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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王頓時傻眼,他的心智說不上深,只是個疆場的猛將。

更是看不上那些彎彎繞繞,只憑着武力取勝。

不說趙王,就是慕容澤也很少碰見這麼複雜的案子。

“我的意思是淑側妃拿走的兇刀並非是五公子的刀,只是看起來相似!”

顧熙直接捅破說道,“而在屍體身上發現的刀才是真正的兇刀,方才我又去看過屍體,傷口上又二次傷痕,也就是有人在死者死亡後,拔出了真正的兇器,而將一把以假亂真的刀chājìn已經死了的死者身上。”

“而淑側妃以為是先離開一步的五公子失手殺了人,她怕五公子被人誤會是兇手,便拖走了屍體,順便藏起了兇刀。”

“她的衣裙因為搬運屍體沾上了血,便想着陷害一把顧嘉瑤,她顯然是見到了顧嘉瑤的,但是可能沒見到睿王,於是她便想着讓顧嘉瑤沾上殺人兇手的名聲。”

淑側妃越聽越是心驚,彷彿顧熙從頭旁觀一般。

“她未必指望顧嘉瑤罪名成立,不過如同趙王方才所言,只要瑤瑤沾染一點不好名聲,幾遍最後證明瑤瑤是清白的,名聲也毀了大半。”

顧熙依然冷靜重複案情,以及說出淑側妃的念頭:

“尤其是我又身處換子漩渦之中,瑤瑤有一點不好,也會被放大十分百分。我很疼愛瑤瑤,沒準我為瑤瑤出頭,壓下這件凶殺案,讓案子草草稀里糊塗的了結,畢竟她也知道我如今有這實力,死者只是趙王殿下的一個妾而已,您未必會在意她的生死。”

淑側妃的下顎被趙王捏起,嘴唇顫抖:“王爺……”

“女人,你還真讓本王意外啊。”

趙王盯着淑側妃,“顧熙說得可對?”

“我……我……”

淑側妃找不到解釋的話。

因為顧熙說得沒有一點錯處。

淑側妃到底還年輕,不過剛剛成年的小姑娘,何況她本身的心機也不是很深。

此時她早已經亂了馬腳。

“王爺,她做出這一切也不奇怪,當初她是你給兒子定下的妻子,後來她成了你的女人,她曾經嫌棄二公子,而迷戀五公子的傳聞,難道王爺就沒有聽到?”

顧嘉瑤聲音不緊不慢,上下掃過趙王:

“您到底多自信能同年輕英俊的兒子搶女人?成熟的男人自然受歡迎,不過您不覺得自己已經是熟透了嗎?縱然年輕的女孩子為您所擁有的權勢依附於您,可您就以為征服了她們?”

“公主養面首都會挑選年輕漂亮的,女人其實對男人的要求,同你們要求女子年輕漂亮是一樣的。”

趙王面上掛不住:“……你這丫頭瞎說什麼大實話,別以為你爹在,本王就不敢……”

他從來就沒這麼丟臉過,顧嘉瑤誠實的揭破他已經老的事實。

這是他很想掩飾的事實。

顧嘉瑤嫌棄他老?皇兄還後宮三千呢,最近皇兄正寵着的女人,比顧嘉瑤都大不了幾歲。

趙王不信顧嘉瑤敢當著燕文帝的面這麼說。

慕容澤輕咳一聲,漫不經心說道:“我還想聽顧先生繼續分析案子,趙王暫且退到一旁,等案子水落石出再說。”

趙王:“……”

好吧。

他忘了阿澤對顧嘉瑤另眼相看了。

沒準,顧嘉瑤總是說實話的耿直作風,以及最愛揭短扎心的性情,還真有可能當著燕文帝直言不諱。

到時候……趙王扯起嘴角,心裡瞬間平衡,一定很熱鬧。

謝大人問道:“她將那把仿造五公子的兇刀藏在了哪?找到仿製的寶刀,就能證明顧熙的推斷了。”

顧熙淡淡一笑,“淑側妃你仔細看清楚,這件血衣同你掩埋的血衣又何區別?”

顧熙讓人將血衣展開,哭哭啼啼的淑側妃突然睜大了眼睛,指着血衣上一大片血跡,說道:“沒有,我的衣服上原本沒有這塊血的,當時我……我拖走屍體,發現沾了血跡,就想着處理血衣,然後如同大姨夫說說,腦子一時糊塗就把血衣埋在瑤表妹的帳篷旁。”

“大姨夫,我做錯了,我只是嫉妒瑤表妹有你同大姨母護着寵着……”

顧熙打斷淑側妃賣慘賣同情,“方才我忽略了衣服上這塊淑側妃指出的血跡,當作是死者的血,殺害死者時噴出來的血,其實這血要比淑側妃的血更晚沾到這件血衣上!”

顧熙手指輕輕捻着那片血跡,然後他將沾了血的手指放在鼻下修聞了聞。

趙王打了個哆嗦,顧熙太詭異了,愛好也太特別。

“這血並非完全是人血,還混合了一些飛禽的血。”

“你相信淑側妃的話?”

謝大人皺眉問道,“你說的仿製兇刀……”

“應該不在淑側妃藏刀的地方,淑側妃不會輕易把兇刀扔掉,畢竟她還想着憑此刀讓五公子投鼠忌器。”

趙王五公子一腦門黑線,他同二哥剛剛邁進軍帳就聽到這句話。

“父王,兒子對她沒有半點好感,只當她是瘋女人,昨夜兒子的確同淑側妃見了一面,可兒子是被騙去的,見她出現,兒子就知道上當了,很快離開……兒子沒碰見人,也沒殺人。不同您說,是怕您誤會了兒子。”

五公子慕容青愧疚耷拉着腦袋。

趙王抬手給了慕容青一巴掌,“現在不丟人了?現在本王就相信你?你若是早說,本王還能被個賤人戲耍?等一會再收拾你!”

不解氣的趙王又狠狠踹了慕容青一腳。

慕容澤眸子深邃,意味深長問道:“顧先生把趙王二公子叫來何事?”

二公子腿受過傷,走路有點破腳,他在趙王眾多兒女是最不受寵的。

他容貌也很尋常,最重要是皮膚很黑,因為腿腳不好而顯得自卑,更是讓他畏首畏尾,沒有王府公子的氣度。

顧熙望着二公子,幽幽嘆了口氣,“我重新在案發地點,同掩埋血衣的地方複查了一遍,雖然兇手很小心清楚痕迹,可是只要做過的事,就無法完全掩蓋,我發現了腳印的深淺不同,不是正常人細微的差距,而是只有腿腳不好的人才會留下的雙腳不同的腳印。”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