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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宋人竟然如此無禮!”

這邊正回報着,卻見一個契丹青年帶着一群家丁走了進來。這群家丁全都背弓帶刀,再加上一身的獸皮,看上去卻像是一群獵人進了村。

當然,獵人中是沒有這個青年這麼細皮嫩肉的。

一大幫子男子漢中,這領頭的青年越發顯得白嫩可人,眉目如畫。

這樣的反差下,任誰都知道她是女扮男裝。

只是寧采臣沒有說破的意思:“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我叫耶律......等一下,憑什麼我先介紹,不是你們先?”

寧采臣笑了一下:“在下宋使寧采臣。”

“哦?你就是宋使啊!”她點了點頭,說,“我說你們真大膽,一邊調撥軍隊,欲入侵我國,一邊還派出使節來。就不怕我們殺了你嗎?”

“怕?為什麼怕?我們是帶着極大的誠意來的。”

“哼!果真如此是這樣,你們宋人都是舌燦蓮花之輩。”

寧采臣說:“這位公子可不可以告訴我們是誰說宋軍要入侵貴國的?”

“是不告訴你。”她狡黠一笑道,“告訴你也成,不過你要通過一次考驗。”

“什麼考驗?”

“出城十里有個古廟,你們只要敢在裡面住上一夜,我就承認你們是好人。”

“好,一言為定。”

“別忙着答應,我可告訴你們。那兒可鬧鬼,很兇的。”

“哈哈!”魯智深他們哈哈大笑起來。也許別人還怕鬼,但是他們會怕?

別說寧采臣曾在魯智深面前超渡過鬼魂,就是沒有。魯智深也不是個怕鬼的人。反過來還差不多。

“郡主,他們好像不怕鬼?再說城外古寺有鬼的傳說,都是那些膽小的漢人胡說,咱們契丹人便至今沒有一個見過鬼的。”寧采臣他們哈哈大笑接了這個賭注,耶律敏兒的部下不由有些擔心。

這宋國有人為他們通風報信,這是國之大事,可不是可以做賭注的。

然而這位卻不同,她本是魏王耶律淳之女。耶律淳。契丹族,契丹名涅里,遼興宗的孫子,兵馬大元帥和魯斡的兒子。

遼天祚帝即位後。封其為鄭王、越王。

乾統六年,任南府宰相,改封魏王。後出任南京留守。

不僅軍權在握,更是極得遼國當今皇帝的信賴。在別的人以兒子入京為質子時,他只要派出女兒就可以了。

就是女兒。也是因為皇帝極喜愛的緣故。

有軍權,又極得皇帝的信賴,所以她會做什麼事來,就是她的這麼部下也不敢說。

耶律敏兒雖然是女兒身。但是出身將帥之家,她從來都不當自己是女兒。更加不喜別人質疑她的決定。“你們都是死人啊!沒有鬼,你們不會去扮鬼。”

“扮鬼?”

“是啊!你們不是說宋人最是膽小。說不定咱們嚇嚇他們,宋人便不會動手了,到時候皇帝哥哥也會高興。”她拍着手,似乎極力為自己的主意叫好。

只是她父親派來的部將卻不這樣想。如果世間的戰爭都這樣簡單的話,那麼還要他們這些軍將幹什麼?

不過既然是郡主的命令,在他們看來,嚇嚇宋人也好,又沒有什麼事,全當找樂子了。

他們這邊去準備裝鬼嚇人的白布,寧采臣他們卻已然到了城外古寺。

又是一處荒廢的古寺。自從在唐朝佛教成了國教後,立即是遍地開花,建了一處又一處的寺廟,然而時至今日,卻只剩下殘垣斷壁。只有廣大的佔地面積,訴說著往日的輝煌。

寺中佛殿佛塔非常壯麗;但是蒿草比人還高,好像沒有人跡。東西兩旁的和尚住處,兩扇門都虛掩着;只有南邊一小座房子,門窗還像新的。似乎有人打掃過。

這時有隨從問道:“大人,咱們真的要住這兒?”

寧采臣:“不住這兒做哪?想必遼人已經下了令,不許咱們投店。”

“大人是說,那些客棧不是沒有空客房,而是遼人不許咱們住?”

寧采臣:“不然你真以為這諾大的上京,所有客房都真的會住滿人?”

“什麼?大人,他們這也太過份了,哪有這樣對待一國使節的......”

“好了,天色也不找了,趕快打掃打掃房間,找處住的地方。”

這種事沒有什麼好爭執的,國與國之間,自然是無所不用極。使節或尊重,又或不尊重,又有什麼差?

其實真要看歷史,似乎也只有華夏人注重這些。華夏人出使他國的使節,別說尊重,就是沒命也很正常。反倒是強硬的皇帝出兵報復,才獲得了尊重。比如要不是漢朝對西域的進攻,別說尊重了,殺人奪寶,再正常不過。

隨從們快速打掃了廂房,支起木板做桌子,割下大量枯草做床墊。

看上去簡陋,但也不算了。再說這以草做床墊,本身便是極正常的事,不說使節團不可能人人帶着被褥出使,就是可以,草做床墊,後世也是一直有售的,甚至歸入皮草一塊。

有的人天生便是勞碌命,有的人卻是天生便愛吃現成的。

寧采臣他們剛剛才打掃好,便有人報:“大人,有一道人前來投宿。”

道人?

趙佶祟道,自然使得宋人沒有幾人敢對道士不敬,就是在他國,見了道士也是恭恭敬敬請了進來。

這是一個極年輕的道士,就是比寧采臣,也大不了多少。一身樸素的灰道袍,後背背着一支古劍,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一個年輕的小道士,獨自一人,沒有任何人跟隨,不是在宋境,卻跑來遼土,不由不讓寧采臣好奇:“道長只是一人?”

“貧道有僭。”對方恭恭敬敬行禮。“貧道是一個人。”

“道長一人怎麼會來遼國?”

真的很好奇,比起和尚來,道士們似乎對傳道並沒有多少的熱心。比如後世,斷了傳承的道派比比皆是,倒是不少商人看中了其中的商機,承包了道觀,作為斂財的工具。

然而在遼人的地盤,卻看到了一個小道士。

只聽這個道士說:“貧道是為這佛像而來。”說著伸手一指廂房內早已殘破不堪,幾乎看不出原樣的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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