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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10月21日~

她在恍惚間聽見一片叫好聲,她勉力的笑笑,用有些發抖的手,故作鎮定的去夾菜,但後背開始一陣一陣地冒虛汗,很快腦門上也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她知道自己馬上就要不行了,她不想在這裡、尤其是在江越舟面前丟人現眼,她對着眾人笑笑,說失陪了,歉身離席走了出去。~

她努力維持着腳步平穩支撐到消失在眾人的視野範圍外,立馬就開始踉踉蹌蹌,多虧身邊的一名服務員看出她臉色慘白,扶了她一把,在她的顫聲請求下,送她進了電梯。

葉貝貝在電梯里給高群芳打了個電話,說出這個酒店的名字,讓高群芳到酒店旁邊的廣場接她,她步履踉蹌的出了酒店,努力壓抑着胸口不斷翻湧的腥氣,走到廣場邊上再也堅持不住了,連忙跑到一處垃圾筒旁吐了起來。

她這兩天都沒好好的吃東西,胃裡根本沒有什麼可吐的,除了剛剛喝進去的酒,就是帶着甜腥腥的粘稠,她藉著路燈的光亮,可以看見嘔出來的東西里摻雜着星星點點的暗紅,胃裡一陣痙.攣,一鮮紅又隨着吐了出來。~

葉貝貝身體發軟,雙腿打顫,心知自己這是有些胃出血了,她努力控制着不讓自己繼續乾嘔,幾乎是手腳並用,才挪到路一邊的長椅上,用手頂着胸口,覺得裡面像要快裂開了一般。

夜晚的街道依然熱鬧繁華,車如流水馬如龍,道旁的花木爭相綻放,花月正春風,只有她孑然一身的坐在這滾滾紅塵中,無依無靠,一時間她心頭劇痛,悲從中來,淚如雨下,在來來往往的路人眼裡她就這麼莫明其妙地哭了起來。

她的人生,怎麼到處充斥着悲劇呢。

所以的磨難艱辛都在這兩年接踵而來,從小一帆風順的她,幸跟活在二十歲那年終結得所剩無幾,連同好運氣。

葉貝貝覺得頭一陣陣的發暈,身體越來越沒有力氣,她眼巴巴的看着過往的每一輛出租車,消高群芳可以在下一秒出現。

慢慢的,她再也堅持不住了,意識開始變的迷迷糊糊起來,喘氣越來越粗重,臉更是慘白如紙,她開始後悔,剛剛應該直接打電話給120的。~

路過的一個老人看見她這副樣,急忙過來關切的問詢,“孩,你沒事吧!”

葉貝貝想對老人微笑一下,卻不料就這麼個簡單的抬頭動作,就讓她感到一陣暈眩,心臟瞬間緊的如同呼吸不過來,在她喪失最後的意識前,終於聽見高群芳又驚又急的叫聲:“貝貝。”她心裡一松,世界陡然變黑暗,人如同一個軟綿綿的布娃娃,頹然栽倒。

葉貝貝再醒來時,人已經在醫院了,也許是夏天生病的人少,她睡的病房並沒其他人,點滴瓶里的透明液體沿塑料管輸入她的靜脈,病房了很安靜,除了高群芳低低的哭泣聲。

“群芳。”葉貝貝的聲音暗啞,高群芳根本沒有聽見,她動了動被吊點滴的手,高群芳的手被她冷得像冰的手碰見,不由往裡縮了縮,隨即驚喜的看着葉貝貝,叫道:“你終於醒了,可嚇死我了!”

葉貝貝虛弱的對着高群芳笑笑,高群芳抓着她的手,急切的問道:“你感覺怎麼樣,好些了嗎!”

“嗯,好多了!”

高群芳一聽葉貝貝沒事了,就略帶埋怨的霹靂巴拉的開始說話,“你怎麼會喝醉的,而且還喝到胃出血,你知道有多危險嗎,醫生說你這次多虧是輕度的胃出血,不然耽誤那麼長時間,非得要了你的命不可!”

“你昨天晚上跟誰出去喝酒了,這人也太不負責任了吧,你都這樣了,就放心把你一個人扔到大街上了。”高群芳越說越激動,臉都有些紅了,問道:“你告訴我,是誰,是你們公司領導還是同事,我找他們去,你說,你昨晚都跟誰出去喝酒了!”

“群芳,我餓了。”葉貝貝有氣無力的說著。

高群芳抹了一下發紅的眼睛,輕嘆了一聲,說:“餓了現在也不能吃什麼東西,醫生說得先喝些藕粉,養養胃,然後再吃些清淡的流食!”

“行,有得吃就行。”葉貝貝舔了舔嘴唇,好像很餓的樣,“群芳,你去給我弄吧。”她現在是真心的餓了,也是真心的不想再聽高群芳發問了,高群芳每發問一次,就如同有人拿着鋒利的刀在她心上捅,每一下都疼的她冒冷汗。

看着高群芳出去,葉貝貝疲憊的閉上了眼睛,因為身體極度的睏乏,她又昏睡過去,迷迷糊糊的她好像又回到了從前的家裡,站在門口為下班回來的江越舟打開房門,江越舟的臉在燈光下曖昧不明,但望着她的眼神灼灼明亮,讓她的心‘咚’地響了一下,莫名的慌亂,他的聲音依舊低沉渾厚,“貝貝,我回來了,飯做好了嗎。”這句話,有如最親近的耳語,讓她感覺自己終於過上了夢一樣幸福的生活......

“......貝貝,你怎麼了,是睡著了,還是迷糊着呢。”高群芳的聲音,很不是時候的打斷了葉貝貝的美夢。

醒過來的葉貝貝嘴角還在微微勾着,夢中那些甜蜜的情節,仍然清晰在目,讓她尤在回味,放佛那幸福的滋味還在舌尖沒有完全退去。

只是清醒過來時,她已經由一個天真不諳世事的少婦變成了一個歷經離婚、喪夫之痛和被生活磨礪的快三十歲的女了,兩個孩需要她養,青春悄然的消逝,甚至連份工作都要不保。

葉貝貝輕嘆,抬起頭看着面前一臉關切看着自己的高群芳,暗自愧疚,她有多久沒有陪高群芳逛過街,有多久沒有關心過高群芳的生活和工作,自從她帶着兩個孩回來,她就好像有忙不完的事情,解決不完的麻煩,每次見到高群芳都是要她幫忙,甚至都來不及細細的問問她和徐連凱的事情,就沒心沒肺自顧自地忙去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