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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寧采臣也覺得耶律敏兒有點兒不對勁了,不過他也沒有細想,更加沒有想到給他留下“噩夢”的上一世記憶中。

嗯-說噩夢有些誇張,總歸只是個小女孩罷了。

但是由於人類的生理因素,在年幼時,女生的力氣大於男生,單單這一點,就足以造成極大的殺傷。更加不用說極大的好奇心。

寧采臣沒有細想,只是簡單認為耶律敏兒想幫忙,於是說道:“不行,你看那蜈蚣的爪子,如此鋒利,什麼繩子可以制住它。”

耶律敏兒並不放棄:“繩子不行,可以用鐵索。”

寧采臣還是搖頭:“你不要忘了,這蜈蚣可是五毒之一,這鱗甲變得堅固了,想必其毒一樣厲害。它一旦噴毒,上去多少人都不夠死的。”

這一下耶律敏兒才安穩下來,只是喳喳嘴,有些不甘心。

“哎喲!”蜈蚣精所過之處,風沙走石,砸得人生疼。

竟然還有人沒死。叫出聲,知道自己已經藏不住了,這才從死屍堆中爬出來。

血污是不用說的,就是頭上也頂着不知道是何人的腸子。

不過還是依稀可以分辨出他來,竟然是那個室裡屋的大弟子多馬。實在是想不到,所有人都死了,他竟然還活着,真不知道他是怎麼躲過那麼多的鬼怪的。

寧采臣沒有看他,更沒有出手的打算。只是看着法海。

斬草除根也許可以,但是刺激到法海就不好了。寧采臣不是擔心自己。而是怕法海受了刺激突然跑過來殺人就不好了。

白素貞他們,法海想殺不容易,但是這使節團殺起來,可是再簡單不過了。

多馬見寧采臣沒有注意自己。就以為沒有發現自己,有心悄悄地逃出去。但是他竟然經過了自己師父的屍體。

準確來說那是他師父的人頭。一顆毫無生氣的人頭。

但是在他經過時,卻突然張開了雙眼。“多馬。”

“師,師父!”顯然就是多馬也沒有想到都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他竟然還沒有死。

人沒了頭,就會死。可是人沒了身子,頭顱卻保留下來,會不會死?

今天。室裡屋顯然告訴了他什麼是鬼修。

“徒兒,快帶我離開這兒。”

他真的沒死。

只有活着,才會想着逃。

然而多馬卻不想帶着室裡屋逃。在多馬看來,他能夠不讓他們察覺到。已經是非常不容易了。一個人逃,總比兩個人要來得安全。

現在,這場上的兩處打鬥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自己這才得以生存,一旦他們注意到自己。那是非死不可。

這是多馬的想法,他根本就不知道寧采臣早注意到他了,只是不欲出手罷了。

身為修鬼者,身上卻一隻鬼都沒有。動他幹什麼?還是場上要緊。

本來以寧采臣的頂計,這白素貞與小青是可以拿下法海的。畢竟現在的白素貞又沒有懷孕,法力道行也沒有減弱。可是誰知道這法海入了魔。竟然這麼厲害。

為防有失,他隨時準備救援。

多馬不知道這些,他只是擔心自己的安全,眼珠子轉個不停。

室裡屋怎麼說都是個老鬼,他一看多馬的眼珠子轉個不停,便知道他不想救自己,立即說:“徒兒,你帶為師離開,為師傳你掌門之位,我門中一切盡皆歸你。”

室裡屋身為供奉,本就有着大量的金銀財寶,再加上修鬼,這些東西也就更多了。

多馬會隨他修鍊,便是看中了這些。

要知道在古代,古人們都是把自己的積蓄埋藏起來的。人一旦死了,便沒人知道他們的財寶在哪兒,但是人不知道,可以問鬼啊!

無論他們是看到,還是聽到,那是一挖一個準。

多馬動心了。財貨迷人眼,有幾個看得穿,之所以沒有立即應下,只是他心中還有猶疑,沒有想好。

室裡屋知道絕對不能讓他想清楚了,立即說道:“還有什麼好想的?要想出去再想,萬一他們發現了,你以為你還走得了。”

多馬沒時間再想,立即匆匆帶着室裡屋的人頭離開。

沒有人注意他,也沒有人追殺他。這讓多馬鬆了一口氣。

一離開寺廟的範圍,多馬便說:“師父,你可以給我了吧!”

室裡屋:“什麼?”

多馬:“當然是師父答應我的。”

室裡屋說:“好!你附耳過來,我小聲告訴你。”

多馬遲疑不決,臉上更是陰睛不定。

室裡屋:“你還在等什麼,師父受了這麼重的傷,命不久矣。難道要把這通鬼之術失傳嗎?”

多馬一驚:“師父,你知道?”

室裡屋:“當然知道。我怎麼說都是你師父,你學法是為了財貨,我又怎麼會不知道。”

多馬:“您既然知道為什麼不傳我?”

室裡屋:“徒兒,你的天賦很好,但是財富卻迷了你的眼,為師是怕你誤入歧途!”

這鬼都捉來玩,還能怎麼誤入歧途?

多馬還沒開口,室裡屋卻突然吐血,一口污血噴得多馬滿臉都是。

血是黑的。修鬼法的人,身體是冷的,身體冷自然降低血紅細胞,以及身體活力。

降低身體活力以求長生,這本就是左道之術。再加上他讓鬼抓碎了身體,還有血噴,已是不可思議。

室裡屋:“快!為師的封血咒已經撐不了那麼長時間了!”

多馬一聽,立即顧不上去擦臉上的血,俯首帖耳。唯恐聽不到。

但是室裡屋卻笑了,一點兒都不像是個將死之人。“徒兒,為師也養你這麼久了,你就代替為師活下去吧!”

話沒說完。人頭飛起,直往多馬脖子上鑽去。

“啊!”一聲凄厲的慘叫,多馬只覺得自己頭快炸了,似乎有鐵器死命向他頭裡鑽似的。

說來也怪,室裡屋那麼大的頭竟然傾刻間便鑽進去了一小半,也不知這多馬身上哪來那麼大的空間。

多馬自然不願坐以待斃,他雙手翻找着,一雙眼睛已經失明。

不。不僅是眼睛,是他整顆頭顱都在步入死亡。室裡屋鑽進去多少,他的頭就死亡多少,彷彿這死亡的命運轉嫁了過去一般。

“急急如律令!”他總算摸到了。那是一張黃符。

大大的赦字,包圍住了整個符身,在中間空白處,上面以硃砂寫着“封魔不動”,四個隸書。

符咒一出。室裡屋立即再也鑽不進去。

“封魔不動”是南派的一張封法術的符,室裡屋進入自己徒弟體內,本就是奪舍法術的一種。

法力一封,自然無法奪舍。

“你怎麼會有這張靈符?”室裡屋又驚又怒。想他也是修鍊之人。今日卻為一張臭道士的黃紙壞了好事,又怎麼會不怒。

多馬雙目發白。已不能視物,但是他知道他成功了。“師父。這要怪你酒後吐真言。告訴我們這奪舍之法,師弟們哪個不早早備上了手段。這符是我三年前求來的,不想還真派上了用場。”

靈符只能制住一個人的法力,所以他沒有浪費時間,立即逼室裡屋的頭出去。

這一下室裡屋慌了神:“徒兒,你不知奪舍之法,你這樣逼我出來,你的眼睛會瞎的。”他也是急了,因為他現在的法術已經不足以再奪舍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