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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玲氣得滿臉漲紅,正要回敬一句,卻聽身後的鴻淵大笑道:“師兄啊,你知道人生下來兩條腿是做甚用處?”

君子齊隨即領悟,也是笑答:“自然是用來走路奔跑的啊。”

鴻淵道:“那師兄你知道那總是在天上飛的是甚東西?”

君子齊道:“禽也”

鴻淵嘆道:“又何為禽?”

君子齊答:“雞、鴨、鵝、麻雀、烏鴉嘛,師弟啊,這麼簡單的東西你都不懂?”

鴻淵道:“哈哈,師兄你錯了,每日飛來飛去的那可不止這些低等禽類。”

君子齊故作詫異,問:“還有甚東西?”

鴻淵笑答:“那便是見到什麼東西都會撲上去的蒼蠅啊。腐肉糞便,只要是個東西,那嗡嗡直叫的蒼鷹定然是沒頭沒腦的飛上去,吃完了以後,還一副滿足得不得了的樣子,真是可悲可憐啊。”

“可惡!”男子一喝,山石上立刻躍下七八個白色身影。為首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弟子,在他身後,另外五個年紀相仿的弟子則背負竹樓,裡面滿噹噹的全是藥材。而鴻淵的目光卻落在了穎兒和那一臉冷漠的朵朵身上。

“你這不悔觀中沒人要的野娃子,竟敢在此辱沒我兩位師妹。”男子厲聲道。

鴻淵三人均是無父無母之人,聽得此話,心中怒火自然燒灼。君子齊冷眼道:“吳讓師兄,你可別對號入座啊。”

吳讓哼笑一聲,道:“你們不悔觀採了山中的好藥材也是浪費,你可別以為吃點好葯就能煉就仙道啊。”

婉玲喝道:“只要季節合適,山中藥材所有人均可共享,你們紫華觀雖是掌門弟子,卻怎能仗勢欺人?”

吳華上前靠近婉玲,笑道:“婉玲師妹,早就讓你來紫華觀了,只要你願意,我一定帶你向掌門說些好話。”這人言語輕佻,眼神晦澀。婉玲呸了一聲,便退到了君子齊的身旁。

這時,穎兒上前用劍鞘拍了拍鴻淵的肩膀,道:“小子,今天你要是向我大聲賠禮,我便饒過你一回。”

鴻淵一笑,道:“好啊,不過你得先替我扇這吳讓三記大耳瓜子。”

吳讓一聽,胸膛起伏,上前便要拎起鴻淵的衣襟。

適才,鴻淵腦中一直在想一件事情,只不過尚無法肯定。眼見這吳讓逼來,暗想三人中沒有他的敵手,便隨即一搏。

“哈哈哈......”鴻淵仰頭一笑,吳讓心裡也不知為何,一陣咯噔,便頓住了步子。

“小子,你笑什麼?”穎兒問道。

鴻淵收斂笑聲,對眾人道:“我是在笑自己啊......眼看吳讓師兄都要來指教招數了,我卻猛地想要賦詩一首。你說我可不可笑?”

說完,鴻淵又笑了起來。穎兒哼了一聲,道:“你會作詩......好,說出來聽聽,要是你真作得好,我便饒恕你前日的褻瀆。”

鴻淵冷冷的看了吳讓一眼,裝模作樣了一番,才緩緩道:“龍隱山水好風景,最是幽靜黃竹林。午後閑來無所事,約出師妹......共呻吟。”

“你......”淫詩一首,念完之後,當場的三個姑娘都羞紅了臉。但看着鴻淵投向自己的目光,那吳讓的氣勢卻頓時消去了七成。

一開始,鴻淵便覺得這吳讓的聲音頗為耳熟,想了好一陣才發現,那竟是當天在黃竹林中聽到的男女歡愛之聲中男子的聲音。不過光憑聲音,鴻淵也不敢斷定,可經過這麼一番試探,吳讓臉上的表情已然道明了一切。

這時,鴻淵背負雙手,像個夫子一般來回的在吳讓等人周圍打轉。他先看看吳讓,又看看穎兒。吳讓雙目一瞪,顯然是覺得鴻淵認為那歡愛之人是他和穎兒。鴻淵笑了笑,又看了看那木樁般屹立的朵朵,再看吳讓時,吳讓臉上的神情就更為豐富。

穎兒和朵朵只覺得自己被這小娃子盯得渾身不自在,婉玲也在心中罵道:“果然是個小色鬼,一看到漂亮女子就這樣。”但想着,心底卻不知為何的生出一股異樣。好像恨不得一把將鴻淵拽回來再狠狠的打他兩個大耳瓜子。

穎兒正要發作之際,突然,鴻淵轉頭瞪向吳讓,怒道:“是你們!”

那吳讓渾身一抖,滿臉大汗道:“不......不是,不是穎兒和朵朵。”

鴻淵哈哈大笑,一拍吳讓後背便往師兄和師姐身旁走去。“師兄,咱們走吧,莫與這些人爭辯。”

穎兒等人均是極為不解的看着吳讓,“師兄,你到底在說什麼?什麼不是我又不是朵朵的?”

吳讓無以作答,現在他知道自己的事情全被這毛頭小子知道,他再對鴻淵等人蠻橫,鴻淵定然將事情捅破,到時,自己和......便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左右不是,穎兒一氣之下,飛上去路,攔在了鴻淵身前。

“你以為就這麼......”

穎兒話沒說完,卻見鴻淵躬身一禮,道:“穎姑娘,鴻淵知道冒犯了你,實在是罪該萬死,千錯萬錯,均是我的不對,身為堂堂男兒漢,竟放肆對一個女子出手,而且......而且還是世間絕頂的大美人,我簡直淪喪九幽黃泉,被油鍋炸上一萬年也不足以贖清罪過。我雖該死,但如果能在死前得到穎姑娘一句寬恕,那便是死而無憾,就算是來世投生臭蟲道也心甘情願。”

穎兒聽着,身子不知為何竟有些發軟,更是不由自主的突然放低聲音道:“哪......哪有什麼臭蟲道?”

鴻淵道:“欺負穎姑娘之人,九幽冥王不肯輕易放過,便多做一個臭蟲道叫那些人輪迴痛苦,遺臭萬年。”

那紫華觀其餘弟子一見穎兒破怒為笑,頓覺驚愕。只是一旁的朵朵在心中道:“明目張胆的耍弄花言巧語,真是顏厚如牛。”

君子齊暗笑,而一旁的婉玲卻不住的在暗中猛踩着腳底斷枝。她瞪着鴻淵後背,又怒向眉目羞澀的穎兒。突然一把將鴻淵推開,徑直往峰頂跑去。君子齊不解的一看,也拍拍鴻淵的後背道:“快走吧。”

鴻淵正色的看着穎兒,對方此時佯裝的怒容連蠢驢也能識破,他又怎會不知,便道:“穎姑娘,能否讓我先去採藥,回那歇息的山洞後再向你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