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凝望着阮小冬離開的方向,失神了好久,才緩過神來。曾經我們分開的時候,我都沒有看到他那張臉,只是對着他的那條短信,想象着他依然溫柔的臉龐,和他說那句他累了時候的表情。曾在夢裡,我有很多次哭着對他大喊,為什麼,我們跌跌撞撞地走了這麼多個春夏秋冬,為何離別時要在個寒冷的冬天,為何離別時連面對面說清楚的機會都沒有。
我知道我再怎麼臆想都已經沒有用了,錯過的總歸是錯過的了。
現在他走了,我一個人坐在這兒,並沒有想象的那麼糟。我轉臉看向窗外,東方明珠聳立在那兒,本是漆黑的天空,被這高空亮物給點亮了,特別的美。我靠在了沙發上,心情也平靜了許多,在等那個姓岳的人。
我仔細地分析了一下,剛剛關機到底是因為阮小冬多些還是因為程程多些。現在想起來,還是因為程程多些,誰讓她讓我來替她相親的。想着想着我樂了,對,我回去要告訴她,相親的對象,年輕,有錢,帥氣,我第一次就沒把持住去和人家去約會了。
我已經可以想象到程程聽到這樣的對白會是怎樣的一種心情。
“你好,打擾一下。”
突然一個聲音冒了出來,打斷了我美美的幻想。我抬起頭,頓時眼睛就瞪得老大,嘴巴都合不攏地說道:“學長!”
對面站着的正是我大學時代的學長岳木子,曾經他和程程的那一段故事是那麼的短暫而凄美。
我有點不太敢相信我的眼睛,今天是什麼日子,先是遇見阮小冬,又遇到好久不見的學長岳木子。
學長的表情有點不自然,站在那兒,小聲地問道:“我可以坐下么?”
“啊,學長,不好意思,你坐,你坐!”我忙請學長坐下,“不好意思哈,我有點兒激動,沒想到在這兒見到你。”
“怎麼了?”學長還是那一貫的淺笑,曾經在校園內迷倒不少少女。
我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然後羞澀地回答:“沒有,只是沒想到而已,呵呵。”
學長點了點頭,然後叫了一聲服務員,繼續問道:“小冬呢?”
“啊!”我愣了一下,一時特別的緊張,“他啊,他走了,相親嘛,三個人怎麼辦呀,是不,學長。”
服務員這時走了過來,學長說道:“一杯拿鐵,一杯卡布奇諾!”
“好的,請稍等。”服務員應聲後就離開了。
我一直在打量着學長,他今天穿着一件特別休閑的外套,看起來還和以前一樣,很自然的感覺。不過髮型變了,變成了短髮,看起來特別的精神。以前在校園的時候,頭髮特別的長,在舞台上彈吉他的時候,甩着飄逸的長髮時,台下就會響起無數少女的尖叫聲。
程程,你永遠都不會相信我們的舊愛都出現在我們棲息的地方。
“在想什麼呢?”學長突然問道。
我微微地笑了一下,說道:“在想像學長這樣的都出來相親了,那些屌絲怎麼辦?”
“呵呵。”學長忍不住笑了起來,“我也就是個屌絲,有什麼區別么,倒是你這個大美女,怎麼也出來相親了,家裡頭威逼了?”
“沒有,我老娘在蘇州呢,怎麼管得了在上海的我?”我還是延續着那時候說話的語氣,因為這位是老朋友,那些職業腔都應該扔掉。
“那你看到那個相親的人了么,你不會見小冬坐在這兒,把人家轟走了吧?”學長笑着問道。
“沒有,我就是那個來相親的人啊,不過我和他一樣,也是幫人來頂一下的。”
“哦。”學長似乎有些失落,咖啡上來了,他用勺子不停地攪拌着,我直接就端起來輕輕地喝了一口。
“學長,你是不是也受到脅迫了?”我見氣氛有些尷尬,就努力地在找話題。
學長放下勺子,腦門擰着,眉毛也延伸得有些愁的味道,回答:“是啊,你都叫學長了,歲月不饒人啊!”
“哪有,學長依然永葆青春,霸氣側露!嘿嘿。”我恭維道。
學長喝了一口咖啡,“若晨你什麼時候來的上海?”
“一畢業就到上海來發展了。”
“在哪家公司?”
“CN。”
噗!學長差點把咖啡從嘴裡吐出來,我趕緊把面紙遞給他,他邊說著不好意思邊擦着。
“怎麼了?你別告訴我你一直在CN工作,而且我們倆都不知道對方的存在?”我看學長的表情,實在有些不理解,左思右想只有這麼種可能了,否則為何會這麼激動。
“沒有,我被嗆到了。”學長忙解釋道,然後又拿着勺子攪拌着咖啡。
然後兩人就沒有話說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笑一下,繼續擺弄着手裡的咖啡。
“若晨。”
“嗯,怎麼了?”
學長坐直了身子,提議道:“我是被逼着來相親,你是幫人來相親,我們別坐在這兒,出去走走?”
“好啊!”我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忙把包拿着,站在那兒等學長買完單就一塊走了出去。
“時光飛逝啊,我都畢業兩年多了,昔日的萌學妹都已經在社會上打拚了一年多了。”學長走出去後,雙手張開,有些感嘆地說道。
我有些無語,在糾結那萌學妹是不是指我,就問道:“不是吧,我以前在學長你的眼裡很萌?”
“有一點。”
“不會吧,我萌?我的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而且對這個社會的一切都特別的敏感,整天還氣憤地暴粗口,尼瑪,如果我萌的話,那豈不是都很萌?”我再一次據理力爭,雖然我知道這樣不好,可是請原諒我第一次聽到人家這麼評價我。
學長被我的架勢給嚇到了,忙沖我擺手,解釋道:“在學長的眼裡,萌的意思是可愛,懂么,不是你想的那樣。”
“這還差不多。”我毫不退讓地白了他一眼。
“尼瑪,這酒怎麼喝不醉人!”思緒突然飛到了大學時代,程程和學長分手的時候,程程拖着我到一家大排檔去喝酒。桌子上擺着不少酒,她迷離地握着酒瓶,看着這花花綠綠的一切,霸氣地罵道。
我坐在一旁,心疼地看着她,拋開淑女這個特性,大聲說道:“來,喝不醉,咱繼續,爺陪你!”
“若晨?”突然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我愣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又走神了,難不成就是學長所說的萌,別。
“不如我們去看電影吧,我好久沒有看電影了。”學長望着天空,總覺得他說話的時候,有些滄桑的感覺。
剛剛還建立起來的和諧氣氛,現在一下子又變得尷尬起來。
如果我去和學長看電影,就像是程程此刻正和阮小冬一起出去玩的感覺。雖然我知道我們都必須得學會放下,可是不知道為何,我總覺得這種感覺怪怪的。
我思索半天,觸碰到他的眼神,他正緊緊地盯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忙躲着不看他的眼睛,回答:“不了。”
“為什麼?”學長語氣有些急促地追問道。
我故作輕鬆地笑了笑,說道:“我那朋友下最後通牒了,我再不回去跟她彙報情況的話,要跟我玩命呢?”
“好吧。”學長有些失落地說道,然後突然又笑了起來,問道,“你回去打算怎麼形容我啊?”
“如實回答咯。”我不知道學長問這句話的意思。
“不行,你應該說,那貨特老特丑,都是些什麼人啊,你懂的,我也是隨便應付一下的。”
我有些尷尬,在想是不是相愛過在一個人的身上漸漸的都會有另一個人的影子,剛剛學長的那句話簡直和程程對我說的一模一樣。
“哦哦。”我這次沒有發愣,拚命點頭,好讓學長相信我,因為我知道我回去後肯定不會這麼說。
我們走到了路邊,學長幫我叫了倆出租車,然後幫我打開車門,上車後,沖我溫情地擺了擺手。
我坐在出租車上,突然特別有精神,微微地點頭,學着那些大師講課的動作,嘀咕道:“孩子啊,有些事情你必須得去面對,我看到了岳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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