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你已度過情劫升為上仙，卻還是你不忍看到肖肖傷心、受苦，再次化為你的心魔。此後，你會因心魔而為他偏私，寵溺著他，卻會使他無法成長，永困幻境。”泰一點破穆知風的執念，希望他能幡然醒悟。

“我就知道肖肖必是成大器者，我想為他遮風避雨，不願他受一點傷害反是拖累了他嗎？”穆知風回想過往種種，似乎略有所悟。痛是成長的必經之路，因為愛著對方，想要使對方少受傷害卻偏偏還是讓彼此都陷入痛苦。

“你要他二者擇其一，肖肖當初不選你亦不選江山，你表面大度，難道內心無恨嗎？”泰一問得直截了當，卻引得穆知風凝眉深思。

“無恨，卻有怨。怨得是自己的退縮，怨得是未能與肖肖共度難關，怨得是江山默默付出的真情竟比我還多。”穆知風坦然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江山的怨，你可知道？”泰一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穆知風不是想不到只是不願碰觸，彷彿那是一道道傷疤，揭開後是血淋淋的傷口，痛苦無比。

“我知道，師傅、肖肖……幾乎所有的人都格外眷顧我。尤其是對肖肖之事，他自認付出比我多，我卻因與肖肖相愛在先，此後亦不再退讓，為了不讓肖肖兩難，執意要三人在一起。他表面同意，但心中怎能無怨。”穆知風心中明白，江山的確怨恨自己這個天生的情敵，一直壓制著他的大師兄，為了肖肖卻只能忍讓。

“師伯，我言盡於此，如何脫困須得靠您自己了。”泰一眼見穆知風已悟道，便從他的環境中消失。

穆知風只覺得心中絞痛無比，大滴的汗珠落下，他已然知道克服自己心魔的法子——不在乎肖肖的所思所想，視萬事萬物為平等。可是如此深愛，怎能不在乎？

……

“肖肖，我和江山心皆已被你所食，現在你只能救我們其中一個，二者擇其一。”穆知風站起來，任憑胸口的血洞猙獰恐怖的對著肖肖。

“不，我選不出，我兩個都要救。”肖肖搖搖頭，選不出，選不了，必有雙全法！

“你若再遲疑不選，我們倆就都沒得救了。”江山失望的看著肖肖，胸口的血洞還在不斷往外冒血。

“不要逼我！”肖肖痛苦的捂著腦袋。

“肖肖，若我們和萬千蒼生比，你選擇救誰？”穆知風卻步步緊逼，不打算放過肖肖。

“什麼？”肖肖睜開眼睛，卻看到穆知風的胸口顯現出凡塵的景象。

只見影像中，草木枯萎、血流成河，彷彿世間一切都是紅色的，空氣中瀰漫著血腥之氣。各種妖魔鬼怪在塵世間穿梭，無論男女老少皆被他們抓獲生食，場面慘不忍睹。

“不要！”一名剛誕下嬰兒的婦人，看到自己的孩子被醜陋的妖怪抓住，伸手疾呼。

那妖怪卻張開血盆大口將嬰兒的頭顱咬掉，吞入腹中，又開始啃噬嬰兒的臂膀身體。

肖肖見此情景直想嘔吐，將頭偏到一邊。穆知風卻繞到他身前不依不饒：“你仔細看，他們都是因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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