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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韓月曇回想起之前見到的無門之主,洛熙澤的師傅,以他的手段,只怕現在已經籌謀好一切了吧。

泠雪花又正色道:“對不起,少主。昨晚我不應該違背你的意願,以下犯上,你懲罰我吧。”

“師傅,你在什麼呀,我怎麼能懲罰你呢?”韓月曇不解,拉住她不讓她跪下。她早就把泠雪花當成了親人,又怎麼會“懲罰”她呢?

泠雪花解釋道:“在魔殤滅境,襲擊聖主者當判死刑。月兒,你要記住,你是聖脈最後的一員,尊貴無比。到了總舵後,我們再也無法像尋常師徒那般隨意相處,我只能稱呼你為少主。”

原來泠雪花此舉,竟是為了讓韓月曇儘早適應玄宗等級分明,律法嚴酷的環境!韓月曇啞然失笑,過了一會兒才訥訥道:“我知道了,師傅。”

此時,韓月曇隱約有些明白了,為何娘親趙靈溪會經常離開魔殤滅境,周遊列國。一會兒韓月曇看着她手裡的粥疑惑道:“哪來的粥?師傅你帶了米來么?”

煮熟的米粥晶瑩潔白,顆顆飽滿,一看就知道是米中上品。這樣的白米在北方國家價格極其昂貴,韓月曇不記得她們的行李中有這樣的東西。而且裝粥的碗上還刻着一隻蝴蝶,韓月曇忽然想到了什麼,吃驚地看着泠雪花。

“諾,那邊順來的。”泠雪花隨手指了指隔壁。

韓月曇扭頭一看,果然聽見卡薩里一行中爆發出一個尖銳的女聲:“誰偷了我粥!是誰!”

那聲音暴躁中帶着一絲嬌憨,除了直線條的胡漫蝶再無第二人!

隊里的人連連搖頭,沙漠里用水煮粥,百蝶門就是百蝶門,鋪張浪費毫不含糊。胡漫蝶左右張望,當目光落到泠雪花手上時,那眼神簡直比發怒的老虎還要兇狠!

“你竟敢偷師兄煮給我的粥?混賬東西!”胡漫蝶衝到泠雪花面前大罵道,更要搶回自己的碗,只見泠雪花翩然轉身,躲過她的“利爪”,反駁着:“誰是我偷的?這粥放在地上,無人認領,那就叫撿,叫拾,不叫偷!再了,不是你們跟屁蟲一樣跟着我們,姑奶奶我能撿到這碗粥么?”

“你!你······強詞奪理!”胡漫蝶氣得舌頭打結,若論唇槍舌戰,就沒有人是泠雪花的對手。

原來昨晚胡漫蝶沙漠乾燥,早上想吃粥潤潤,鄭觀無奈,沒亮便起來為她煮了一碗。只因胡漫蝶向來貪睡,粥煮好後,也沒有起身。鄭觀只得把裝粥的碗勺蓋嚴實了,放在她的營帳外面。

而這一幕正好讓泠雪花看得一清二楚!

因為胡漫蝶昨日了不少韓月曇和魔殤滅境的壞話,所以泠雪花很是討厭她。鄭觀走後,泠雪花便悄悄地溜過去把粥拿走。

等鄭觀發現米粥不見後,還以為是胡漫蝶已經把粥拿進去了呢。

此時鄭觀也明白整件事的始末,他以為泠雪花是在為昨日之事故意氣胡漫蝶,於是安撫自己炸毛的師妹道:“漫蝶,師兄再煮一碗給你也是一樣的。”

又看向韓月曇,眼波如水,敦厚溫柔:“紫瑞姑娘,昨日是我們失禮在先,區區一碗粥難表百蝶門歉意,你們能拿去享用,鄭觀······求之不得。”

鄭觀實乃諄諄君子,他溫潤如玉的儀態,對着韓月曇發光的雙眼,無不表明了他對韓月曇的喜愛之情。韓月曇對這樣的目光並不陌生,不過此時她只覺得無比懊惱:還以為帶上面紗能少惹些麻煩······這樣子我們要怎樣甩開他們,進入魔殤滅境的遠古森林呢?

韓月曇苦惱於想不出辦法甩開鄭觀等人,然而泠雪花卻似乎十分喜歡鄭觀,嬌笑道:“好子,懂事!本姑娘最喜歡的就是你這樣的男人!”

完泠雪花還極其親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此舉真真是火上澆油,胡漫蝶秀眉一橫,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她破口大罵道:“誰稀罕你的喜歡啊!你個不害臊的老姑娘!竟然還敢觸碰我的師兄!看本姐今日不剁了你的手······”

“我呸!你才老姑娘,你全家都是老姑娘!”泠雪花也生氣了,眼看着兩人就要動手打起來!

“漫蝶!”鄭觀趕緊抓住暴跳如雷的胡漫蝶,以免她再使出“蝶綻”,而韓月曇也不明白泠雪花為何故意多番激怒胡漫蝶,心裡想着大事化,事化聊她將泠雪花手裡的粥取過來,隨即親手遞給了胡漫蝶。

“胡姐,粥還你。此事,是我們不對,我向你道歉。”韓月曇輕輕着,自讓一步。昨夜,韓月曇一直夢到以前在鳳都生活的點點滴滴,夢裡的曉曉笑得開心極了······

看着胡漫蝶鮮艷的面龐,韓月曇又再想起那個真爛漫的少女。也正是因為這一點,韓月曇今日對胡漫蝶才諸多容忍。

可人家根本就不打算領情,胡漫蝶看着遞過來的米粥,粉袖一揚,一把將米粥打落到地上:“少在那假惺惺!被你們碰過的東西,本姐還能用嗎?噁心!”

新鮮的米粥灑了一地,更有些許濺到了韓月曇潔白的裙擺上。

鄭觀剛想道歉,卻見泠雪花勃然大怒,舉掌便要殺了胡漫蝶:“放肆!”

“漫蝶心!”鄭觀將師妹拉到身後,無奈之下只得與泠雪花動起手來。

韓月曇阻攔不及,只能眼睜睜看着泠雪花和鄭觀在半空中交手,眨眼間兩人便過了十幾招!

鄭觀年紀雖輕,卻功底紮實,穩如磐石,招招似巍峨大山,泠雪花縱是千手百轉,也難以撼動他分毫!而鄭觀也是故意只守不攻,好像並不想加深彼此之間的誤會。

韓月曇憂心道:如此一來,要怎麼收場?

唯有胡漫蝶看得熱血沸騰,吶喊助威道:“師兄!快打死她!什麼狗屁碧海山莊,也不過如此!給本姐往死里打······”

“丫頭片子,等收拾完你師兄,我就撕了你的嘴!”

兩人從營地附近打到一個黃沙丘上,這時鄭觀無奈道:“所謂不打不相識。這位夫人,我們議和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