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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貝貝一手抱着孩子,一手顫抖的伸進衣兜去掏電話,她想給江越舟打個電話,這個時候,她忽然迫切的想見到他。

江越舟的電話號碼她早就爛熟於心,手機的號碼剛要拔出,斜刺里伸出一隻大手,不由分說的將她的手機奪走,她驚覺回頭,看見剛剛還一臉淡定的黎明朗臉上帶着怒氣看着她。

葉貝貝覺得自己有些被人揭穿秘密的狼狽,她看着黎明朗,憤然道:“你什麼瘋?”

黎明朗彷彿怒不可遏,指着她的鼻子吼道:“瘋的那個是你!你是要打電話給江越舟嗎?你現打電話給他,無疑是想把事情鬧大!”他繼而恨恨的責備葉貝貝,“你真是昏了頭,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你這樣做只是會將我們兩個人的一個和你自己,陷入到無比尷尬的境地!”

葉貝貝被黎明朗說的啞口無言,抱着孩子,無力的坐走廊邊的長椅上。

有生以來,葉貝貝從來沒覺得哪三個小時比這三個小時難熬,終於,她看着帶着眼鏡的教授拿着幾頁紙從鑒定室里走出來,她用了兩次力,竟然都沒有站起來,身體彷彿不再受自己的控制,她象掉進了無邊無際的水裡,拚命的想抓住點什麼來穩住自己,於是努力的用力的抱緊了兒子。

黎明朗和教授一起走到她面前,教授的聲音極富磁性,望着她的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rp值大於9999,也就是說,這兩份血樣是標準的生物父子關係......”

葉貝貝倏地抬頭,整個人頓時呆怔原地,彷彿乍然間被人施了定身術。

周圍所有的聲音都象潮落一樣迅速的消退,只有‘嗡嗡’的耳鳴聲越來越響,震得她耳朵生疼,恍若夢。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現教授早已經走了,唯有黎明朗含着俊美興奮的笑容站她面前。

“貝貝,讓我來抱抱孩子。”黎明朗對着小墨言張開雙臂,葉貝貝如同對他說出的話反應不過來,只覺得腦子裡一片空茫,什麼都無法思考。

“來,墨言,找爸爸抱抱!”黎明朗的頭低下來,來親吻小墨言的臉頰,他好看的桃花眼裡有光閃爍,他身上的氣息慢慢的將她們母子包攏,葉貝貝只覺得頭暈目眩,她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孩子,是你的?”她終於想起來要跟黎明朗說什麼,然而到底神色張惶。

黎明朗向她晃了晃左手裡的兩頁紙,伸出右手捏住葉貝貝的下巴輕輕往上一抬,迫使她與他對視:“這裡有着這個世界上精準權威的鑒定,如假包換!”

即使葉貝貝曾經想過黎明朗會是小墨言的爸爸,但現鐵證如山的壓下來,她依然有些喘不過氣來。

黎明朗對她輕輕笑了笑,並不再咄咄逼人的說什麼,只是放開她後,很強勢的從她懷裡把小墨言接了過去。

葉貝貝神情近乎木訥的隨着黎明朗悠閑恣意的背影走出醫院,他有多從容,就反襯出她有多局促,她下意識的舉手掐了一下臉,想藉此來確定這究竟是不是做夢。

如此孩子氣的動作恰好被回頭看過來的黎明朗收眼底,他眼的笑意深,“怎麼,高興的不敢相信這個美好的事實了?”他看着她戲謔的開口。

葉貝貝看着他的笑臉,突然想起了江越舟,臉霎時灰白如死,她現自己竟然沒有想象那樣洒脫,原來想着孩子是誰的她就跟誰一起,可是再沒有什麼事比自己親手扼殺掉希望殘忍。

她的電話這時突兀的響了起來,她拿出一看,打電話過來的是江越舟。

黎明朗帶着溫熱的臉俯下來,整個人籠罩她的上方,似乎形成一個巨大的陰影,讓葉貝貝心驚肉跳,黎明朗目光饒有深意的盯着她慘白的臉,戲謔道:“怎麼不接電話啊?把這個喜訊告訴他,讓他也跟着咱們高興高興!”

這是葉貝貝不能碰的死穴,她的身體都不由自主的抖,近乎絕望的盯住黎明朗,如水的雙眸漸漸凍結成冰,“怎麼?你以為孩子是你,我就會跟你結婚嗎?你以為孩子是你的,我就會把孩子給你嗎?”

黎明朗瞪視着葉貝貝,她雖然一臉慍意,可那張臉卻是無比生動的,白皙的面龐,粉嫩嘴唇,還有那雙靈動的剪水眼眸,此刻因為生氣,分外的明亮。

他清楚,這個時候的葉貝貝是不能跟她來硬的,他驀地沒了脾氣,對她笑了一下,“以後我都不惹你了,我都聽你的還不行嗎?”

葉貝貝本來是做好了迎戰的準備,可是看着黎明朗居然先認錯,好似一拳打空處,她好容易燃起的那點瘋狂也沒着沒落的。

電話鈴聲再次響起,葉貝貝看着上面江越舟的名字,突然心生凄楚,她從來都是現實的人,即使偶爾失去理性,也會馬上清醒過來。

她不可能丟下小墨言給黎明朗,不可能無限期的拖着江越舟,即使她不嫁給黎明朗,像現這樣獨自撫養孩子,她也不會跟江越舟一起了。

黎明朗有多麼難纏她知道,沒有這個孩子之前,她尚且擺脫不了他,何況他知道這個孩子是他的兒子,她如果真的嫁給了江越舟,黎明朗就會三天兩頭的來找麻煩,製造誤會,這樣會漸漸的磨掉她和江越舟那份難得的甜蜜,怨憤也會油然而生。

她不希望她和江越舟是那樣的結果,所以寧可不要,也不能看着他們再次成為怨偶。

黎明朗開車帶着葉貝貝和孩子一路回到小區的樓下,葉貝貝坐車上,遠遠的就看見了江越舟的車子,她只是感覺有些透不過氣來,彷彿缺氧一般,看着黎明朗故意將車子開過去,她急忙大喊,“不要,不要過去,你帶着孩子先上樓!”

“為什麼?”黎明朗當然不願意錯過這樣的好機會,可是當他看到葉貝貝目光裡帶着的祈求,他終於心軟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