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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寬繼續修繕着陣法,傅關早就得了太上長老之令,讓那些執事弟子再次簽訂了一遍魂約。

沈煜的表現實在太過妖異,有時候,就連傅關自己都有些懷疑。

這是不是被哪位老鬼給奪魂了...否則又怎麼解釋?

不過怎麼說,沈煜如今表現的一切都完全將自己當成了悟道宗的一份子,身份如何,其實並不重要了。

......

一個月後,悟道後山。

翠竹古樹,芳草菲菲。

沈煜盤膝而坐,隨着他那漫長的呼吸聲,四面八方的靈氣如同飛蛾撲火般蜂擁而來,他身旁的空氣似乎都有些扭曲,出現了淡淡的波動。

三個多月時間,蓮瓣一百四十八,而且每一瓣都比別人的更為靈動更為厚實,他同時汲取的天地靈氣,可以達到同階修士的數倍,這才會造成這種異象。

這三個多月,不僅僅他自身修為大進,悟道宗也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戰力評估系統已經完全實施,正在如火如荼的開展中,整個宗門的修鍊氣氛空氣高漲。

悟道天梯處的陣法已和整個悟道峰相融,無法進行改動,但宗內自設的那個護山大陣已經大功告成。

改建後,威力只比萬法峰的三仙天陣差上些許,但由於布置了汲靈陣,在持久力上完全是吃不吃偉哥的區別!

至於太上長老,雖然至今未歸,但算算日子,應該也差不多了,以他如今全盛的狀態,也不是去拚命,取回一株藥草那是輕輕鬆鬆的事情,根本不用擔心。

要說起來,生生造化蓮台不愧尊級功法之名,確實神妙無比,光是這一個修復他人蓮台的功效就值回票價了。

如今後山道宮後方,又蓋起了幾處小院,選出的十三名弟子皆居住在此。

他們如今也都已轉修了四象兩儀築基法,這批人,將成為悟道宗的殺手鐧,自此之後,只在後山修鍊。

一切欣欣向榮,只待太上長老回歸!

沈煜身旁,赫連大山正四仰八叉的躺在那曬太陽,銅鈴似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肚皮上的一隻小螞蟻,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段時間,是他一輩子最開心的日子。

不用再每天愁眉苦臉的修鍊,小祖師對自己又超好的,天天都有好吃的,這種日子,給個神仙都不換啊!

沈煜重新去悟道宗丹庫兜了一圈,再次配置了一份九重冰火藥浴,終於將他的血脈徹底激發,已成為了正宗的寒鐵力士,攻防屬性都已經到了一個變態的地步。

經傅關測試,如今他全力一擊,也只能給赫連大山造成些看似嚴重的皮肉之傷,但這傢伙恢復能力極強,只要有源源不斷的食物供應,睡上一覺便無大礙。

沈煜的修鍊,其實也只持續了一會就宣告結束,他只是感受一下自己如今的實力而已。

至於刻苦修鍊,不存在的。

沈煜是靠嗑藥過日子的人,小傢伙龍池裡,合適的丹藥精華雖然已經不多,但也足夠他再修鍊幾個月的了,如今犯愁的只是消化速度而已。

現在的關鍵是,怎樣讓小傢伙晉陞,否則融合不了天級丹藥精華,光有十萬年歸元草和龜獸芝也沒啥用。

“小傢伙還有四十五片古錢鱗未曾轉化,悟道宗的丹庫我也糟蹋的差不多了,自己家的,總不能連鍋端...看來只有想辦法搞定那個秘藏了!”

沈煜很是惆悵,關鍵是上次光記得打包了,也沒摸到底,那秘藏在哪都不知道呢...

“萬法宗丹庫和祖祠、魂殿被我糟蹋了個遍,這段時間雖然沒傳出啥風聲,但估計內部風聲鶴唳的很...

不過三個月過去了,萬法峰上應該也已經放鬆了戒備了吧?作為鄰居,也該去竄竄門,聯絡一下感情了...”

......

萬法宗如今確實一團糟!

儲存了萬年的丹庫被人一鍋端了,關鍵是,還不知究竟是怎麼發生的!

丹庫大執事連帶着幾位管事全部下落不明、蹤影全無。

原本還以為是悟道宗暗地裡乾的好事,但一眾高層將留影陣法翻來覆去看了N遍,最後無奈的得出了結論,應該是內賊!

而且是處心積慮,謀劃已久!

否則沒法解釋庫房中那些完全沒有藥性的假冒偽劣丹藥從何而來!

——如果是悟道宗乾的,直接打包取走就是,何必這麼麻煩?

而後,祖祠和魂殿又出了大事。

所有門人的魂牌不翼而飛,查驗留影陣法時,竟然發生了爆炸。

兩座大殿直接被蕩平,就連祭祀的祖師牌位也被埋在了廢墟之下,損壞不少。

不過在那陣法殘餘的景象中,還是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呂執事!

這還需要懷疑嘛?

魂牌不僅僅可以斷人生死,也可以追蹤到弟子的大致蹤跡,這群混蛋果然早有準備!

不過你拿自己的就好了,又何必將整個宗門一百餘人的魂牌全部打包呢?還埋了硝火之物,炸毀了祖祠!

原本就受創頗重的萬峙山正在煉藥,聽到這兩個消息差點沒走火入魔,結果好好的一爐丹藥也莫名其妙成了廢品,服用之後,非但未曾治癒傷勢,反而引起了靈力紊亂,金丹都差點炸了...

整整三個月,萬法峰上一片愁雲慘淡,要不是唐王新旨及時來到,估計都快樹倒猢猻散了!

堂堂一個數千人的大宗門,連顆最基本的培靈丹都發不起了,這還玩個逑啊?

最終還是萬岳出面,也不知許下了什麼條件,讓唐國王族支援了一批基礎丹藥,這才撐了下來。

但經此大變,萬法宗估計也得好多年都恢復不了元氣了...

......

萬法峰後山懸崖邊,有一處終年不見天日的所在,在山崖上開鑿出了幾個向下的孔穴,宗內的大牢便在此處。

一個內門弟子拿着幾個飯盒,自山路上走來,到了其中一個孔穴外,在口上兒臂粗細的鐵欄杆上叩了幾下,輕聲說道:“少宗主,飯來了...”

一個有些沙啞的聲音自那黑黝黝的洞穴中傳來:“曾師弟,今日是你送飯嘛?可我這幾日沒什麼胃口,你先帶回去吧...明日再說...”

內門弟子頗為關切的勸道:“少宗主,大牢中濕氣頗重,這些飯食,我都是讓廚子特地做的,驅寒怯濕再合適不過了...您還是要保重身體才是,我聽說,唐王特使已經走了,說不定過幾天,宗主便會將您放出來了...”

洞內之人自然就是萬妙妙,此時她形容枯槁,憔悴之極,躲在洞內的角落,苦笑道:“曾師弟,少宗主這三個字,日後別提了...

以萬岳的性子,想要繼續巴結上唐族,自然得有個替罪羊,過幾天...呵呵,過幾天我性命都不知道還保得住嘛...”

她頓了頓,又道:“曾師弟,看在之前的情分上,我只求你一件事,去幫我把那個香囊取來可好?就在我床頭的暗格里...只要你幫了我,想要我做什麼都行呢...

她喉嚨有些乾澀,聲音沙啞,但卻又帶着一種特殊的媚意,聽到最後一句,內門弟子心頭一跳,半晌沒有說話。

萬妙妙依舊幽幽的說著:“曾師弟,之前宗內早課時,你一直偷偷看我,我可是知道的,其實...其實,我也很喜歡你呢...

就一個香囊而已,也不是什麼緊要的東西,你可以打開看看的...不過那是我母親留下的,我想讓它伴在身邊,也好有些念想...”

“那...那少宗主你等着,我這就去拿...”

姓曾的弟子猶豫許久,終於咬着牙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