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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很多日子裡面,是左窮來幽湖鎮後最忙碌的時候了。//78xs//

以前,他雖然有着做好的念頭,可總以為來日方長,總是以一種閑適的態度對待,不緊不慢。可當有一天被突然的告知,他會在很短的時間離開這裡,離開這個可愛的地方,突然的發覺時間原來真是不夠用,自己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完呢!

一股深深的緊迫感油然而生,迫使着他停也停不下來。

幽湖水泥的投資計劃已經確定了下來,計劃在石陽市大河投資20億元建成年產600萬噸新型干法水泥的大型企業,現首期年產200萬噸水泥生產線計劃明年開春投產,二期年產400萬噸水泥生產線也正在立項申報。

左窮位卑職小,大的事情有領導要做,他能做的,也就只有小的事情了。省里、市裡,縣裡的相關職能部門,投資商與政府的聯繫溝通......

這些事情麻煩,但又少不了,所以左窮也只得接過來。

見左窮勤快,張軍就把原幽湖水泥廠職工的善後事宜交給了他。這本來是幽湖鎮黨委副書記陳忠和的事情,聽說他又去養病了,張軍無法,就只好交到了左窮手中,別人都是推三阻四的。

工人們的工齡買斷補償款可是一個大數目,左窮也幹得兢兢業業,小心細緻。

幾天前,左窮和武棟樑通電話的時候,實在是耐不住好奇心,偷偷的問武棟樑工人們以後跟了他以後的待遇多少。武棟樑當時只是哈哈一笑,說普通工人的基本薪酬是以前的兩倍,另外還有各種績效工資及加班獎勵。

左窮當時就大吃一驚,不過馬上又覺得理所當然了,以前水泥廠入不敷出,工資更是一少再少,更別提將近提成了!

消息放了出去,那些本來怨聲載道的工人頓時放棄的抵抗,紛紛奔走相告,人們也是歡欣鼓舞,明竹放炮,竟然不亞於過節的喜慶。左窮看着也倍覺欣慰。

就在左窮忙碌的時候,幽湖鎮也漸漸有風聲,左窮要被調離和張軍要去縣裡當副書記的消息也被傳開了。眾人看着左窮的目光也各種不一了,祝福者有之,背後說壞話的也有之,左窮聽了也一笑了之,不以為意。

眾人見之紛紛暗贊,稱其高風亮節,有古賢人風。又哪裡知道,背過人影:“老周,說說,又有誰在我後面講我壞話......啊......這小子!不要落在我的手中,不然玩死他......好好好,繼續密切打探......”

......

回到辦公室後,左窮閉着眼睛坐在寬大的座椅上,輕輕的揉了揉太陽穴,這些日子可真是勞心勞力啊!

左窮和張軍要被調離的事情,本來是要到年後才會議定的,這時候卻被人放出消息,可真是等不及了呢!左窮不屑的撇了撇嘴,還不一定是你的呢!

轉着,轉着,突然的覺得自己身邊好像缺少了點兒什麼,一拍腦門,可不是嘛,鍾紅那女人可好久的沒見着了呢!

這些日子都是馬不停蹄的忙着,下班以後還有可愛的小楚響攔在大院門前,抱着自己的大腿撒嬌,要自己去他家吃飯,左窮可是很樂意短暫的結束一下自己的單身。竟然把她忽視了,也可真夠混賬的。

想到了,也就不等了,歪着脖頸夾住話筒,把電話撥打過去。

甜言蜜語沒有等到,卻還沒等自己開口申訴,就被罵的一個狗血噴頭,而且對面的還不是鍾紅本人,要是她本人罵了也就罵了,自己本來就很慚愧。可實際罵自己的卻是鍾紅的侄女兒鍾柔,實在冤枉的很!

等對面炮火停歇,左窮摸了一把額頭的虛汗,乾笑着問道:“鍾柔么?罵誰呢,知道我是誰嗎?”

對面鍾柔馬上就像機關槍掃射一般的開口道:“你不就是臭狗......的左窮嘛!有什麼了不起的,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大人物?我罵的就是你!”,其間省略了無數的髒話、粗話,實在不雅!

“柔姐,你當然罵的了!可就這麼的沒頭尾的罵我一通,也不給個理由,我實在冤枉、憋屈的很呢!”,在她莫名的火頭上,左窮決定先溫柔些,誰叫自己是個大混蛋,偷了她呢!不過想想其中滋味,那真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嘿嘿。

那邊沉默了會兒,才低聲說道:“罵你的理由還算少嗎?我都想殺了你呢!”,說到最後,已經是咬牙切齒的,咯吱的磨牙聲,聽到左窮耳朵裡面,直感覺到自己的脖子有些長,縮了縮頭。

左窮可以想見她的羞怒模樣,也決定裝聾作啞,不在她火頭上澆油。

“姑姑病了呢!”,許久,那邊才幽幽的說道。

“什麼!”,左窮猛地從椅子上站立起來,大聲問道。

“為什麼!怎麼病的?”

那邊很久都沒有言語,寂靜的讓人發慌。直到電話那頭傳來‘嘟嘟’的忙音,左窮才失魂落魄的放下話筒。

獃獃的躺在沙發上,聽着不遠處的汽車鳴笛,突然的一躍而起,到了門邊,拿着門把手,怔怔了許久,又頹然的重新躺在了沙發上。

自己這時候這麼急急忙忙的跑過去看望,放在明眼人眼中,恐又要生出一些波瀾了。左窮不是怕自己受到流言蜚語,只是擔心自己的女人被傷害到了,畢竟自己可以不屑一顧,或者一走了之,她在這裡卻有着她自己的家人,她自己朋友,她自己的生活,自己怎麼自私的忍心去破壞呢!

從鍾柔的言行中,左窮意識到,鍾紅生病是因為自己呢!自己調離的消息肯定讓鍾紅知道了的,女人受到了打擊,也說明了自己在她心中是何等的地位,一時之間紛紛凌亂,這心裡就也覺得怪難受的,充滿了憐惜與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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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離自己離開的日子屈指可數,可左窮卻還是沒有收拾辦公室的打算,屋子裡面東西雖然很多,但屬於自己的卻是很少。在自己剛來幽湖鎮熱血沸騰,信心滿滿規劃收集的資料已經被他分門別類的整理好了,放在柜子的右下角,少的很,在自己心中卻是異常珍貴,那是一段歲月的見證。

伸了下懶腰,對着鏡子張開大嘴,露出裡面白皙的牙齒,想對着鏡中人說些鼓舞士氣的話,咧了咧嘴,最後還是沒說出來。

鏡中人西服筆挺,一條紅色條紋領帶從中穿過,顯得格外精神。那是蘇沐的饋贈,想着不覺會心一笑,推開門,走了出去。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官兒,山水自有相逢,大家都在體制里混,說不上哪天又會碰上,臨走時聊上幾句熱乎話,以後再見面也會多張笑臉,多幾分幫助,少幾分阻撓。所以左窮有時間的時候,也比先前的日子多了些的熱情,不管用不用得上,辦公樓的辦公室他是一件也沒落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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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人們都以為又要像往年一般熱鬧而平靜的迎接新年的時候,卻發生了一件震動全大河縣的大事件,也可以說是一件大丑聞:幽湖鎮陳忠和、陳副書記的老婆任淑芳與幽湖水泥廠原廠長王有財偷情被捉住了,而且是陳忠和在他家親自抓住的。

一時之間人們一片嘩然,繼而又高興了起來,畢竟有了如此重料,想必這個冬天也不太寂寞,有了許多談資。

沒有人和左窮說這些事情,只是不時的看見有三兩個人聚在一起交頭接耳,眉飛色舞,有些好奇,但沒太多閑心過去打聽。還是一天後鍾紅跑過來告訴自己的,精神奕奕,也不怪她如此的幸災樂禍,王有財和左窮的不對付可是全鎮聞名,現在情郎的敵人倒霉了,當然要高興一下,要不是怕外人笑話,只怕要拍拍手,載歌載舞了。

看著鐘紅肉嘟嘟小嘴噼里啪啦的說個沒完,臉蛋兒紅撲撲的,當真可愛的緊!捏了捏,肉乎乎的,好軟和。也沒了幾天前的憔悴。

幾天前,當左窮聽聞女人病了後,真是寢食難安,大半夜還是輾轉反側的睡不着,看着外面皎潔的月光,突然的靈機一動,白天怕人耳目,大半夜的又有什麼顧忌?她家又沒多餘的人,只有鍾柔和孩子,怕也是睡去好久了吧!

想到就要做到,左窮的信條,穿黑戴帽,遮掩的嚴實了才探頭探腦的往鍾紅家方向走。

幸好天氣冷,街面人也不多,要被熟識的人看見,恐怕得目瞪口呆了。

小樓的裡面果然黑漆漆的了,當然方便偷盜之人了。偷什麼?嘿,偷人,偷心去唄!

院牆有很高的,可左窮卻好不在意,不是他藝高人膽大,而是手中握着直達女人卧室的鑰匙,那是他軟磨硬泡給拿來的,何必又要做那出力不討好的事情呢。

左窮輕步輕腳的走,一點兒的響動都讓他心驚膽顫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的小心,只是小心點兒走,有股子快樂在其中。

女人卧室是在二樓的,可剛走到二樓的客廳邊上,就發現裡面有着瑩白的電視光彩閃動,誰這麼大晚上了還在看電視?小孩子?那就太尷尬了。

探頭看了看,卻是一個光滑的女人側卧在沙發上,黑暗和熒光抹平了女人的菱角,像一條美人魚的柔滑。

左窮探頭探腦的也看不清楚,不知道是鍾紅還是鍾柔,亦或是別的女人夜宿在這裡,到時候可又是一樁大事了,倒和王有財成難兄難弟了!一時進也不是,出也不是,咬着牙齒想辦法。

“門沒關,腿也長在你身上,有種就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