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不是洪水猛獸局中迷。 也不是長的像無鹽女一樣粗鄙不堪。 事實上。 這是一個有着溫婉而調皮臉龐的女子。 不然。 也不會在敦煌讓我第一次見到她。就有了一種驚艷的感覺。
可是。 我卻一直的。最不想見到的。同時。也是最想見到的。 也是她。 就是這麼一種糾結無比的心情。 上一次千佛洞里的經歷。在我心中埋了一顆種子。 我一直堅持着不給這顆種子灑一滴雨水。 可是就在再次重逢的時候。毫無徵兆的。這顆種子瞬間迸發出蓬勃的生機。這時候我才發現。 種子早已經在心裡深深的紮根。
我不是一個傳統的男人。相反的。 在洛陽的紈絝生活。甚至可以用荒淫無敵來形容。 在這個價值觀基本上可以用金錢來形容的時代。 作為一個盜墓世家的公子哥兒。 雖然在真正的層面上。 我什麼都不是。 可是。 這並不阻擋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渾身洋溢着青春氣息的女孩兒對我投懷送抱。
我不是柳下惠。不能坐懷不亂。 一直秉承的就是有便宜不佔那是王八蛋的原理。 但是那些。 只是當做生活中的調味劑。 這其中。不排除有那麼一兩個讓我很是怦然心動的女孩兒。 可是。那也只是一點點的心動而已。
白瑾論容貌。論氣質。在我曾經流連的花叢之中。並沒有任何的優勢可言。 所以。我分不清楚。 到底是在什麼時候。她就偷偷的溜進了我心裡。或許是從他說我沉思的時候很帥。或許是她說在我的身後很有安全感。。 這是唯一一個肯定我的女人。不管她說的是真是假。 又或者。是她稀里糊塗的就被我霸王硬上弓。誰能說得清。
我是個混蛋不假。 但是在之前。 情感方面。從來沒有出軌過。 雖然。這只是為我自己的荒誕找的借口。
誰沒年輕過呢。
唯有這個女人。能讓我的心亂掉。 所以。在看到她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我們兩個就那麼默默的對視着。
這絕對不是一切盡在不言中。 而是。我不知道要怎麼做。該做什麼。
再然後。 不知道是誰主動。兩個人。就緊緊的擁抱在了一起。激烈的擁吻在一起。 沒有任何雜念。 只是想通過肢體語言來告訴對方自己的想念。
這是一種情緒。 一種可以讓人短暫的忘卻一些煩惱。一切困惑追求的情緒。 而且無疑。這種情緒是溫馨的。 雖然這個場合并不浪漫。
第一次。 是在墓室里抵死纏綿。 這一次。同樣是在墓室里。兩個人相擁。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 我整個人都放鬆下來的時候。 非常突然的。響起了腳步聲。 並且。還有若隱若現的交談聲。 聲音的源頭似乎很遠。 聽不真切。
我能聽到這個聲音。白瑾也能。 她聽到這個聲音之後。整個人僵了一下。 一把推開我。 我要開口詢問是誰。 他看到我要張口。立刻緊張的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並且一隻手指着我的手電。 嘴唇一張一合的。做了一個口語。
關燈。
氣氛瞬間由風光無限變成緊張萬分。 我不明就裡。卻又不敢不聽她的話。 只得立刻關上燈。 燈一關上。 這個墓室。 就陷入了一片的黑暗之中。
只是在墓室的牆壁上。有幾個小孔。在朝外透着光。 這個墓室外。難道說還別有洞天。
白瑾小心翼翼的趴在透着光線的小孔朝裡面看。 說的難聽一點。 是在偷窺。 我看她看的專註。 躡手躡腳的跑到另一個同樣的小孔邊上。 用一隻眼睛。往裡面看。
首先映入眼帘的。 是幾個人。 這幾個人背對着我們。 看不清楚臉。 可是他們的服飾。卻給了我似曾相識的感覺。
是我在第一個洞葬穴里看到的那個風乾了的屍體身上穿的那種服飾。
毫無疑問。我現在是在懸崖上的洞穴里。 而他們所在的位置呢。 那就很明顯。 是在整個山體里。 裡面別有洞天。有一個空間。 裡面生存了穿着這個服飾的一批人。
真的是桃花源。 裡面是一群與世隔絕。外人根本不知道的一群人。
想到這個。 我隨即就把自己的想法否決了。 因為事實上的桃花源。是根本無法存在的。我在一本科教的雜誌上看過。
一群與世隔絕的人局中迷。 他們可以生存。但是他們面臨的最大問題不是物資。不是食鹽。而是繁衍問題。
因為是與世隔絕。所以這一部分人。在世世代代的通婚下來。血緣關係會越來越近。。這個常識大家都知道吧。 相當於他們都會是近親結婚。然後。慢慢的。全部的人。都會慢慢的消逝掉。直到滅亡。
那麼。這裡面的人。又是什麼情況呢。
趴在牆壁上。 我雖然可以看清楚他們。但是因為距離的關係。 我無法聽到他們在說什麼。但是從他們的肢體動作上來看。 他們似乎是在爭吵着什麼。 吵的還相當的激烈。 可是在劇烈的爭吵之後。裡面的三個人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又在輕聲的商量着什麼。
我看白瑾看的專註。 也只能看着幾個人不停的做出什麼動作。 像是在看一場無聲並且毫無營養的電影。
只是在這個時候。 他們三個站定了。 並且排列成一個三足鼎立的形狀。 大家可以理解吧。 這就意味着。 從我的視角來看。 可以看到一個人的正臉。 一個人的側臉。還有一個人的背影。
就在看到臉的那一剎那。 我打了一個激靈。 甚至到現在。 我都無法去形容那是一張什麼樣的臉。
像是一幅畫。一幅畫死人的畫。
蒼白的臉上。配上猩紅的嘴唇。 兩個眼睛。空洞的沒有焦點。 如果真要拿現實中的一個東西來對比這麼一張臉的話。 那我絞盡腦汁。 只能用一種東西來形容。 而且似乎還很貼切。
殯儀館裡。畫過妝的死人臉。
蒼白。略帶一點浮腫。
或許很多人。還是無法理解這是一種什麼樣的臉。大家不妨可以去在網絡上搜一下。鄧麗君女屍下葬時候的照片。 事實上。 我能想到這樣形容。 也是因為曾在報紙上看過。那個在水晶棺里的女人的臉。 並且因為這個。做了很長時間的噩夢。
難道裡面的都是死人。。
我轉頭看了一眼白瑾。 她正好也轉頭看我。 雖然我在黑暗中。 只藉著月光看不到她的表情。 但是總是能看到她放在嘴唇邊示意我憋出生的手指。
很憋屈的。 我只能沖她點點頭。 繼續偷窺。 可是心中有了想法之後。我越看。越像是死屍在講話。 難道哥們兒現在是在偷窺陰曹地府的小鬼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