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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中小二取來寧采臣留下的一封書信。上面沒寫別的,只寫李公甫一腰刀一寶劍在大街上舞劍的話,便把他拉回到店裡來。

這是寧采臣為了李公甫,特別留下的保護手段。畢竟以寧采臣的認知,也就知道那蜈蚣精修為不怎麼樣,連個人都變不成。如果那劍沒有讓人潑上污水,一劍便刺死了。

作為人道修鍊者,寧采臣不知道自己需不需要這功德,但是自家人得了這功德,寧采臣也不會嫉妒。

只是寧采臣自以為自己做的很隱蔽,沒有說自己知道未來的事,可是帶給掌柜的震撼,依然不小。

這種事都能知道,真是晃瞎了他的鈦合金狗眼。

只是人家是東家,又是官,自己只是個為人操持生意的掌柜,所以在看了來信,確認了上面的內容。立即帶着笑容走了出去:“李頭,你這是在做什麼?怎麼在這耍起劍來了?來來來,快到店中坐坐,喝點茶水。”

李公甫看到來人,先是尷尬一笑,不過不知是歷史慣性,還是太尷尬,他竟然沒有停,反而繼續舞起來,舞的分外好看。

樂得他兩個手下,更是暢想發揮:“是不是......只兩天取......取來的。”

“不不不,我看他是半夜起來自己打造的。”

“一定是......”這麼好的取笑機會,他們一點兒也不捨得放棄。

“李頭,走,咱們進屋。”

掌柜的剛剛拉住李公甫,卻聽“卟”一大盆水從上面潑了下來。

“你怎麼搞的!”

“哎,頭。”

“搞什麼玩意,好臭呀。”

“頭,好象是洗腳水呀。”

不光他好臭,現在還多了一個掌柜的。

掌柜的立即回店洗滌換衣。他是要打開門做生意的。這麼一身臭味,還有哪個敢上門來吃東西。

“掌柜的,這是剩下的書信。”他正洗着,小二送來了其他書信。

“你?你怎麼不一起給我?”看到這信還有。掌柜的氣得不輕。

小二說:“掌柜的,這些路上掉了,我也沒注意到。”

這時,又有差人尋來:“頭兒,不好了,不好了。”

李公甫:“什麼事慌慌張張的。”

“頭,頭。大人召集我們,又有一名女童失蹤了。”

這邊李公甫離去,白氏醫鋪內。“姐姐,你怎麼了?怎麼臉上流水了?”

“流水?”白素貞一摸,溫溫的,濕濕的,不由笑道:“小傻瓜,這是眼淚。是凡人才有的東西。”

“那凡人才有的東西,姐姐怎麼會有?”小青問道。

這一句便驚醒了白素貞,對鏡照面。果然是兩行淚水。小青長舌一卷:“鹹的?”

果然是淚水。白素貞心中一驚:“青兒,咱們走!”

“走?去哪兒?”

“去城隍廟。”

杭州的城隍廟自從有蜘蛛精坐鎮,便欲加靈驗。

白素素到了這兒,只看香火不斷,香火中有靈光閃現。

此光非仙光非佛光非神光,乃是信仰聚念而成。

這等信仰之光威力不小,卻只服務於信仰對象。無論這對象是人、是鬼、是仙、是神,還是妖,只要是信了,都可為之所用。

這是天下間要求最苛刻的力量。卻也是天下最寬容的力量。

就是白素貞見了,也不由心生羨慕。

不過這次,她不是為了此事而來。一個隱身咒,完全沒有驚動求神燒香之人,直接便進了後堂。

“白姑娘,青姑娘。”她們一來。蜘蛛精便知道了,立即出來相見。

“朱大人。”白素貞見面行禮。

蜘蛛精:“無須多禮,白姑娘、青姑娘,都是自家人何必如此多禮。”

“朱兒姑娘現在可是一方判官。正所謂長幼有序,尊卑有制......”

“呵呵!白姑娘人間住久了,這世人的毛病竟也學了去。咱們沒那麼多講究。來,二位請坐。”蜘蛛精手一拂,便有桌有椅,更是茶具俱全。

白素貞:“朱兒姑娘,我們不是來吃茶的。姑娘可知錢塘鬧蜈蚣精之事?”

“哦?這事主人走時曾有叮囑。”

“什麼?今大人早知這事?”

知道自己說漏嘴了,又不知怎麼補救。好在白素貞沒有追究這事,而是繼續問道:“寧大人,可有什麼章程?”

蜘蛛精幫她們一人泡上一杯茶,說:“主人的意思......這是個好機會。”

“好機會?”

“不錯。咱們大家的身份世俗人很難接受......”

小青:“誰說難?寧大人不就接受得很好。”

白素貞:“青兒。”

蜘蛛精說:“主人嚴格來算,也是一個修鍊者。而李公甫一家不同。主人說經歷此事,鍛煉膽量,以後無論是修鍊,還是相處,都比現在要方便得多。”

白素貞明白寧采臣的意思,畢竟寧采臣以前就說過。“可是今天我流淚了。”

“哦,流淚了。什麼?流淚了?”蜘蛛精先是不覺得,突然大聲道。

小青:“流淚就流淚,有什麼大不了的?”

蜘蛛精:“青姑娘,你不明白。像我等異類修鍊,即使變成人,也是流不出眼淚的。”

“誰說的。一點兒水罷了,有什麼了不得的?”小青努力流淚,努力了半天,卻什麼都沒有。“你再等一等啊,馬上就來了。”

蜘蛛精:“再等過沒用,你是哭不出來的。蛇本冷血,蛇若落淚,要麼是動情,要麼......”

“要麼怎樣?”

“要麼那個使她動情的人將亡。”

“什麼?”小青驚訝摸着自己“我要死了?不會啊!我這好好的,什麼事也沒有啊!”

白素貞沒有與小青解釋,只是看着蜘蛛精問道:“寧大人可說過會發生什麼事嗎?”

蜘蛛精搖了搖頭。

寧采臣又不是神仙,掐指一算,什麼都有了。他只是知道歷史罷了。如果歷史出了什麼變化,別說他不在這兒,就是在這兒,也說不出未來變化來。

寧采臣不知道。白素貞並沒有多麼驚訝,雖然她總是覺得寧采臣彷彿對什麼事都未卜先知似的,但是這同樣可以解釋成自信心。而現在,白素貞顯然缺少自信心。

蜘蛛精說:“主人有令。我等可使陰兵隨護,卻不可以直接出手相助。”

“姐姐,姐姐。”許仙三步並着兩步,直奔家中而去。

“漢文,你怎麼在這兒?這兩天你跑什麼地方去了?”看到許仙,許嬌容才察覺似乎有兩天沒有看到許仙了。

許仙又急又是〖興〗奮,慌忙抓住姐姐的手問道:“姐姐。姐夫哪?”

許嬌容:“你姐夫去衙門去了。”

“那好,我這就去衙門找姐夫。”

許仙想跑出去,不想許嬌容卻抓住了許仙的手說:“漢文,別走。姐姐心中悶得慌,陪姐姐聊聊。”

許仙雖說急着去找李公甫,因為他找到了蜈蚣精的藏身處,但是姐姐不安,他也不能不顧。

“弟弟呀!這些時日你到底在忙什麼啊?”

看許仙不回答。許嬌容繼續說:“這些醫書......不在家一段日子都長出書蟲來了,看今個天氣好,拿出去晒晒。”

許仙:“你別凈忙這些書嘛。”

許嬌容:“可是漢文。你以前不是常說,這些事可重要了,可救人活命的,佛家說生死事大,古人也說平定天下......社稷賴文章,所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