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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是何門何派?”

歷史上的名妓李師師竟然也是修鍊之人,實在是出人意料。

如果不是真正了解了這個世界是真的有修真在,只是這句話,就很難讓人相信。

印象中的修真們雖然不能說都是雲淡風清的高人模樣,但是也沒有聽說過這修真還有做妓女,做成十大名妓者。

李師師苦笑一聲:“什麼何門何派!不過是個肉身布施者罷了。”

“肉身布施?”

李師師說:“觀世音曾以肉身布施,現紅粉之相,與迷途之人交媾,交媾大歡喜之時,突現骷髏之身,取紅粉骷髏,大歡喜過後便是大寂滅之意。以渡化迷途之人,不叫其沉淪肉相皮念!佛經說‘紅粉骷髏’,又說身是臭皮囊。”

“師師姑娘是佛門弟子?”

“佛門弟子?算不得是。佛經有一禪理,為‘骷髏觀’‘見何人都為一骷髏,無別。為第二禪境,所謂‘泰山崩前而不驚,美色當前而不動。’男人見到西施那樣美的女人,當做骷髏觀,自然不動其心女人見到潘安那樣英俊的男人,當做白骨觀,自然不動其心。”

李師師有些神弛神往,繼續說:“窺不透,又談何佛門弟子。我是窺不透了,也只適合做一俗人罷了。”

看李師師的樣子,很難不信她是一個信徒,但是她卻這樣說。真是摸不透她啊!

十大名妓,有這樣出彩的身份也不能算是不可理解的吧!

看李師師沒有說出來的意思,寧采臣想了一下問道:“李姑娘我朝佛門弟子多嗎?”

李師師看着寧采臣,突然咯咯笑了起來:“怎麼?寧大人也關心宗派信仰嗎?”

寧采臣尷尬的一笑,說:“我只是聽說官家抑佛。實在是沒有想到本朝宰相竟然是僧人出身。”

李師師愣了一下,緩緩說道:“官家選錯了路啊!佛門當有一量劫的氣運。此時又怎麼能求道呢?”

李師師說的彷彿是答非所問,一般人是很難聽懂她說的什麼。但是寧采臣明白。

一個量劫的氣運。穿越者是再明白不過了。

“難道道門就這麼退避一個量劫?”這是寧采臣想問的。也是所有穿越都想問的。

李師師說:“誓言是要遵守的。”

實在是想不到,表面上的祟道抑佛只不過是表相罷了,真正的主流仍然是佛運啊!

搖了搖頭,寧采臣說:“好了。不談這個了。”

“咦?寧大人不想多了解情況嗎?”

“了解情況?了解什麼情況?”

“了解佛門的力量。”李師師認真說。一副你只要問我,我就會告訴你的樣子。

“不必了。”

“咦?為什麼?”

“為什麼要了解。我既不是佛,又不是道,了解他們幹什麼?”

“寧大人。你只要問我。我會告訴你的。”李師師很認真地保證說。她竟然以為寧采臣是不相信自己會說出來。

“我知道。”寧采臣也很認真。他又怎麼會不知道。

佛門在天竺幾乎滅門。然後東傳中原,從一個外來宗派很快便發展到與道門分庭抗禮,到了後世更是成了地球上的三大宗教之一。

再看道教。就是有道真修也沒有一兩個,反倒是騙子神棍橫行。以致於道教滅落之勢早現。不是道觀的香火,藉著也許已經不再顯靈的神靈餘威。那是真的消失於歷史長河。

這些寧采臣都知道。而且李師師已經說的更多了。

寧采臣只說一句:“明白了。這一量劫佛門是主流,我知道的。”

李師師看着寧采臣。突然笑了。有些事不用說出來,她懂的。

他是擔心我泄露太多。會於我不利。

寧采臣給了這麼明顯的暗示,她也就放心很多。按寧采臣說的。他不是佛,也不是道,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那寧大人今兒到我這兒來,不是真的來找樂子的吧?要不要我叫兩個好姑娘服侍一下大人。”

宗派的話題太沉重,還是說起這些風花雪月來,更和李師師的胃口。這樣的話題也沒有什麼忌諱。

“不不,我來是有正事。”寧采臣連連擺手。他家中還有一大堆女子,他並不是一個花花太歲。

雖然穿越這麼久了,耍女人這樣的“雅事”,他還是接受不了。

沒辦法,誰讓他穿越前既不是官二代,也不是什麼富二代。就是一窮小子。實在是跟不上人家封建社會的“主流”,就是有了銀子,也跟不上。

用句俗話說:天生的窮命哦!

“哦?正事?”李師師掩嘴笑着,似乎是聽說了什麼極有趣的事。“有正事,大人不去你們的皇宮大殿去談,卻來小女子這兒。大人是不是來錯了地方?”

真的很尷尬,宋江做的事,可是他不來又不行,他又有什麼辦法呢。總不能由着梁山人胡鬧吧?

這也是吳用捏准寧采臣的脈門,他知道寧采臣是不會舍了梁山。至少現在不會。

再尷尬也得說:“李姑娘,前不久有個黑鐵蛋似的矮小漢子來了姑娘這。他沒有付姑娘銀子,聽說讓開封府的人抓了去。今兒他家人把銀子帶來,托到我這來了。這是銀子。”

寧采臣亮出一疊銀票。

李師師掃了眼面額,便知道這銀子是有多沒有少。不過她卻沒有收銀子,而是好奇地看向寧采臣。

只是看着,就是不說話。

寧采臣讓她看得都尷尬了。“李姑娘,可是銀子不夠?”

這銀子數都沒有數,又怎麼會有夠不夠之說。

李師師問道:“寧大人與那人可是有關係?”

“我與他萍水相逢,只是朋友幫托罷了。”寧采臣表現得很平靜,但是他的內心卻不平靜。宋江可是個造反頭子,這世界沒有人比他更加明白了。

李師師低頭想了一下,說道:“黑鐵蛋?這形容倒也貼切。既然沒有關聯,這銀子我可就收了。”

“這是自然,今天我本就送銀子來的。”寧采臣說。

李師師數夠宋江欠下的尾款,其他的又推回給寧采臣。

寧采臣沒有接,反而說:“李姑娘,這有多,是我這次的。”寧采臣不好說這是給李師師的利息,只說是自己這次的。

就是這樣,李師師也虎着臉說:“寧大人這是罵我!師師是愛銀子,但是師師的銀子早賺夠了。不是身份所限......”她沒說下去,反而說,“你寧大人來我這兒,看望一下老朋友,再收你銀子,你把師師當什麼人了?”

李師師又露出真感情來。自從趙佶連着處理了兩個人,有文有武。李師師以前的老恩客是更加不敢來了。

他們不僅不敢來,更是竭力撇清與李師師的關係。

這一對比。坐過牢的寧采臣不僅沒有因此埋怨他,更是在街上遇到主動打招呼不說,這還到自己這來。

無論來因是什麼,都是難能可貴的。李師師不由想到了“君子之交淡如水”。

“再說今兒寧大人可是救了小女子一命。”李師師高興之下,說起了俏皮話。

“對了,寧大人可知這黑鐵蛋為什麼銀子不夠付嗎?”

“為什麼?”寧采臣也很好奇,以宋江的小心謹慎,他應該不會不帶銀子就來的。別忘了他可是個通緝犯。

“他呀!咯咯......”還沒說,李師師便先笑了。“這一切還要怪寧大人。”

“怪我?”寧采臣更摸不着頭腦了。是,自己不再大量供應梁山錢糧,是造成宋江出來的原因之一。但是宋江應該不會這麼呆傻吧?來這兒散心之餘,還把這種事說給姐兒聽。

李師師給出了答案,一指桌上仙桔說:“噥!就是這仙桔。這黑鐵蛋兒是吃了一口,大聲叫好。吃個沒完。最後沒銀子付帳,只能把他交給開封府了。”

“大人不知道這黑鐵蛋狼吞虎咽吃桔肉,當時可是驚動了不少人。整個大宋雖說只有咱這兒不限量供應仙桔,就是皇宮中也沒有這待遇。可是這東西價格貴得嚇人,還從來沒有人像他這樣吃過呢?”

想到宋江餓死鬼的樣子,再想想當他得知價格前後的神情,李師師便忍不住大樂。

這些年來,李師師過的是很苦的。

她真的就是水性揚花嗎?不,恐怕不是這樣。

真的要比,她也許與當年的申公豹是一個心態。

不斷惹禍,只為了受到上面的重視,讓師父多看自己一眼。但是這是奢望,天地大勢之下,他們是看不到的。就是看到了,也不會理睬。

不過現在對寧采臣來說,卻是萬萬想不到,宋江竟然是栽在自己的桔子上。

全天下只有李師師這兒無限量供應仙桔。一是桔子本身的產量。二也是他知道李師師幫他的事,可是作有趙佶的女人,她又沒//無彈窗無廣告//什麼好缺的。不得以只有這桔子還算可以。

人們不是說嗎?要想拴住男人,首先要拴住他的胃。皇宮裡的吃光了,趙佶還想再吃,來李師師這好了。

只是萬萬沒有想到這桔子肉的甜食竟然把宋江也圈進去了。

聽說是因為這種事付不出銀子來。寧采臣真的真的很同情他。

寧采臣甚至心想:以後我有了孩子,一定要教育他她,吃東西前,一定要問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