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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香火念力是能增加法力的真正好東西,要不是為了籠絡手下的人心,他也捨不得分給他們。

這東西不像吸食活人生血,雖然同樣能增加法力,但是卻會遭到佛道修士的追殺。

哪像他現在,只要做好這泥雕,他的神職便會源源不斷地凝實各種香火念力,以為他所用。除了一半要上交外,他只要吸收就好。淬取雜質、凝實,都有神位代勞,無須花費他任何法力精力。

只是這畢竟是好東西,所以無論黑衣人露出怎樣的表情,他只當視而未見。

杭州城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騎着馬遊街,雖有衙役壓着這步伐,但還是短短兩個時辰便結束了。

其實不結束也不行,日方過午,這天上竟飄起雪花來。

寧采臣記不得這宋朝為什麼這麼早就下雪,這不過才深秋,在現代還是驕陽似火的時間。不過想想這後世,似乎冬天也極少下雪,也就不再考究這下雪的天氣問題了。

不過這一下雪,這下午的儒士宴便舉辦不起來了。對此一跟在茅承業身後的學子深深啐道:“這寧采臣倒是幸運。連老天都幫他。上次是院試,這次竟乾脆下起了雪。不是他,茅兄必然高中。”

茅承業他們站高樓上,邊飲酒邊看着這下面的寧采臣,恨聲道:“他躲得過今遭,卻躲不過下遭。正好我也可以藉此請來學府大人,到時必要證明他不學無術,革了他的功名!”

這人真真是心狠手辣,別人不過是一時幸運,發揮超常,得了這二名。但這也是多年的辛苦讀書所得,他卻要置人於死地,革取功名。

每個人都是心中一寒。但是寧采臣畢竟只是他們的同年,除此以外再無交往。而這茅承業就在這坐着,就在他們面前。

眾人紛紛叫好,為他歡呼。似乎只要是他出馬,這寧采臣必然要落馬似的。

“叔舅這雪越下越大,縣老爺命人取消了這儒士宴。”

寧采臣還不知道這場大雪讓他躲過了一劫,他說:“取消也好。這突降大雪,甚為擔心母親大人,我想回去看看。”

“這就走嗎?”

“是。”

這時縣令正走進來,聽到後,說道:“賢侄不忘孝道,孝心可嘉。師爺,取我蓑衣來,並馬匹,一與秀才公,助其早日歸家。”

“謝縣台老父母!”寧采臣是真心感謝,不然也不會稱父母了。

這古代的雪真正是鵝毛大雪,前世降了電視上,他還真沒見過。雖然路途不遠,怎麼回去?還真是個難題。

要知道他現在只是個書生。寧采臣都能在秋天凍病了,病死。現在下着大雪,又同是寧采臣的身體,除了衣服是新的,人也換了個靈魂,他不覺得他就比原寧采臣要撐凍。

現在有縣令贈物,他自然要誠心道謝。說不得便是生與死的差別,就是一條小命。

只是上了路,寧采臣才發現這書生的身體有多差,蓑衣根本擋不了風雪。沒多久手腳便已凍僵。而風雪也益發大了,幾乎看不到路。

可越是這樣,他也越是不得不趕回去。這樣大的風雪,就是現代,也有風雪壓塌房屋的介紹,更不用說是古代了。他很擔心寧母。

風雪愈大,他的手腳愈發不聽使喚。這寒氣竟同時順着四肢向上攀升。

就當他以為自己會凍僵在這風雪中,卻感到腰間一股暖意升起,遊走周身,彷彿身處溫泉般的舒坦。

“啊!又活過來了。”伸手摸去,腰間是他的錢袋,一些銀子和銅子,以及那顆珠子。

銀子和銅子不會發熱,發熱的正是那珠子。

“想不到這倒是個寶貝。”

有寶珠相助,再感不到寒意,一路直趕到家中。

回到家中,房子仍在,他安心不少。

“母親。”拍打下身上的雪花,他進了屋子。

寧母見是他回來,很是吃驚。“采臣,你不是跨馬遊街嗎?怎麼回來了?”

“下這麼大雪,遊街早結束了。孩兒擔心母親,這才趕回來。”

“快,把蓑衣脫了。我給你熬些薑茶,去去寒意。”說著便幫他說蓑衣。

寧采臣止住她說:“母親,這雪如此之大,我擔心屋頂承受不住。我取了工具,便要去掃除屋上積雪,以免壓塌了房子。薑茶等下再喝。”

身上有寶珠在,他並不怕寒冷,說干就干。寧母勸他等雪停了再做,他卻擔心這古代的建房技術,說什麼也不敢耽擱。

說來也巧,他不過是取來掃帚,登到屋頂,清掃積雪,這雪卻停了。

看着這滿山遍野的雪景,身上又不冷,他一下子有了登山觀雪的興緻。

不是他不着調,而是這厚雪在現代真的很難見到,特別是市區,還未落地,便化了。即使偶有積雪,也是髒的。

哪像現在,這雪直接吃都沒有問題。

文人本就講究個踏青賞雪,現在不過是午後,寧母也沒有阻攔的理由。只囑咐小心,別到險峻的地方去,也便隨他去了。

登高望遠,心曠神怡。但正是登高了,他才看到一山谷內,竟然還在下雪。而且只有這山谷里有雪在下。

這是一種自然現像,他曾經遇過,不過他前世遇的是雹子,哪有這雪,輕飄飄,軟綿綿。

開動腳步,到了,才發現這裡的雪竟下到一尺。

看到這麼深的雪,瞬間便勾起了他的童趣。團起雪團,做起雪人來。

雪很大,只要用雪球滾過去,便可做出大大的雪球。拍實它,落上一個稍小些的便是頭。以石子為眼,根脛為鼻。看了看,這缺頭髮。

正好是深秋,樹上還有葉子。

爬上樹木,摘葉子時,他卻看到了個熟人,不,熟仙。

正是那上次的女仙人,趴在一小山坡後面,似乎在觀看着什麼。

看到她,寧采臣笑了。心說:這一次遇上,兩次遇上,看你還說我沒仙緣。這次出來賞雪真是賞對了。

他小心翼翼地從樹上下來,又輕手輕腳地向他走近,唯恐驚動了,她又突然消失了。

“我這是幹什麼?她是仙人,再輕的腳步聲,她也能聽見。我這麼做,不是自欺欺人,掩耳盜鈴?”

這樣想,他放下心情,大着膽子向前走去,並且說道:“她要避我,也不會讓我看到。既然讓我看到,就不會再避。這是仙緣,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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