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恆明把狗和樂樂的衣服帶過來時,只看見了季淵,沒有看見陶意雲和陶家那邊的人,心裡不免有些好奇,正打算問問情況,看見了肖成彥鼻青臉腫,聰明的閉了嘴。
狗是季淵組織裡面專門培養的優良品種,循着氣味,找到了季瑞樂……的衣服。
一件染了血的外套。
血來自樂樂,應該是在城西工廠的時候被傷了,他那個時候來遲了,雖然給歹人報復,但是樂樂終究是傷了。
想不到那個老頭如此狡詐,居然料到他會用狗循着氣味來找。
季淵撿起這件衣服,緊拽在手裡,暗色的眸子波濤洶湧,激烈的風浪難平。
她是對的,他找不到樂樂,他還讓樂樂受傷……
肖成彥和沈恆明也看見了,有心想安慰季淵幾句,可是他們自己都說不出一句話來,心裡難受得緊。
夜越來越深,也愈發靜了。季淵折了一個方向,繼續找。
“啊——爸爸!”
若有似無的呼叫聲隨聲傳來,季淵耳朵動了動,說“我聽見樂樂的聲音了。”
沈恆明說“我好像也聽見了。”
循着這飄渺的聲音,季淵他們終於找到了安老頭。
彼時,樂樂已經暈倒在安老頭手裡了。
這個老人對樂樂動手了!
季淵渾身都是陰暗的氣息,暴戾異常,但是氣勢就把安老頭唬了一跳。季淵趁此,上前要把樂樂搶回來。
“別過來。”安老頭倒是是個老油條,馬上就反應過來,用他染了血的一個鑷子插在樂樂脖子上,冷聲威脅“別讓我動手。”
肖成彥趕緊拉住季淵,“你冷靜點。”
沈恆明也攤出雙手,忙對安老頭說“別動手,好好商量。”
安老頭看着季淵。
季淵冷靜下來了,停了動作,殘忍嗜血的眸子看安老頭一眼,冷漠地問“你要什麼?”
“陶家女。”
季淵知道這個老人口中的‘陶家女’是自己老婆,他冷笑一聲,說“不可能!”
他心尖上的人,怎麼可能交給一個絕非善類的歹人?
安老頭把鑷子往裡面插入一點,樂樂細皮嫩肉的脖子馬上就滲出血來,但是人沒有醒,昏迷得很徹底。
老人用他沙啞的聲音說“我只要這個人,換不換隨你。”
季淵陰鷙的眸子閃了閃,出聲“好……”
安老頭哼了一聲,正要得意地笑一下,誰知道季淵突然過來,輕嘲地續說“個屁!”
季淵迅速控制了安老頭的拿着鑷子的手,樂樂被安老頭鬆開,往地上掉。
千鈞一髮之際,肖成彥趕緊過去接住。
季淵正要把安老頭咔嚓了,誰知道這個狡詐的老人把鑷子一丟。眼看異常鋒利的鑷子就要到季淵脖子上了,他一閃。就這一剎那,安老頭便有了機會,掙開季淵的禁錮,得到了自由。
“陶家女,我下次再會你!”丟下這句話,安老頭撒了一把藥粉迷住季淵的眼睛,匆匆逃離現場。
因為安老頭的話,季淵下意思回頭看,果然看見了陶意雲帶着人趕過來,後來,一切都處於迷霧中……
季淵厲害是厲害,可是和這些隨手就能撒藥粉的人來比,特么還是沒辦法。
“樂樂!”看見樂樂渾身是血的樣子,陶意雲殘暴的氣息掩也掩不住,四處流放。
陶叔嚇了一跳,不是怕,是震驚,這太像他們曾經的主子了!
“嫂子,樂樂他……”
陶意雲從肖成彥手裡把樂樂抱過來,看了一眼季淵,轉身就走。
季淵勉強能看見老婆抱著兒子走了,心裡大慌。
老婆丟下他了……
會不會以後都不理他了?
早知道不和老婆吵架了!!
親自給兒子處理身上的傷,縱橫交錯的傷口,雖然不是很多,但是深度可見一斑,還有流着的血甚至染紅了她的衣服,陶意雲的理智一點一點被摧殘,明亮的眸子也暗下來。
陶叔讓陶隱他們都回去了,只他跟着陶意雲,他在給陶意雲打下手,自然能輕易感覺道她的變化。
陶叔把止血藥遞給陶意雲,接過染紅的棉球,適時地問“想要報仇嗎,大小姐?”
“那些人,都不該活着。”陶意雲的語氣里有着深深的仇恨。
“需要我們的力量嗎?”
“你們願意嗎?”
“我們還缺一位當家人。”
陶意雲斂了斂眸子里的嗜血,看陶叔一眼,說“我十八歲那年,是你們找上我的,這麼久都不讓我坐上那個位置,怎麼?轉性了?”
陶叔在陶意雲感到有壓力,他不懼怕,反而有些興奮,低着頭恭敬地問“以前是我們不懂事。”
“行了,調人去查一下怎麼回事。”
“是。”
“陶家,給你們住吧。”
陶家別墅佔地面積大,環境優美,陶鍾軍他們剛好滾了,房地產轉讓書是在韓谷櫟的幫助下弄到的。
陶叔愣了愣,說“這是陶禹宸的房子。”
“爸爸已經去世十年了。”
陶叔閉了嘴,聽從陶意雲的安排。
陶意雲精心給樂樂處理好身上的傷,然後去了組織搗鼓祛疤的藥液。她忘記了一個人,而且忘得理所應當。
在醫院裡,那個被陶意雲故意忘記的人已經砸了無數東西。
肖成彥收拾了無數次滿地狼籍以後,終於沒有易碎的東西讓季淵摔了,他跑去買了粥回來。
“淵哥,要不要喝點粥?”
話音剛落,碗應聲被打在地上,碎得七零八散,一地碎片和薏米粥。
肖成彥默默去拿掃把,心裡計算價錢。
失算失算,下次不用瓷碗,用不鏽鋼的,這是個妖孽,看不見也能把東西給砸了,得小心一點。
季淵視野還是一片茫然,不過他到底是忍不住了,問肖成彥“她還沒有來?”
“放心放心,國的眼科專家團已經正在飛機上了。”
“我不是問這個!”
“哦,那你說誰?”肖成彥一臉嘚瑟,心裡
小樣,想要嫂子來看你,也不想想自己幹了什麼。
“肖成彥!”
“怎麼……”
話還沒有說完,肖成彥就挨了一拳。
“我去,你不是看不見的嗎?”
“老子看不見也能揍你!”季淵惡狠狠地說著,回到床上躺好,“叫她過來!”
肖成彥翻了一個白眼,反問“淵哥,你好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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