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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你先不要說話,我......”一時之間,鴻淵真不知自己該如何是好。

“別管我,先......先救穎兒。”朵朵一時激動,胸口下的傷口立刻又往外湧出鮮血。

鴻淵一咬牙,道:“朵朵,我恐怕要冒犯了。”

說著,鴻淵一把扯開朵朵的衣襟。他是想先幫朵朵處理一下傷口,然後再做打算。雖然莽撞,但現在要他放下朵朵,卻是鴻淵如何也做不到的。

朵朵雖然平時對鴻淵冷眼相待,然經過上一次的事情之後,她已經對鴻淵有了大大的改觀,加上胸前的傷勢自己也非常清楚。所以,她也能明白,鴻淵這並非是趁人之危。

而更重要的一點,或許朵朵不願承認。當鴻淵發現她一身傷痕的時候,眼中露出的慌張和驚恐令她心中一陣感動。當一個人看到一個路人受傷和他看到自己愛人受傷時的,那種區別是絕對沒辦法裝出來的。

鴻淵原以為長袍之下定然還有一層打底的衣襟,可哪兒知道,朵朵的衣裳下面,居然只剩一條完全無法遮掩她高聳胸脯的兜兜。

“嗨呀,真是該死,當今入夏,誰還會穿兩層在身上,只怕朵朵以後又要恨我了。”雖然這樣想,但鴻淵還是被朵朵胸上深深的傷痕所震懾。

他怎麼也不敢相信,這一劍竟會是穎兒所刺。從傷口的位置來看,穎兒當時必然是想要至朵朵於死地。想到剛才穎兒經過自己身邊時那種陰冷的神情。鴻淵心中不禁就是一抖。

不過,眼下那道傷口正划過朵朵的左側乳峰,暴露的傷口之中,全都是血塊兒和泥塵。必須清理乾淨。

這時,朵朵抓住鴻淵的手掌突然用力,鴻淵看向朵朵,只瞧見她蒼白的臉上浮現一絲羞澀,卻微微的點了點頭。

鴻淵明白,這是朵朵同意自己幫她處理的暗示。於是,鴻淵也不管不顧,扯下短衫上的一塊布。蒙在手上,便伸過去輕輕的擦拭那道傷口。

但錦布一碰到傷口上,朵朵立刻痛苦的呻吟了起來。鴻淵聽得一陣心碎,唯一能做的。也只是用另一隻手緊緊的扶住朵朵後背。

急促的呼吸之間,朵朵原本就高聳的酥胸更為劇烈的涌動着。然鴻淵已然是沒有了去欣賞那誘人景色的心情,只求上蒼能讓朵朵少受些苦難。

很快,傷口大致清理乾淨。鴻淵又從身上扯下一條錦布,然後溫柔的用雙手環住朵朵的身體。將錦布纏在了朵朵的胸上。

看着鴻淵的一舉一動無不謹慎溫和,朵朵那顆冰封的心突然也溶化開來。鴻淵替她再次將衣袍穿好後,朵朵頓時驚訝的說道:“你這是幹什麼?”

此事,鴻淵上身的短衫早就沒剩下些什麼了。索性,他乾脆直接把破爛的短衫扯下。然後一把便將朵朵從地上抱了起來。

一瞬間,鴻淵只覺得朵朵的身子輕若羽翼。心裡莫名的就是一陣憐惜。

“快把我放下,鴻淵,你......你這是要幹什麼,快去......救穎兒才是。”朵朵說道。

“我先帶你離開這裡。”鴻淵不願再多說什麼。當下,他知道紫華觀已經不再安全,讓身受重傷的朵朵獨自躺在那兒,難免會有什麼意外。

聽到鴻淵這句堅定決絕的話語,朵朵原本還想說些什麼,但一瞬之間,眼淚便順着臉頰滑落了下來。

“帶我離開......”朵朵不停的在心裡回想着鴻淵剛才的話。

施展開暴走,鴻淵很快便來到了紫華觀門口。一看之下,他不由得大吃一驚。

眼前,原本在門前守備的二十名易字輩弟子全都橫躺在地上。他們身上看不到任何傷痕,唯一叫人覺得詭異莫名的是,那些人的脖子上,全都出現了三顆明晰的紅點。

那些紅點忽明忽暗的顯現着光澤,就好像是將三顆明珠鑲嵌到了這些易字輩的脖子上。

不過,鴻淵當下也來不及去查探他們是否已經身亡,只是覺得,能一次降服這二十人,那人的玄氣絕對不會遜色於師父他們。

他繼續抱着朵朵,將她放到了正門石梯下,一片楓樹林之中的涼亭里。

“朵朵,你先在......”鴻淵正要說什麼,卻看到朵朵滿臉的淚痕。

“這......”鴻淵立刻就急了,他不知道朵朵怎麼一下哭了起來。但想想自己剛才為她處理傷口時,手掌指尖不住的擦着她的胸脯而過,加之朵朵素來瞧自己不起,現在定是覺得被人侵犯,說不定已經想到了輕生什麼的。

鴻淵不禁左右為難的想到:“我要是把她丟在這兒,她萬一想不開......”

“鴻淵,謝謝你......快去救穎兒吧,我在這兒不會有事的。”朵朵這時突然微笑了起來。

這以哭一笑,直叫鴻淵的小心肝兒上天墜地,但也總算安定了下來。於是,他再不多說,神念一動,便喚來金紅火。

朵朵一看到那金紅的鳳凰便是一陣驚訝,但深知當下不是追問的時候,便也只是靜靜的看着鴻淵騎乘着美麗的鳳凰,翔空而去的背影。

來到石壇之下,鴻淵直接從金紅火上一躍而下。

上一刻還在想朵朵的安危,但一靠近這峰頂的石壇,鴻淵便被師門的種種是由給弄得頭昏腦脹。

現在,除了要去看看穎兒的情況,鴻淵更想把師父和龐鈞真人帶走。突然的,鴻淵又開始覺得自己剛才放下師父的遺體和龐鈞真人,非常的不孝。但不立刻去救朵朵,他的心......

“猶猶豫豫。只怕你以後什麼也做不了。”鏡中人的聲音突然傳來。

鴻淵多少也習慣了他的突兀,但頓時,身體便是一愣。

“這是怎麼回事?癸未神鏡還在那衣袍里,你是如何能與我說話的?”鴻淵駭然心道。

“讓你知道了原因。對你現在有什麼幫助嗎?鴻淵,你雖然心智靈犀,極有慧根,但正因為如此,在你對周遭的一切有了比常人更深的感悟之後,便更想去知道所有的事情,完全不知道孰輕孰重,故而猶猶豫豫。”鏡中人繼續說道。

這話雖然讓鴻淵有些受教。但實際上,鏡中人卻正是避開了那個看起來不重要,但實則與鴻淵緊緊相連的問題。

就在還有十多級台階就要跨上石壇的時候,突然。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從石壇上掉了下來。

那東西緩緩的跌落下來,正好掉在鴻淵跟前。一開始,鴻淵只是覺得突然,下意識的就用腳跟擋住了它繼續往下滾落的去路。

然而,再一眼看上去的時候。鴻淵猛地就是一驚。

“古傑!”

那圓滾滾的東西正是空字輩弟子古傑的腦袋。

就在此刻,一道霧氣一般的玄氣從石壇邊緣震開,就像水面上的波紋一般,那一股凌厲而詭異的玄氣迅速的蔓延到了天邊。

鴻淵震駭之下。縱身踏上石壇。

而眼前的一切,卻讓鴻淵即感到驚訝。更令他無比的疑惑。

“童老......邱雲師尊、龐鈞師尊、師......父?”鴻淵驚愕的看到,適才明明已經身亡或者倒地的四位師尊。此刻,正一臉冷峻的將牧天圍在石壇中央。而石壇的另一邊,地上橫躺着三名空字輩弟子的屍體,有一具沒有腦袋的,三個人的腦袋都被削了下來。而剩下的九個人,除了乙晨和另一位長須的紅袍弟子外,全都是身負重傷。

從那些人身上一道道深長的傷口來看,鴻淵立刻就辨識出,這傷勢分明和朵朵身上的一模一樣。

滿身濺滿對手血痕的穎兒此刻就如同一具行屍走肉一般,獃獃的持劍屹立在九人的身前。

“穎兒。”鴻淵輕聲的呼喚着。

誰知,那一臉陰冷的穎兒居然轉過頭來,眼神冰冷的看向了他。

晴萬里還昏倒在地上,旁邊,那六個易字輩弟子身上全是被卍弒掃過的痕迹。而唐堯,身負重傷,卻一臉微笑的躺在地上,方無極卻不見蹤影。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裡,石壇之上的巨變令鴻淵目瞪口呆。

“現在,你應該知道,為什麼我說你不知道孰輕孰重了吧......”鏡中人的聲音多少帶着些諷刺。

然而,鴻淵卻忽然笑了起來。那笑容就好似驟雨之後空天之上的艷陽般燦爛。

“沒死......師父,沒死......太好了。”鴻淵自言自語的說道。

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師父身上還是一身的傷痕,但能看到他老人家猶如擎天一柱般站立在這峰頂,鴻淵突然就覺得一切都不再重要。

這時,牧天掌門笑道:“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你們啊......邱雲啊邱雲,呵呵,一子錯,滿盤皆輸。”

邱雲真人不屑的看着牧天道:“你以為,凌天派里,全都是道青和高楓那樣,為求玄氣,不擇手段之人嗎......陽魔。”

鴻淵一聽,這才明白,原來幾位師尊早就知曉了一切。

“可是,既然他們都知道了,為什麼不直接合力阻止道青、高楓?而邱雲真人卻還要假裝妥協......等等。”鴻淵整個身子突然猛地一抖,“邱雲真人如果不是站在陽魔和道青等人的一方,那麼......”

忽然,一隻手從背後搭在了鴻淵的肩上。

......“小子,長高了啊。”

“這是.......”鴻淵一時不敢回過頭去,因為他害怕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夢境。

聽到這個聲音,鴻淵頓時有種想哭的衝動,但神情激越之下,眼淚怎麼也流不下來。

“普遜大哥......”

鴻淵轉過頭來,眼前出現的,正是那熟悉的,滿臉病態的消瘦男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