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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沖請罪,魯智深心直,唯恐寧采臣真的治了林沖的罪,立即說道:“大人,這可不是咱們辦事不力,實在是那潑才欺人太甚。”

魯智深替林沖求情之語,反倒把寧采臣弄糊塗了。好在林沖不待寧采臣過問,立即說道:“禮部大人說,此次出使不是武力逼迫,要以理服人......”

也就是林沖,不然這麼一大段什麼“言之禮”“行之禮”“使之禮”,還真是背誦不完。

一聽,寧采臣便明白了。說白了,也就是以理服人。

難怪魯智深這麼生氣。

你都要與人家開戰了,還講什麼以理服人,實在是迂腐。

“走!我們一起去會會這位大人。”雖說迂了點,但是比起一些敵人打來了,還談什麼以理服人的人,這一位顯得就可愛多了。

這也是寧采臣為什麼願意再跑一次,而不是直接發火的原因。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這一去,立即嚇得禮部官員雞飛狗跳,能做主的瞬間跑了個精光。

這時代的人雖然有的迂了點,但是並不是真迂。他們也知道這敵人來了,講道理是講不通的。

沒辦法,從開國至今,這大宋是大戰國家敵對未停,小戰不斷。真以為有理講遍天下的迂人,早就填了戰火。

與遼人講道理?開玩笑,就是願意站在遼人面前的又有多少人?

而他們之所以聽到寧采臣來,全都跑個精光,可不是他們怕寧采臣。寧采臣他們是不怕的,但是這時的讀書人還是害怕鐵筆如勾的。

寧采臣是沒什麼,天下天才,從古至今何其多也。就是陞官速度,前人也有甘羅十二歲拜相,張儀領三國相印......這樣的人物,華夏古來不缺。

所以以寧采臣的陞官發跡速度。最多也就是個地方志,難入正史。

可這出使一國不同,再小的國出使也必然載入史冊。

不用多,就是用春秋筆法。大宋某年某日,大宋使節杭州人氏寧氏采臣出使遼國,於禮部某某討要兵器不得......後亡於遼國。

這一句,便足以讓他們遺臭萬年,害怕得了。

沒人是傻子,真準備遺臭萬年不成?所以你推我,我推他。推到最後,禮部沒人了,只剩下一些不能做主的胥吏。

“難不成這些大人全都家中有事?”跑得這麼乾淨,你說是生氣好,還是不生氣好?

吏員是做不得主的。他們可沒有官們的大印,就是他們說行,也是沒有法律效力的。

“怎麼?找不到人?”一個聲音出現了,太子舍人單章。

不要看他雲淡風輕的樣子。還不是太子讓鬧的不輕,否則又怎麼會讓他來。

這愛護名聲,自然難有人比得上禮部。這禮部是一個清水衙門。他們唯一擁有的,可以使用的便是“禮”了。而想用“禮”,這名聲極為重要,如果沒有名聲,哪個會聽你胡咧咧。

畢竟這“禮”還真談不上有多重要,國與國之間更不用說了。一個名聲也沒有的人,哪個會聽你講沒什麼益處,只能束縛自家手腳的禮。

現在寧采臣來了。如果這衙門裡有個傻蛋頂了缸,他們也不會去找太子,可事實卻是一個傻蛋都沒有。這才匆匆找了太子。

太子趙煊雖說不喜歡寧采臣,在與他找麻煩,但是他可惹不起這禮部的官員。

這群人那是真的為了名聲連命都可得不要的主。

正所謂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更不必說趙煊這個人既不是橫也不是愣,而是一個頂怕壓力的人,甚至可以說完全沒有主見。一有壓力他便變了。即使是對自己不喜的人。這才有了單章的出面。

寧采臣皺了下眉,本來這諾大個禮部人都跑光了,便是個極怪異的事。而單章一出現,這不打自招,寧采臣自然什麼都明白了。

“單大人是來處理這事的嗎?”寧采臣平靜問道。

看寧采臣很平靜,似乎沒看出什麼來。單章鬆了口氣。

其實他又哪裡知道,根本就是寧采臣放棄了趙煊。他根本就沒有與趙煊親近的意思,自然也就不那麼在意趙煊的看法。

不是趙煊有一年的皇帝命,寧采臣根本連知道這個人也欠奉。

不知道如果趙煊知道在寧采臣看來他只是個風向標,用來推斷歷史大事,他會不會氣死。

只是這也不好怪寧采臣,隨着他這隻小蝴蝶的翅膀越扇越厲害,許多歷史大事都出了偏差。再不借用點靈幻手段,盯着龍氣皇命,他的穿越者優勢只會是越來越小。

就像是詩詞一樣。這東西不為官前有大用,可是一旦做了官,就沒有多大用處了。處理政務,詩詞是幫不上忙的。

還以為寧采臣不知道其中有太子在其中挑風起浪,單章立即說:“大人有皇命在身,直接去工部領取也就是了。”

怕寧采臣不走,他又說道:“皇命吉時,可是耽誤不得。”

出使他國,也是要算吉時的。這古代出使出征都是大事,自然要推選吉時。所以寧采臣的出發時間早就定下來了。

而且據司天監所說,如果今天不出發,接下來一個月都沒有好日子好時辰。

作為穿越者雖然不在乎這什麼好時辰好日子,但是卻也要入鄉隨俗。更何況這本身便是祈盼事情順利的一種信仰。雖說準確度不高,但也算不上迷信。

寧采臣不在意,也得顧慮一下手下人,更加不想讓妻母擔心。所以他只想了一下,便去了工部。

說句慚愧的話,寧采臣別看在汴京時間不短,倒還真沒去過工部。而這次正好有太子舍人單章在身邊,為免太子再搞花樣,他是拉着單章一起前往。

這是單章無法推脫的,不說有魯智深林沖這樣的軍漢在,就是寧采臣說出了與工部不熟,他也不得不帶路了。

不然怎樣?翻臉嗎?

更重要的是,太子一會兒說寧采臣是人才,一會兒又找人家的麻煩。

太子到底是個什麼心思,他不懂,也不明白。正因為這不懂不明白,他也才變得這麼矛盾,既趾高氣揚,又不敢真的往死里得罪。

這上面的人一日三變,自然也就使得下面的人無所適從。萬一太子要是看好於他呢?這都是不好說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