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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

“您要找的司機剛好在交班,我已經讓助理去聯繫了。”出租車公司總經理辦公室里,面對突然造訪的冷峻男子,那位五十歲上下,頭部嚴重禿頂的總經理低頭哈腰的站在一邊。

頓了頓,見來人好像不大理睬自己,遂親手給對方泡了一杯咖啡。末了,一邊笑嘻嘻的端上咖啡,一邊充滿敬畏的說:“哎呦,真是稀客稀客!我們這地方實在太過簡陋,來,您先坐下來喝杯咖啡,用不了多久他就過來了。”

冷峻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四處尋覓不得蘇小妹的軒轅宸,而這一會,百般無奈的他想到了對方好像還有個老鄉在這裡開出租車。

只見軒轅宸抬起冷眸看了經理一下,這才接過他遞來的咖啡,淡淡的開口道:“周子豪什麼時候來的香港,在你們這裡開車幾年了,他平常的表現怎麼樣?”

雖然軒轅宸不滿二十歲但是年輕的他生的卓爾不凡,加上給人的感覺十分高貴,因此在他的強大氣場下,頤指氣使慣了的總經理也不自覺地矮了幾分。

“周子豪的父親三十多歲來香港打工,後來留在了香港定居,而他和母親則一直留在內地。來我們公司打工有三年多了,平常小夥子人品倒是很不錯,可惜家庭條件非常的不好。他父親原先沒和他母親離婚,而且在香港也偷偷娶了個厲害老婆,生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當他父親重病躺在醫院裡的時候,小老婆丟下兩個孩子跑掉了,為此他那臨死之前還背着一身債務的父親才決定把他們母子倆從內地給接過來。”

軒轅宸的問題差一點把那總經理給難住,可是他知道不回答的話也不行,於是低着個頭,努力的回憶着手下員工們的八卦信息。

......

周子豪剛交接完車,總經理助理就聯繫到了他,一聽說有人找自己直接找到了總經理辦公室,周子豪心裡頓時就開始七上八下了。

聽得助理要周子豪立刻去總經理辦公室,一旁的另外一位出租車司機,半是蹊蹺半是玩笑的打趣:“小周,這是怎麼搞的,無緣無故的請去總經理辦公室,莫不是哪位大人物要點名投訴你吧?”

“趙哥,瞧你說的,那大人物還能打咱們的車啊!”

周子豪皺着個眉頭,雖然嘴上輕鬆的回答了同事,但心裡也忍不住開始猜測起來,莫不是真的被客人投訴了,可他不記得這個月有遇到糾紛......

如此,周子豪也不敢過分耽擱,心事重重的他小跑着往總經理辦公室而去。

有了女兒的貼心陪伴,加上蘇小妹到家後親自給父母做了兩樣舀手的家常小菜,另外還炖了一份上好的骨頭湯。

這樣經過一個晚上的撫慰,葉秋和蘇明毅的情緒好了很多,身體上的傷痛似乎也減輕了不少,他們的目光里再不像先前那麼只剩下憋屈和絕望了。

第二天,蘇小妹先是舀出兩萬塊錢交給叔叔,讓他幫忙送爸爸去好一點的大醫院治療,而她則謊稱出去給父母買點補品養養身子。

走到一處中西合璧式的園林別墅門前,蘇小妹有些明白為什麼一向樂觀的父母會那麼絕望了。

在內地這樣有着飛檐翹壁、小橋流水,但卻吸收了現代建築中落地窗、共享空間等元素的一套別墅起碼得上千萬的檔次。何況這個別墅還地處在市區,附近靠近的皆是當地一些知名的名勝古迹。

難怪父母被暴打成了那樣,至今也沒人敢出來說句公道話了!

蘇小妹的性格雖然有點大大咧咧,但是這一會她用腳指頭想也知道,能夠住上這樣別墅的人,哪一個走出來不是非富即貴,能夠霸佔一方呼來喝去的主。

一個小時後,連園林別墅門也未能進去的蘇小妹,失魂落魄的走在熟悉的青石巷子里。

她的耳朵響起的是打人的寶馬車主囂張的言辭:“高考女狀元怎麼了,你爸爸是欠打,你媽媽是找打,現在你又過來討說法了嗎?告訴你,老子手裡有的是錢,上面有的是關係,就算我今天打死你全家,估計明天都沒有人敢站出來放個屁!”

站在自家略顯破敗的門庭,蘇小妹的眼裡閃過一絲淚花,這一會父母已經被叔叔嬸嬸重新安排到了醫院,而坐在門前的她不由得想起三個月前的那一天。

當她突然被曝出是今年的高考狀元時,整個古城徹底沸騰,而天真無邪的她正是站在這裡,聽着噼里啪啦的爆竹聲,笑顏如花的迎接當地最有名的女主播採訪的。

正因為那名女主播的特別報道,使她一下子成為了家鄉的名人,接着也不得不在接下來的數天里,始終穿上喜氣的旗袍,像個迎賓娃娃似的站在這裡,接受每一位來客或真誠或虛假的祝福......

“哎呦,這破地方!”尤記得宴請當日,一位三十五歲左右,衣作打扮頗顯講究的中年少婦,十分高調的出現在了蘇小妹的視線里。

眼看着大門口的旗袍少女面無表情的打量自己,差點被腳上尺寸過高的高跟鞋絆倒的中年少婦倒也不在意。

相反,她如同初次見到林黛玉的王熙鳳般,老遠就朝蘇小妹小跑過來,同時,她的嘴裡一邊笑着,一邊故作神秘的大喊:“小小----蘇小妹,你還認識我不,小時候抱過你的噢!”

聞言,蘇小妹只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出來了,說實話,她受不了一個三四十歲的老女人,硬是在自己面前擺出一副花季少女的嬌羞模樣。

於是某女懶得多理會,淡漠的笑着道了句:“對不起,我真不記得你是誰了。”大嬸,拜託不要賣萌,也不要繞彎子行不行?雖然你準確地說出了本姑娘的閨名,但是小時候抱過我的人多了去了。

何況當時的我只不過還是個小屁孩,沒法子把曾經抱過我的那些人,全都塞到腦子裡一直記到今天吧!

聽到蘇小妹不冷不熱的回答,中年少婦張望了幾眼略顯破敗的蘇家老宅,用頗為遺憾的口氣解釋說:“我是阿珍姨娘,以前和你媽媽一起長大,現在是在省城做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