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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浩之戰,丁雲毅牛刀小試。

“武勇忠烈虎賁衛”戰旗一出,八千賊軍居然沒有經過什麼抵抗便分崩離散。這樣的狀況,不是孫可望的責任,他根本沒有辦法去扭轉。

流寇對於丁雲毅,對於虎賁衛這個名字的畏懼心理實在是太深了。

“殺人丁虎賁,屠夫丁雲毅;丁虎賁,無人擋,丁雲毅,殺人狂!虎賁到處血成河,屠夫來時屍成山!”

這首順口溜,已經很好的說明了流寇現在的心態。

他們不懼怕任何官兵,他們也敢於和任何官兵死戰到底,可一旦當丁雲毅和虎賁衛的名字出現在戰場上,這一切便都變了。

畏懼——根深蒂固,刻骨銘心。

丁雲毅回來了!那個殺人狂丁虎賁又回來了!

當這一消息從永浩敗軍傳到才到達南洋的十萬流寇耳朵里後,隊伍一下便混亂起來。有些才加入到流寇隊伍不久的人不知道誰是“殺人狂”丁虎賁,那些曾經參加過信陽、潁州兩次大戰的人便會用顫抖的聲音告訴他:

“那個人不是人,是魔鬼。他有一把刀,用最兇猛妖怪的血浸過七七四十九天,一出鞘,看到它的光芒眼睛就會瞎,他刀一揮,就能殺死一千個人。”

新來的聲音也變得顫抖起來:“真,真有那麼可怕?”

又有一個老兵幫他的同伴回答道:“我參加過信陽之戰,也參加過潁州之戰。哪裡是可怕?簡直一閉上眼睛,只要想到這個人就會渾身哆嗦。我有一個同一村子裡出來的,我親眼看到,他被丁屠夫手裡的那把魔刀砍成了兩段那。上半截身子已經沒了,可兩隻腳還往前跑了好遠,那慘況我一輩子都忘不了......流言是最可怕的。

也許那些新加入進來的以前還不知道丁虎賁這個人,但這時聽他們的同伴這麼說。心裡便也有了強烈的畏懼......

張獻忠很明白這意味着什麼。丁雲毅的到來,讓自己原本戰無不勝的隊伍亂了!

如果不儘早解決這一局面,那麼當丁雲毅出現在南陽的時候。軍隊將不會再有任何的戰鬥力。

他看了看部下,就連孫可望、艾能奇、劉文秀自己這三個最勇猛的義子臉上也同樣因為丁雲毅的到來而流露出了恐懼。

“義父......”孫可望滿面羞慚:“可望已經儘力了,可丁雲毅一到。弟兄們全都不想再打了,一轟而散那......不怪你,不怪你......”張獻忠喃喃地道:“信陽和潁州之戰,對我們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不把這種恐怕消除,以後沒有辦法再面對丁雲毅......對了,他這次來了多少人?”

“我大略觀察了下,總在千人上下。”

“千人?”張獻忠長長嘆息一聲:“千人規模便能如此?丁雲毅還是當年潁州那個丁屠夫。傳令,各軍集結!”

流寇們被召集起來,張獻忠的臉上看不到生氣和憤怒。相反語氣非常平靜:“官兵的援軍到了永浩,這點想來弟兄們都知道了。官兵三萬人,孫可望將軍只八千人那......孫可望怔了一下,隨即明白了義父這話的意思,只聽張獻忠大聲說道:“孫可望以寡敵眾。勇猛奮戰,殺了一千多名官兵,這才從容不迫的帶着弟兄們撤退。勇猛啊,這才是我義軍中的猛將那!永浩丟了不算什麼,早晚咱們還能再奪回來!”

十萬流寇大多不清楚永浩發生了什麼,聽說孫可望居然用八千人大戰官兵三萬人。驚恐的心有些平復下來。

張獻忠忽然面色一沉:“劉金根,程茂才!”

“在!”

“你二人身為首領,官兵來時,驚慌失措,率先逃跑,致使軍心混亂,可有此事?”

“我......不等二人說完,張獻忠已經厲喝一聲:“來人,拖出去,斬了!”

哀呼聲聲傳來,二人早被拖了出去。

“劉金根、程茂才亂我軍心,當殺!”張獻忠殺氣騰騰的說了,聲音猛然抬高:“來人,把東西給我拿過來!”

幾大箱子裝滿了金銀珠寶的箱子都被拿了上來,耀眼的財富晃暈了這些流寇的眼睛。

張獻忠一指這些箱子:“官兵很快就要到南陽了,我八大王的兄弟什麼時候怕過官兵?弟兄們,我們有十萬人,十萬人!和官兵決戰,殺一兵者,賞銀一兩,殺一官者,賞銀三兩!”

“那要殺了丁屠夫怎麼辦?”忽然有人問道。

張獻忠“哈哈”笑道:“丁屠夫的腦袋不值錢,殺丁屠夫者,賞銀五錢!”

“轟”的一下,流寇哄堂大笑,對丁雲毅的畏懼不知不覺間又少了一些。

趁此機會,孫可望、艾能奇、劉文秀三人一齊上前:“請八大王下令,我等決意與丁屠夫在南陽一決死戰!”

“請八大王下令,我等與丁屠夫決一死戰!”

十萬官兵發出了潮水一樣的呼聲......

張獻忠知道丟失的士氣已經被他扭轉了一些,但這這只是暫時的,當丁雲毅真的在戰場上出現的時候,會是一個什麼情況?

丁雲毅,丁屠夫......張獻忠總覺得這人是自己驅之不去的一個噩夢......而此時,佔領了永浩的丁雲毅並沒有急着立刻奔馳南陽。

他是勇猛,是視流寇如草芥,但絕不是魯莽。他很清楚以張獻忠的個性,在部隊遭到新敗的情況下,一定會想方設法扭轉被動局勢。提升軍心。

等一等......絕不能在敵人士氣旺盛的時候出擊......將軍,弟兄們都準備好了,何時進逼南陽?那個叫曹久文的守備上來大聲道。

“吃飯。”

“啊——”曹久文摸了摸腦袋:“現在離吃飯時間還早那......那就早些吃,吃飽了睡覺,明日再去南陽。”丁雲毅插好了自己的千軍槊。

曹久文可實在不懂將軍在做什麼了,眼下士氣正盛,為何不趁着這個機會進攻?

丁雲毅朝他看了看:“賊軍十萬。我軍一千,他們新敗,就等着我們在這個時候進攻。和我們死戰,一千人如何打敗十萬人?晾着他們,不理他們。等他們憋着的那口氣散了,再沖他們一下。”

曹久文恍然大悟,但丁雲毅的話卻又引起了他另外的擔心:“副鎮,不是我怕死,但流寇到底有十萬那,我們......他張獻忠難道還能把十萬人全都投放到戰場?”丁雲毅笑着道:“我看在正面戰場能投放一萬人就不錯了,這其中扣除掉老弱病殘,和那些從來沒有上過戰場殺過人的,能有戰鬥力的頂多兩千人。你說我一千久經訓練的精兵,和他兩千流寇打誰能勝?”

“當然是我們!”丁雲毅這麼一分析。曹久文的信心立刻上來了。

丁雲毅一揮手:“吃飯,吃飯,我在永浩轉轉。多增加就個崗哨,防備賊軍偷襲。”

官兵到來永浩,當地人是漠視的。流寇一來,掠奪搶劫,脅裹青壯,官兵來了,只怕也是一樣......

兵就是賊,賊就是兵。在這世道原本是沒有什麼不一樣的。

不過這支官兵還好,起碼到現在還沒有做出什麼令人髮指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