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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明國再怎麼告訴自己要尊重女兒,這時候被肖宗忱一望,也不自覺沉下臉。

他這麼心虛看他做什麼?

肖宗忱抿唇,想解釋幾句,卻不知道怎麼解釋,最終只安靜地看着褚西。

褚西完全是下意識地行為,這會兒見褚明國和肖宗忱都看着她,笑了笑,自然而然地鬆開手,“我以為自己看岔了,原來沒錯。”

褚明國和肖宗忱都是一怔,沒明白她話里的意思。

“經常跟實驗打交道的人,怎麼手上虎口還有老繭。”褚西鬆開肖宗忱手的時候,還特意摩挲了一下他虎口位置。

那裡的老繭雖然不太明顯,但虎口處的紋路卻比常人少了很多,像是經常做一件事,把細小的紋路給打磨掉了。

褚明國一頓,和肖宗忱的眼神短兵相接,然後把自己的手也伸出來,“你看我的。”

褚西湊過去,看完,抬頭看褚明國。

“我和小肖一樣,這兒都有繭子。”褚明國收回手,笑道,“我們不忙的時候也會鍛煉身體,乒乓球拍和羽毛球拍握久了,就變成這樣了……”

當然,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作為核心科研人員,為了保護自己,保護科研資料,降低意外發生清醒,他們也有特訓過常人接觸不到相關訓練。

但這些,不好說。

肖宗忱點頭:“嗯。”

見他附和自己,褚明國放鬆了一些,開始轉移話題,“七月要高考,你有什麼疑問,等會兒吃完飯,我和小肖給你補習補習。”

他跟肖宗忱錯着輩兒,相比之前,肖宗忱學習的知識,更接近當前學生的課本。

有用,所以可以留下。

褚西沒有立即應下,在肖宗忱開口的時候,笑看着他先說了話,“我短板補得差不多了,你在不在都可以。”

所以,並不需要顧及面子,勉強留下。

肖宗忱垂眸看了她一眼,停頓片刻,轉向褚明國:“好。”

被他看了那麼一眼,褚西本來還覺得沒什麼,見他鄭重地跟褚明國點頭,這才意識到他那一眼的意思。

他怕是覺得她不想學習,才說了那麼句話?

褚西都要樂了,晃晃手,笑一聲往廚房去,“你們高興就好。”

成年人該有的自制力,該有的預判能力,她都有,並不會因為沒有人監督,就放任自己。

只是,大約他們不親眼見證一下,是不肯相信的。

三人在廚房,那做飯自然是簡單的,再加上褚明國帶回來的烤羊排,就更簡單了。

簡單了,需要做的事情少了,做飯的時間也就快了。

也就三四十分鐘,三人餐就上了桌。

褚明國和肖宗忱因為職業原因,是不喝酒的,平時就連煙都很少吸,所以吃飯就只是簡單的吃飯。

“小肖,最近帶新人還習慣吧?”飯桌太寂靜,褚明國先開口說話了。

肖宗忱:“還好。”

代替顧若書的人上手很快,腦子也靈活,偶爾點一下,不用多長時間就能領悟。

褚西安靜吃着飯,對兩人的對話並不發表意見,也不插話進去。

話到了這裡,再次歸於沉寂。

兩人分屬不同的項目組,再加上保密,並不會就專業知識,或者其他的東西進行交流,所以,這會兒真沒有話題聊。

“西西,你現在有幫着代課嗎?”

既然請了人來家裡吃飯,基本的待客禮儀,褚明國還是想要顧及一下。肖宗忱那邊沒話說,就只能找褚西說話了。

褚明國開了口,肖宗忱也看了過去,母親周言敏在他臨行時就說過,跟褚西投緣,想要她往首都考。

不知道她幫着代課的話,會不會影響自己的學習進度。

褚西捏着筷子抬頭,眨了眨眼,理解地順着說下去,“沒有。”

“那兩個老師還沒生,但差不多就是最近了。”她想了一會兒,“她們還在堅持上課,大概這個月下旬,或者六月初,我就得上崗了。”

試課是早就試過的,校長和幾個年級老師聽課,她在上面講,結果應當是滿意的,不然也不會定下來。

當初為什麼答應校長應下這個差事呢?

褚西思緒拉遠,應當是為原身還人情。

一個是醫院的人情,孫老頭進行儘力地為原身父親褚明國推拿針灸,使得他昏迷的大半年,肌肉幾乎未有萎縮,褥瘡也沒一個。

另一個就是褚明梁的人情了,或者準確地說,也不是人情,而是因為他對子女的態度。

那是她不曾擁有的……

收回思緒,褚西眼睛微微彎起,“其實無所謂早晚,我自己的學習進度已經拉滿格,給他們上課的時候,我未嘗不能查漏補缺。”

她語氣太過無所謂,也沒有身為一個高考生的緊張模樣,褚明國和肖宗忱就是再相信她,也想跟她說上一句,叫她不要大意。

看他們都有話要說,卻欲言又止,褚西把隨意的態度收斂了一些,“先吃飯,吃完飯,給你們看看我最近記錄的模擬成績。”

肖宗忱此時此刻的神情跟褚明國高度一致,讓褚西覺得自己可能有兩個爹……

“哦,對了。”褚西放下筷子,摸了摸下巴,笑望着兩人,“托你們兩個給的便利,大伯找到褚智慧了。”

褚明國捏着筷子的手一頓,“你大伯來電話了?”

“不是電話,是信件。”褚西雙手搭在桌子邊緣,笑眯眯地道,“我無法預判你們什麼時候回來,所以就先拆開看了看。”

“褚智慧確實在首都,大伯很幸運,她並沒有去娛樂場所,而是去了後海那邊,做了小群演。”

說到這裡,褚西頓了頓,笑得別有意味,“沒有違法亂紀,挺好。”

肖宗忱聞言,對上她視線,安靜沉默。

他似乎能聽懂她話里的意思,她想說如果褚智慧一旦違法亂紀,她一定送她一程,把人弄進去……

褚西不閃不避,對上他的眼,笑得坦蕩自然。

是啊,她就是這個意思呢。

肖宗忱抿唇,還是看着她,卻沒有指責的意思,只是眉毛還是輕微皺起。

合情合理,她為什麼要用這種顯得很壞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