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沉青看不看老人一眼，煩躁地問他的屬下“她有沒有打電話給我？”

“沒有。”

趙沉青把床頭的東西都摔了，然後怒聲吼“都給我滾！”

“青爺，還要讓陶嘉佳過來嗎？”

趙沉青嘲諷地笑了，也不知道在嘲笑別人，還是……自己。他寒聲說“一個髒了的替身，讓她過來幹什麼？”

“是。”那屬下低頭應聲。

老人說“早應該這樣，蓮兒不是別人能代替的。”

趙沉青拿過他黑乎乎的手槍，一邊認真地把玩，一邊對那老人說“養父，我勸你閉嘴。”

“你也知道我是你養父，還敢讓我閉嘴！”

“呵！”趙沉青冷笑一聲，“要不是你，要不是你，蓮兒哪裡會死？我又怎麼會變成這樣？”

老人看着自己粗糙的手，上面暴起了條條青青的血管，指甲已經泛黃，手背上有褶皺的紋路。

手心處，有幾條黯淡的黑線。

老人忍了忍，沒有握上拳頭，用沙啞的聲音低吼一聲“那不是我的原因！你也不該喜歡她！”

“呵，不是你？”趙沉青冷笑一聲，毫不客氣地質問“如果不是你，她怎麼會……怎麼會？”

老人呼呼地喘着氣，開始微微握住他的手掌。

“啊——”

趙沉青痛苦地低吼一聲，渾身都開始顫抖。

老人冷笑一聲，“兒子，你真不應該反抗我。”

趙沉青臉色開始泛白，嘴角抽搐，全身蜷縮在病床邊，身體抖得厲害。

他的槍落在病床的一角上。

漸漸的，他的視野開始一片模糊，手緊緊的抓住胸前的衣服，似乎在強忍着巨大痛苦。

不一會兒，趙沉青叫着“養……父……養父，我錯了！”

“哈。”老人冷漠地嘲笑趙沉青一聲，又似乎有些得意，鬆開他蒼老的手。

趙沉青看着掉在一邊的槍，蠢蠢欲動。

“唉。”老人突然嘆了一口氣，慢慢地轉身，用他蒼老的聲音說“我回去了，你儘快送多一些人到實驗室去。”

老人說完，邁着艱難的步伐，一步一步離開了。

趙沉青依舊看着手槍，眸光冰寒帶着仇恨地看着那老人的背影，卻始終沒有伸出手。

—

拍戲的片場。

毋庸置疑，陶嘉佳憑藉趙沉青，成為了《瑾涼傳》的女主，而女配是許雨萱。

在拍戲的時候，導演又一次喊“停”，他不斷地嘆氣。

陶嘉佳真是演不出瑾涼這個角色，不管是神態還是氣質都沒有瑾涼的清新淡麗。

導演私下覺得，瑾涼這一個清淡優雅的角色更適合許雨萱的，但是陶嘉佳後台強大，他也沒有辦法。

麗斯丟了一包紙巾給陶嘉佳，傲慢地說“擦擦汗，等一下去補個妝。”

今天是諸事不順，陶嘉佳也嘆了口氣，應聲“好。”

導演皺眉說了陶嘉佳一句“你今天怎麼回事，怎麼都不在狀態？”

“那不是我的問題，一定是許雨萱沒有做好！”

許雨萱皺眉，回憶了一下自己剛剛演的，並沒有什麼不妥。她於是認真地爭辯說“我沒有。”

導演也說“陶嘉佳，你別隨便推卸責任，明明是你說錯台詞！”

陶嘉佳一個厲眼過去，像帶鋒氣的刃一樣，導演悻悻地閉了嘴。

雖然導演想追求更好的劇，但是，小命要緊。

“雨萱你辛苦了，等一下再陪她試一次。”導演晃到另外一邊，對正眉頭緊鎖的許雨萱說。

許雨萱淡淡地笑了笑，“沒關係的。”

陶嘉佳罵了許雨萱一聲“裝模作樣！”

許雨萱抿抿唇，什麼也沒說。

倒是一邊的導演和演小配角許多人都義憤填膺地站出來，不滿地說陶嘉佳“陶嘉佳你怎麼這樣？人家雨萱哪裡得罪你了？”

“就是，怎麼可以隨便罵人，這不是無理取鬧嗎？”

“人不乾不淨，心也這麼惡毒！”

在一小片不滿的聲音中，有人小聲嘀咕了一句“你要是有你堂妹的脾氣一半好就好了！”

真不巧，這人離陶嘉佳近，陶嘉佳聽到了這句話，她馬上就跳腳了，大聲罵道“你們憑什麼說我！憑什麼拿我和陶意雲比，她什麼都比不過我！”

陶嘉佳乾脆怒聲威脅說“你們再說一句，就給我等死吧！”

還有人不怕死地要懟陶嘉佳，但是導演冷呵一聲“都閉嘴！”

這些人不知道陶嘉佳的後台強大，而導演最清楚不過。

大家被導演呵了這麼一聲，都感到莫名其妙，不過還是乖乖閉了嘴。

“大家快看，這是什麼？！”製片人突然驚呼一聲。他並沒有參與剛剛的爭吵，而是正聚精會神地看平板。

“什麼來的？”

一群人循着聲音好奇地圍了過去。

“這是……”

“陶嘉佳！”

“卧槽，好勁爆！”有一個男人興奮地吼。

“天啊！”

正在享受比爾人工扇扇子的陶嘉佳聽到自己的名字，也趕忙湊過去。

製片人手裡的平板放映着一個超大尺度的片子。

有幾個人認了出來，驚呼“這不是昨天，不，是前天晚上……”

陸陸續續有人想起來，驚訝地說“對，我前天晚上也看見了！”

映入陶嘉佳視線的，正是她生日那天晚上做的荒唐事！

陶嘉佳歇斯底里地怒吼“閉嘴！”

製片人嚇了一跳，拿着平板的手一抖，不小心就摔了。

平板掉在地上，屏幕四分五裂。

那些人紛紛看向陶嘉佳，目光里都是鄙夷。

“啊——”陶嘉佳尖叫了一聲，抓着她那個香奈兒包包匆匆走了。

地上的平板雖然碎了，但是還能放映那個視頻，偶爾還有女人幾聲享受的呻吟傳出來。

製片人氣的要死，他新買的平板啊，好幾萬塊錢呢！

許雨萱撇了一眼那個視頻，紅了臉，別過頭去。

導演拍了拍製片人的肩膀，以做安慰。

製片人苦着臉去撿那個碎了屏幕的平板。

導演抬起頭對要這批演員說“現在，因為人品問題，臨時改變了一下主角。《瑾涼傳》的女主由許雨萱出演。”

導演的一個跟班問“導演，你不怕……”

“不用擔心，陶嘉佳應該是要被那個人拋棄了。”

許雨萱站起來，彎起甜甜的笑容，禮貌地朝導演道謝“謝謝導演。”

導演嘆了口氣，“女主本該是你的。”

許雨萱笑了笑，什麼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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