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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聽,心中均是不服,但面對這位被全派上下寵慣的小師妹,大家也不好正面駁斥,卻將怒火化作犀利眼神瞪向鴻淵。

鴻淵當下大失玄氣,但面對眾人怒視,卻也絲毫不懼。他走到穎兒跟前,先道:“穎兒,這幾天可好?本來說要向你請罪,但這些時日不悔觀‘訪客’眾多,卻也抽不開身,只怕你又添恨於我了。”

鴻淵從不在穎兒名稱後帶上師妹,便是聽起來就讓對方覺得親切。穎兒臉上一紅,道:“那,那是自然。”

鴻淵轉而看向周遭,朗聲道:“諸位師兄,既然掌門已經同意大家來往切磋,那麼不悔觀日後均是如往常一般歡迎眾位前來探討玄法。我凌天派十大神技,實則不分伯仲,只是其中奧妙太深,各人的領悟有所不同,只要我等以參悟大道之心對應,即便是性命相搏,卻也是坦坦蕩蕩。而如果有人懷揣私心,故意刁難搗亂,那便是誤解了掌門的用意,我鴻淵和在場諸位有道兄長絕不能容。”

此番話聽着像是門面功夫,但鴻淵卻用意頗深。普遜當日警告過鴻淵,派內比試原本就有損清靜,而時逢掌門輪選,更難免有心懷叵測之人故意搗亂。鴻淵將話挑明了,正是借眾人之力呵斥那些暗中計劃者。

入門雖淺,但通過楊令山之事,鴻淵也知道七位師尊或者凌天派個高手中可能隱藏着魔煞的姦細。掌門同意在派中斗玄,其原因或者有三:首先是想藉此機會看看派中個弟子玄法底蘊的實際情況;其次,便涉及掌門輪選之下的內鬥;再則,恐怕就是跟這勾結魔界之人有關了。

“新入門那些師兄實力絕不遜色於在場的任何人,但除了我和晴萬里還有唐堯那放蕩子,其餘的均是從未見聞,想必師尊們早對其做了另外的安排,不論好壞,將來定有不平常的事情將要發生。”鴻淵常想這些事情,卻沒法理出頭緒,有時想要請教師父,但一看到他沒日沒夜的操勞,鴻淵更不敢再去打擾。

但不論他自己怎麼看,鴻淵終究不願做一個被人左右的棋子。故而,他希望探尋至強的玄法,希望了解周遭一切事情的緣由。然,鴻淵卻從未想過知道一切之後自己能做什麼,他不像房陽明那樣暗懷韜略,想要去掌控朝廷之中的權勢,他所希求的只是那無上的逍遙。然而,沒有問鼎寰宇的勢力,無法控制身邊的一切,真正的逍遙便不存在。

就說眼前這場由他自己挑起來的爭端便不會因為他幾句話就平息下來。不多時,果然又有一人從人群中走出,也不管現在的情況如何,那人拔出劍便走到了鴻淵身前。

眾人大駭,來人更是出乎鴻淵意料。

“普......普遜大哥?”鴻淵詫異道。

普遜咳嗽了兩聲,隨後道:“你剛才那番話可真是像放屁一樣惡臭難當,比試就比試,哪去找那麼多廢話。你以為你現在就能在凌天派立足了嗎?你以為這些人真把你鴻淵當回事了嗎?呸......咳咳,告訴你,小子,這裡站着的幾百慧字輩弟子和一眾明字輩、易字輩弟子,他們或明或暗的都得到了師父們的受義,全是來探究你不悔觀卍弒的根底。”

“普遜......你,你在說什麼?”身後一個消瘦的易字輩長者吼道。

普遜一笑道:“我堂堂凌天正宗,有什麼不敢說的,你們想推舉自己的師父做掌門大可直言,大家公開的比過,便都沒有怨言。牧天掌門明知道各觀宇均是想藉此事來大做文章,卻首肯了你們在此放肆,倘若你們還知道什麼叫以和為貴,那便速速退回,否則......我普遜便將不悔觀眾人削成殘廢,教你們無的放矢。”

看到眾人紛紛緘口,鴻淵大為驚訝,他始終也不明白,這慧字輩的普遜如何有喝止眾人的能力。“難道就因為他是掌門的愛徒?”鴻淵再看普遜的眼神,卻已經是到了怒不可及的狀態。

這幾日來,普遜每夜都將那白色藥丸親自摁到鴻淵肚腹,雖不知那丹藥的作用,但鴻淵直覺普遜均是在為他好。昨夜,普遜還詢問自己卍弒的修行和比試的情況,那時並未聽出異樣,卻怎麼也料不到,普遜會突然闖進來要和自己比試。

鴻淵忽然醒覺:“定然是普遜大哥知道了當中的什麼陰謀,這才挺劍而出,想要一手終結這註定會繼續下去的比試......沒錯,是......”鴻淵臉色大變,猛然意識到:“他們,這些人並非真要和自己以及齊師兄等比試,他們全都是衝著,衝著師父來了。師父一技卍弒當年橫掃天下,如今突然放棄誓言,將卍弒傳授與我等,由此會感覺到威脅的便自然是那些暗中想要掌門在之位的師尊,而這些門徒都是......”

鴻淵忽然一陣毛骨悚然,看看普遜斜在身旁的長劍,又忽的大笑起來。他朗聲道:“好,普遜大哥,我明白了,咱們這就戰到一死方休。”

高處的那些明字輩弟子和易字輩弟子已然按捺不住,全都來到了眾人身前。

普遜一笑,道:“明白就好,來吧。”

鴻淵一點頭,當下他雖然也沒想好到底該怎麼辦,但也決定早些結束這混亂的局面。然而事不由人,在某位心思縝密的師尊安排下,這場比試便成為了必將要繼續下去的“儀式”。

眼看事情將要在普遜插足下變得混亂不堪,身後那明消瘦的易字輩長者忽然閃到了鴻淵身前。他不由分說的一掌劈向鴻淵,落定之前,一掌忽而化作肉眼難以分辨的十六掌,全都實實的打在鴻淵十六處緊要血脈。鴻淵身子一震,隨即往後飛去,晴萬里和婉琳三人用足了力氣將勉強將鴻淵接住。

那易字輩長者沉聲道:“鴻淵師弟今日血脈被封,要等明日才會解開,想必是沒有辦法與普遜師弟比試了。不過,既然師弟你如此執着,我余江今日便來會會你。”

鴻淵雖然中掌,但除了血脈被封,無法使用玄氣外並無大礙。他即驚嘆余江的實力,更為普遜大哥捏一把汗。

然而,和余江一起的兩名青袍弟子臉上卻顯出几絲焦慮。似乎覺得這余江行事有些草率。

樹梢上,唐堯狠狠的抓住手中長劍,小聲道:“忍住,忍住......當下還不是他的對手,一定要忍,呵呵,好,好生可恨啊,‘凌天第一門徒’......普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