu要在山上縱火,必會引起彼軍注意,打草驚蛇,反而誤了大事。”

諸葛亮嘴角翹起,露出一燦然笑容,呵呵笑道。

“呵呵,我軍渡江縱火,自然難以成事。但若我就在此山中,向對山縱火,那又如何?”

馬良聽言,眉頭皺得更是厲害,疑惑不解地問道。

“可這兩座高山相聚足有數百米,縱使借風所助,放箭亦難能夠得着?我等如何在此山中隔江縱火耶!?”

諸葛亮一雙皓目,爍爍發亮,晶亮無比,笑容更勝,隨即答道。

“平常弓箭自然不可。季常不必多慮。山人自有妙計!!!”

諸葛亮說畢,迫不及待地,轉身便走。馬良隨之緊隨。諸葛亮當夜趕回襄陽城內,召集諸將,一一吩咐。諸將本見三ri期限愈加接近,無不心慌急促。此時諸葛亮忽然回到城中,頒發軍令,必是有妙計解除潘、張兩位將軍之危。當下荊州諸將,無不jing神倍增,一一領命,速做安排。

到了次ri,曹cao與諸葛亮的期限已到。是時北風大作,波浪洶湧。曹cao在高山之巔,遙望襄江。

曹cao看看當頭一輪艷陽,照耀江水,如萬道金蛇,翻波戲浪。曹cao迎風大笑,心想今ri無論如何,都可除掉諸葛亮這一心腹大患,自以為得志。諸葛亮若是不願投誠,潘、張兩人一死,劉備與此二人皆有誓言,同生共死,豈能輕饒諸葛亮。縱使劉備不殺諸葛亮,亦會與其離心,到時諸葛亮與劉備,君臣不和,如何能坐穩荊州?倘若諸葛亮願意來投,縱使他不願為自己出謀劃策,但他在自己麾下,終生便由自己cao控。

諸葛亮謀略如若妖孽之高,曹cao自問平生所遇對手,以其最為高深莫測,忌憚最極。如今眼看諸葛亮已被自己捏於覆掌之中。曹cao雄氣一起,於高山之巔,興緻大發,縱聲而道。

“神龜雖壽,猶有竟時。卧龍乘霧,終為土灰。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盈縮之期,不但在天。養怡之福,可得永年。”

慨然激憤的浩音震蕩而起,曹cao字字珠璣,妙不可言,詩中儘是藐視天命,yu要平定江山,統一天下之志。郭嘉、賈詡等謀士,聽得無不稱嘆,其麾下個個兵士聽到,亦無不鬥志奮然,yu要趁此時尚且身強力壯,多立功績,建功立業。

時年曹cao已年近六旬,兩鬢霜白,那被歲月雕刻的剛毅面孔,儘是迫人氣勢。這位男人,無論是亂國之賊亦好,治世人臣亦好,但他傳奇般的一生,令人無法不心生驚嘆,肅然起敬!!

曹cao的歌聲徐徐傳來,數百荊州兵馬聽之,亦紛紛面se動容,不禁將目光投向曹cao,眼內紛紛湧起難以壓制的敬佩之se。潘鳳默默地聽着,忽然鳳目睜開,心中喃喃而道。

“如此英雄,天下若由他統領,或許當真會迎來太平盛世。只可惜,即使是如此英雄,最終還是會泯滅於時間長河之中。”

潘鳳彷彿頗有領悟,微微地嘆了一聲後,便又沉寂下來。而張飛卻甚是不屑地撇嘴喝道。

“哼!曹老賊,你得意不了多久,遲早我張翼德必取你項上頭顱!這漢室江山,最終只會落入我兄長劉玄德之手!!”

張飛雷公般的大嗓子一吼,可謂是大煞風景。夏侯惇在旁側聽得,氣得渾身如同布火,虎目一瞪,面目猙獰,一手抓住腰間劍柄之上,腳步一踏,厲聲吼道。

“你這不知好歹的莽漢,死到臨頭尚敢大言不慚。若是今ri那諸葛孔明不來,我便取了你項上這顆黑頭!!”

張飛聽言,咬牙切齒,好似一頭暴怒的黑豹,就與夏侯惇死瞪起來。潘鳳緩緩地睜開雙眸,喚了一聲三弟,示意張飛不可造次。張飛亦知時下局勢,不容他放肆,又是冷哼一聲,把頭一轉。此時曹仁亦走到夏侯惇身邊,冷聲勸道。

“元讓何須理會這等莽漢,如今他等如同砧板魚肉,生死皆在大王一念之間。你無需與其生氣,權當是野狗在吠罷了。”

夏侯惇聞言,冷冷地瞟了一眼張飛,便轉過身子,不再理會。少頃,曹cao吟詩作畢,靜觀一陣江上之景後,剛是轉過身,便見賈詡急急趕來。賈詡臉上頗有幾分急se,向曹cao秉道。

“大王據探子回報,諸葛孔明連ri在四周觀望地勢,想必其必在暗中思慮計策,大王不可不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