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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貓的病房裡面,這幫好不容易閑下來聚在一起的人竟然真的開起了羊肉宴,大貓饞的口水直流。

正在跟大家聊天的小萱萱一回頭,“呀……小喵喵你怎麼了?是不是傷重了?嘴裡吐出這麼多水?

也不對呀,你受傷了的話,應該流血才對呀。”

皺眉想了一下,小萱萱猜測道:“肯定是你身上的血流沒有了,就剩下水了,好可憐,你趕緊好好養病,等病好了我讓三虎叔叔給你弄點好吃的補補。

哎,那個壞人實在是可惡,來來,姐姐給你擦擦嘴,你可要忍一忍,別再往外吐水了,要不然會渴的。”

噗……

老天,你讓我渴死吧……

大貓真的要吐血了,我不用等病好了,現在就要補一補呀,這小主人上了幾天學怎麼連口水都不認識了呢?

屋裡眾人笑作一團,漢王李元昌提醒道:“外孫女,那是大貓兄弟的口水吧,他可能是想吃羊肉了,反正這麼大一隻羊咱們也吃不完,要不分他點好了?”

“哎呀七姥爺,你就知道慣着他,不行,道長爺爺說了他要好好養病的,不能吃就堅決不給。”小萱萱堅持道。

隨後還對着李元昌埋怨道:“還有,你不能叫小喵喵兄弟,我是他姐姐,他是我的小喵喵弟弟,哦,也可能是妹妹,對了,小喵喵你是我弟弟還是妹妹?”

大貓:……

(感覺本貓生無可戀了……)

李元昌哈哈大笑:“大貓是公的,應該是弟弟。”

“嗯嗯,他是我的喵喵弟弟,而你是我的七姥爺,所以也是他的七姥爺,你應該叫他、叫他大貓外孫吧。”小萱萱條理清晰道。

我這……貓外孫?

李元昌哭笑不得,自己孩子才多大,這就做了姥爺不說,還有個貓外孫?

“咳咳,不能這麼叫,人貓殊途,咱們各論各的,我都叫大貓兄弟習慣了,他也很喜歡,差輩的話以後還怎麼帶他去下酒樓拼酒呢?”

李元昌也是奇葩,可以說彪到極點了,這大庭廣眾的,也不避諱,還真的跟大貓稱兄道弟起來,不知道讓宮裡的皇帝聽了會不會再揍他一頓?

武照看着兩人一虎熱火朝天的,實在看不下去了,端着自己的那盤肉笑道:“行了行了,你們太能鬧騰了,我真的看不下去了,出去轉轉。

對了,三虎,今天午飯我們就在醫館吃了,記得給我和崔灝二虎都做上飯啊。”

三虎老實道:“啊?好好,記住了二夫人。

不對呀,您吃了這大盤羊肉了,午飯還吃的下嗎?”

三虎順嘴說了出來,武照鬧了個大紅臉,氣得瞪了三虎一眼道:“吃不下你就不給我做飯了嗎?”

“咳咳,哪敢吶,您是夫人,小的一定盡心給做。”三虎趕忙道歉。

崔灝在旁邊哈哈大笑了起來:“三虎哥你沒看出來嗎?小師娘這是要端着羊肉給師父送去呢。”

“呸!都是一群杜少清教出來的壞痞。”武照羞紅了臉啐罵一聲,連忙出門而去。

病房裡面傳來了眾人的哈哈大笑。

內侍老高看着這一幕,心中感慨頗多,特別是三虎敢問武照那句,這要是擱在旁人家裡,這樣的奴才早就不能要了,輕則逐出家門,重則打死。

可在杜家,似乎大家就像朋友間的聊天一樣,尊卑只在心懷敬意,卻從不在意這些表面規矩,雖然可能讓外人看不慣,但老高內心是極為佩服,甚至說是羨慕的。

沒過多久,大家閑聊一陣,就各自出去了,畢竟大家跟小萱萱和大貓這個不會說話的寵物也沒多少能聊的,看看就好了。

只有李元昌這個奇葩一直陪着,知道的會說李元昌是感激大貓上次救了他的小妾,在跟大貓攀關係,不知道的還以為一人一虎拜了把子呢。

武照端着一盤上好的烤羊肉來到客廳,本想跟未婚夫聊聊天的,可沒想到這個客人還沒走,她還以為這個道歉的會丟下賠禮之物就走呢。

“哦?這是給為夫送好吃的嗎?能吃到小照兒的手藝,這樣的機會可是不多。”杜少清看到夫人進來,笑着打趣道,隨性之至,倒是沒有在意馮智戴這個客人。

武照小臉上的紅色還沒褪下就再次升起,白了丈夫一眼道:“你想的美,這是我給……”

話到嘴邊忽然想起不對了,這盤羊肉自己吃過幾塊的,若是再給了客人,豈不是……絕對不行。

“這是漢王殿下專門給他受傷的好兄弟小喵喵烤的,但是小喵喵受傷期間忌口不能吃,所以就被小萱萱做主大家分一分。

這一大盤我吃不了,拿來跟你分食的。

哦,實在是抱歉,我這就再去給貴客備上一盤。”

武照說完,放下了羊肉,轉身出門。

杜少清和馮智戴同時看着那盤羊肉,馮智戴心說這夫婦兩個好像行事一個風格呀,都是這麼不羈嗎?

杜駙馬隨意的跟夫人打情罵俏也就罷了,畢竟自古風流多狂士。

可這位杜夫人竟然這麼直白的在客人面前說要跟丈夫分吃一盤肉?這也太……太、太不雅了吧。

如果馮智戴知道狗糧一詞的話,肯定會說這夫婦兩個明擺着在撒狗糧呢,可惜那個年代還沒有這個說法。

武照也不是不知道禮儀,其實是她怕說的不清楚了,自己的丈夫制定要拿着羊肉跟客人分着吃,那才讓她接受不了。

與其這樣,還不如大方說出來,反正對面之人也不認識,何必在意他人眼光?

良久之後馮智戴感慨道:“駙馬和令夫人當真是世間少有的真性情,智戴佩服。”

“哈哈哈哈,有道是人不風流枉少年,見笑了。

不知道二公子可曾婚配?看你我年紀相仿,想來一定也有家室了吧。”杜少清笑道。

“哪裡,智戴尚未成家自立,有道是大丈夫功業未建何以家為?所以還未婚配。”

這……倒是奇了,杜少清心說,這個年代,這個身份地位的,二十多歲,還不成家婚配的人,實在是少見,看來這位公子也不是一般人。

不多時武照再次端了一盤羊肉上來,給了馮智戴,同時她自己真的就坐在杜少清身旁,夫婦二人一起跟客人閑聊起來,絲毫不覺有什麼不妥,倒是讓馮智戴有些尷尬了。

但凡大世家大貴族,有身份的人家都講究個男女不同席的,如果有客人,最多就是女主人出來露個面以示尊重,可沒有女主人作陪的,這是規矩。

為何這多少年傳下來的規矩,一條條的都在杜家被打破了呢?馮智戴看不懂了。

不過儘管如此,看着面前對坐跟自己談笑風生的夫婦二人,馮智戴心中更是升起了無限好奇,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致判斷,這位杜家二夫人,似乎不是普通的平妻,看起風度倒像是位奇女子。

從之前武照一進門,馮智戴就被驚艷到了,對武照燃起了一絲興趣,後來知道竟然已經名花有主,心中還是有些悵然的,這麼多年仍未婚配,皆因自己眼光太高,嶺南又沒有自己看得上的。

而這次入長安,馮智戴心中清楚,父親馮盎嘴上說是開闊眼界,實則也有趁機幫自己擇偶的意思,畢竟長安的姑娘可都是貴族高官之後,身份是足以配的上馮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