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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深秋的璃冰與華炎,駒風二國格格不同,這裡終年白雪皚皚,既沒有紅葉翻飛的美景,也沒有引人矚目,豐收後的農物!

除了越下越大的雪,還有那令人難以忍受的寒冷,這裡似乎沒有什麼值得留念的。反正劉玉容就是這麼想到。

曇華宮內,劉玉容裹着厚厚的皮草,在爐子與韓淑芬面前走過來走過去,即便如此還是驅逐不了全身的寒意。

反觀韓淑芬就顯得十分平靜,只見她穿着一件暗粉紫的桃花襖衣,坐於案前。一手搭在一個圓小的暖爐上,一手則捧着一本古籍,正看得津津有味。

要不是劉玉容深知自己女兒的德性,還真以為這是哪位嫻靜文雅的淑女了。

“芬兒,不然我們還是回碧海山莊吧。報仇的事情還是交給韓於天算了,聽說現在去投靠他的人已有數萬眾,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打回鳳都。屆時你父親的大仇也報了,我們也不必指望曙王了。”

韓淑芬充耳不聞,絲毫不理會劉玉容,似乎已經聽慣了這些話。她優雅地拿起手邊的香茗品了一口,手上的書翻了一頁,隨即又繼續看了起來。

“看看看,阿娘和你說話呢,你聽到沒有?”劉玉容不幹了,她搓着手走到韓淑芬面前,一把奪過她手裡的東西,一邊罵道:“死丫頭你裝什麼裝,阿娘還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么?從小到大,你最討厭的東西就是書本了!”

“阿娘”韓淑芬雖然氣惱,可知劉玉容吃軟不吃硬,於是撒嬌道:“快還給我。”

看韓淑芬急了,劉玉容有些好奇地打開搶來的古籍。看了幾眼發現裡面儘是看不懂,鬼畫符一樣的東西,只道:“這是什麼破書!也值得你這麼花心思研究”

“哎呀!”劉玉容輕蔑的口吻讓韓淑芬很是惱怒,她站起身一把奪了過來,“這是無字天書,您當然看不懂啦!”

“無字天書?”劉玉容瞪大眼睛:“你從哪弄來的?”

韓淑芬眨巴眨巴眼睛,不說話。劉玉容瞬間就明白了:“盛海的東西?”

韓淑芬點點頭,果然就見劉玉容生氣了:“臭丫頭,你的盛海表哥也就得了這麼幾件寶貝,你怎麼能全部搜颳去呢!之前的羽蛇鱗衫也就罷了,我不和你計較。可這無字天書,我在碧海山莊時聽都沒聽過,不用想都知道這是寶貝中的寶貝!”

“我可告訴你了,這件東西,你待會兒就還給盛海,聽到沒有?我問你聽到沒有!”劉玉容氣急,狠狠地擰了她的小腿一下。

韓淑芬連忙道:“我只是跟表哥借來看看罷了,誰說我不還了?娘,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鬆手!快鬆手!”

直到韓淑芬疼得眼淚汪汪,劉玉容才撒開手,將無字天書按在桌案上,她語重心長道:“芬兒,你別怪娘親掐得你狠。娘親這也是為了你好,這世上只有與你血脈相連的人才會對你不離不棄。碧海山莊,是最值得信任,也是我們最後的退路。阿娘不能眼睜睜看着你把碧海山莊拆了”

哪有那麼嚴重啊韓淑芬揉了揉小腿,看劉玉容還等得她的回應,一把挨進劉玉容的懷裡:“娘親,孩兒不是還有你么?做什麼說這麼喪氣的話啊。”

大概也只有做了母親的人才能懂得我的心情了吧。

劉玉容輕輕嘆了一口氣,將好不容易搓暖的手放在韓淑芬冰冷的小手上:“身處亂世,阿娘不得不為我們考慮得多些。再說,要是有一天阿娘不在你身邊了呢?”

“娘!不准你這麼說!”韓淑芬好不容易才和劉玉容團聚,聽到她這麼說,嚇得把桌案上的無字天書丟得老遠:“我不看了!等盛海表哥回來我就把書還給他!”

這時,太監打扮的劉盛海從門口走了進來,他手裡端着一碗香噴噴的熱粥,笑容憨厚而樸實:“芬兒表妹不用急着還我的,你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說著把手裡的熱粥放在韓淑芬面前:“來嘗嘗,這是我好不容易弄到的南方小米。姑母,您也”劉盛海往後看了一眼,只見粟兒還在門口小心翼翼地跨着門坎,生怕把她手裡端着的小米粥摔到地上!

沒等劉盛海開口,劉玉容便尖聲喝道:“你慢吞吞的磨蹭什麼呢?不會是穿上宮鞋,還真就把自己當成主子了?”

劉玉容的怒罵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可每一次粟兒都怕得縮脖子!

屋漏偏逢連夜雨,粟兒的手本就已經凍僵,被劉玉容一吼,碗里的熱粥竟不慎灑出了一點,掉到地上!

“你!”劉玉容快步走到粟兒面前,狠狠戳着她的額頭,破口大罵將在璃冰積壓的所有怒氣全發泄在粟兒的身上:“你知道在璃冰能吃到一碗小米粥有多難么?你知道近冬這破地方的糧食有多珍貴么?有錢都不一定能吃肚子!這還是盛海親手煮的粥!你一個賤丫頭怎麼敢如此浪費?”

“夫夫人,我也不想的。我的手都凍僵了,我不是故意要糟蹋盛海少爺煮的粥的”粟兒顫抖着,那酷似韓月曇的容貌因為恐懼而變得慘白無色,要不是手裡還捧着粥,粟兒都想像狗一樣,直接匍匐到地上任由主人打罵!

原來自從劉玉容來了以後,以前艱難痛苦的日子直接就翻倍了!

誰讓她的這張臉幾乎和韓月曇長得一模一樣?誰讓這張臉的正主兒躲在曙王的宮裡?韓淑芬與劉玉容動不到韓月曇,便只好把怒氣全部撒在她的身上!

“我什麼我?在主子面前你也配自稱我嗎?淑芬,瞧瞧這丫頭被你縱容成什麼樣了?簡直無法無天了都!”劉玉容一雙毒眼上下打量着粟兒,恨不得拿出刀子在這張臉上刮幾下,或者狠狠抽她幾個鞭子,只是礙於劉盛海在場,便只能作罷。

“娘~~”韓淑芬對劉玉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劉盛海在看着呢!隨即假裝出一副於心不忍的模樣,柔柔道:“粟兒也不是故意的,你就饒了她這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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