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祭》 妏子

牆上的血字再次出現在他腦海中,‘你們,將會永遠被留在這個地底城,掩埋於此’,。不論是真是假,至今為止,這句話都在一一實現,不管是瑩瑩的死,還是胖子的死……

嗯?不對!瑩瑩的死……胖子的死……

為什麼死的全是跟他們不相干的人?瑩瑩只是一個跟沈義認識的普通盜墓賊,胖子更是太監他們一夥兒的。也就是說,這兩個人跟他們原本是不認識的,而且更是跟當初公寓的六具乾屍這個案件沒有半點關係。

他們是完全沒有半毛錢關係的人啊!

蕭白詫異可,完全想不通這是怎麼回事?而他的那句話是在說誰?

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每具乾屍,蕭白認識的可以說是隻有沈義那六個人,除非……除非他這句話說的,是……跟他有過接觸的人,而不是他自己的話,那麼……

摟著李文,深深打了一個激靈,寒冷從領口鑽了進來,蕭白的心一下子揪緊,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可是……如果是真的呢?如果他們的目標真的是孟白呢?

雙眉緊皺,摟著李文的肩的手越握越緊,臉上的表情更是無法用憤怒兩個字就能解釋的,。

不管是什麼目的,孟白怎麼說都是他帶進來的,也是跟著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不能讓他出事,絕對不能!

“呀!”

肩膀一個吃痛,思緒在看到陳霞後一直迷迷糊糊的李文忽然叫了出聲,在看到一地的乾屍以及他們身上的魚線後,立即瞭然的看向蕭白。雖然精神力恢復了,可是身子依舊後怕的僵硬著。

李文看了看四周,眼中是跟蕭白同樣的憤怒,直接爆出一句髒話,“媽的!他們居然用魚線控制乾屍。”

一想及此,心中的怒火更是燃燒的旺盛。

陳霞他們已經死的那麼慘了,居然還在他們死後將他們的墳墓撬開,像控制布偶一樣控制著他們的屍身,這簡直是不可原諒!

點點頭,沉著聲,蕭白將剛才發生的簡單的說了一下,只是將自己的想法沒有說出來,他不想造成更多的恐懼,“不管怎麼說,我們先找到孟白,一個人在這迷宮一樣的地底城亂跑,簡直就是找死。”

他的第六感一向很準,而現在存在他胸口的這股濃濃的不安感……

他只能希望,一切不是他想的那樣才好。

李文轉動了下稍稍緩解的身子,慢慢的走到蓋森邊上,直接一腳踹了上去,“你還要瘋到什麼時候!”

從一開始她就不太看好這個看上去老實,實則心機很沉的埃及人,或許對他們沒有什麼惡意,但她就是不喜歡如此畏畏縮縮見不得光的老鼠。

就像,那些生活在地底城,見不得光的蟑螂一樣。

微微一震,蓋森緩緩轉過頭,呆滯的眼神看向李文,又看了看蕭白,一副不明所以,像是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樣,。忽然,那雙眼睛變得驚恐異常,轉頭朝著每個墳墓看去,蒼白著臉。

“那、那些……”真的有乾屍跑出來,真的是詐屍、真的……“怎麼、怎麼躺在地上了?”

剛才、剛才明明還在朝著他們逼近的,怎麼他一晃神就莫名其妙的躺在了地上?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事了?

看了眼蓋森,蕭白也不多說,直接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讓他清醒清醒,“什麼都不要問,先去找孟白。”

說完,直接朝著他們進來的地方快速跑了出去,李文緊跟其上。愣了愣神,蓋森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下意識的就邁開腿跟著他們跑了出去,不敢再看身後一眼。

就算那些乾屍不知道怎麼回事全部倒在了地上,他也不想再去看一眼,反正跟他無關。

自私,卻是事實。

“呼、呼呼”

空曠寂靜的地底城街道上,濃重的喘息聲雖然不響,卻是異常清晰的出現在這沉靜的地方。

街道邊上的房屋角邊,一個身著染著黑色泥土的白衣的男子彎著腰,手支撐著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孟白伸手擦拭著臉上的汗水,從剛才跑出來到現在,雖然流了很多汗,可因此腦子卻是清醒了很多。沒有血色的臉看上去有些虛,皺眉看向周圍的屋子,孟白一陣無奈。

剛才他被沈義的乾屍嚇得跑了出來,不知不覺的就跑到了剛進來的這個地底城最初來到的地方,也就是當初遇到颶風后被沙漠馬賊們關了很久的地方,而原本他們離開後應該關上的那扇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打開了,。

一想到剛才的那些乾屍,雖然還有些後怕心驚,現在卻是好了很多,只剩下一股淡淡的惆悵感。無奈的嘆了口氣,想想就覺得自己熊了,居然會被這樣的場景嚇的直接逃走,他孟白又狗熊了一次。

仔細回想,剛才的那一幕的確是令人心生恐懼,但若是要說到真正讓他再也無法呆在那兒的理由,或許,只有沈義了。

沈義一直以來雖然稱不上英俊,卻也是非常秀氣的,沒想到,他死後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簡直就是、簡直就像是從地獄裡跑出來的妖怪一樣讓人害怕。

只要一想到沈義的那副摸樣,他的內心就無法平靜下來。

異常安靜的地底城忽然一陣冷風颳過,提醒著地底下的人們,沙漠中正在狂風鉅作。

直到這時,孟白才感到周圍的異常。

這裡……會不會太安靜了一點?除了他的喘息聲以及剛才一閃而過的冷風,其餘什麼聲音都沒有,什麼生物存在的氣息都沒有。

雖然有了前一次做鋪墊,可是心中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心慌。畢竟,他這個生活在死人城的人心中那個像詛咒一樣的詛咒已經根深蒂固的存在他的腦海裡了。

‘死人城,上面住著活人,下面住著死人。活人活著的時候看守他們的墳墓卻不得毀之,否則死時將血濺三尺’。

一個老一輩留下來的話,卻在這個地方成了真實的寫照。

比如……住在這兒的胖子,又比如,那個當初從這兒離開死人城這個家園出去闖蕩的瑩瑩……

這些他從未跟他們三人提及,死掉的那兩個人,也是這死人城的一員,看守墳墓的一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