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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采臣的光明雖然不強,卻是真正的人道光明。

人道者,復演萬物。

以後世來看,就是重演宇宙也並非不可能。

不強的光明,鬼王卻是感受到了真正的威脅,所以他不僅沒有大怒着上前拼殺,反而顯得冷靜下來。

“凡人,看樣子,你也是修鍊之人。今後我們可能同列仙班。不如就此罷手,以免傷了同道和氣。最多這妖精,本王不要就是了。”

“呸的同道。你有鬼道,我為人道。人鬼殊途,以鬼道侵人道,天理難容!”

“天理?哈哈!這世上哪來的天理!一切在乎實力,我入仙道,不還是為一群禿驢所驅使。”鬼王也是極其不滿。

本來,萬物修道,求的便是長生逍遙,但是這長生有了,逍遙卻沒了。

只是這道理,任何一個修鍊者都會有共鳴,比如地上的白素貞,但是寧采臣不同,法學之下只有平等,又哪來的真正逍遙。而看了一個鬼王的破壞性後,他相信道祖的做法是對的。

“我不管你是為了什麼。鬼道侵入人道就是你的不對。三界六道,若想來就來,不是亂套了嗎?”

“愚腐!”

“愚不愚腐,能擋住你就是不愚。”

寧采臣此時此刻是絕對不會去想什麼“逍遙”的,命都沒了,又談何逍遙。

就像上一世,那著名教授所說的,只有吃透了法律,才能反手為雲覆手為雨,但在沒有吃透前,我們也要在這框架內行事,因為它會保護我們。

寧采臣現在便是如此,三界秩序便是他的保護法。在他沒有能力制定更高的“律”前,這“律”便是正道,三界眾生皆服之道。

“你真的不讓開?”鬼王急了,外面的和尚催的急,他已沒有時間再等下去。

“人鬼殊途,殿下來人間只會害人傷己。”白素貞也勸道。

被封了丹頂玄氣,她已經感受到了鬼氣的侵襲。連她都有了感覺,普通凡人就更不用說了。

“咳咳。”白素貞咳嗽了一下,道,“殿下鬼氣太重,會傷了凡人陽氣。這麼多凡人死去,殿下也會業力纏身。”

鬼王不管白素貞說什麼,只盯着寧采臣看。要說他歸順佛門之後,鬼王最不必顧忌的恐怕便是這業力了。

他看着寧采臣,突然消失。

上下左右前後,全都沒有他的身影。

“啊!”

再出現已到寧采臣左近,差一點兒他的鬼手便能抓住寧采臣,卻還是抵不住人道光白,一雙如鋼似鐵的鬼手傾刻間便脫去一層皮肉,露出森森白骨,以及死亡無數時日的腐肉。

一傷即退。“你這是什麼光?”

“人道之光。”

“不可能。”人間的光,他不是沒見過,絕對沒有這麼大的威力。

他是想差了,這從浩然正氣中生出的光又豈是簡單的太陽光,寧采臣都說了,這是人道之光。他偏理解成太陽光。

也是,在眾神佛拚命擺脫人道時,又豈會注意人道也是道。

道祖講道,打破頭皮往裡沖。

道祖合道化三道後,所有神便有意擺脫道祖,盡全力不從道祖那學道。即使學,也要從天道上學,因為道祖合道,天道是道祖,道祖卻不是天道。

即使他們的聖人師父再三讓他們入紅塵人道,他們卻只以為是罰,而不是成道之路。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必留一線生機,這是大道之道,無可更改。

道祖掌天道,卻不為天道,所以他既可以絕天道超脫之道,又不能不留一線生機。

天地人三道,一線生機可成道。可惜卻說不得,一說,天道有感,道祖若改生機為死路,聖人也插手不得。

人道之生在人間,鬼物闖人間,是滅人道生機。只是一小小野鬼,他滅得了嗎?

“哼!你別得意,以為本王會怕你嗎?”鬼王是真的怒了。“般諾諸佛,世尊地藏,般若嘛咪哄,助我佛光護體。”

一道佛光從天而降,鬼王得佛光護體,立即不再懼怕寧采臣的人道之光。挺起一支長矛,便向寧采臣扎來。

初悟的人道,只是與佛光相持,奈何不得。可是奈何不得佛光,就成了凡人對戰鬼仙。

“青兒,快帶公子走!”神佛偉力,凡軀豈可阻擋。

就連白素貞修行千年,也不是神佛偉力的對手。

寧采臣勉強抬起劍鞘,只擋住了一擊,那還是呂祖留下的仙力。

只是時間緊急,他根本不可能像以往眾神那年,千年修鍊,萬年登仙,他必須走捷徑。

小青他們在鬼王出現,便沒有從房中出來。

面對鬼仙,白素貞還有一拼之力,小青他們則只能躲在人道戰戰發抖。

現在白素貞法力被困,寧采臣又無能為力。只剩下她。

一條碧色大蛇,卷了白素貞寧采臣便逃。

一邊佛光,一邊正氣,不現原形,她根本就插不進來。

“大膽蛇妖!”又一條蛇妖。

鬼王興奮得從後追趕。成為和尚護法,他是極少能出來,能隨意擊殺血食的機會更是僅此一次。

鬼王雙目放光,隨後緊緊追趕。

一路之上,整個杭州城都沒有人在,彷彿除了他們,這杭州城已化了死域似的。

“姐姐,我們往哪兒逃?”小青的速度不是不快,卻怎麼也出不了杭州城。

“去城隍廟。”白素貞便努力打通天頂玄氣,邊道。

“不,我們去縣衙。”寧采臣卻不同意去城隍。

“公子,縣衙對付不了鬼王,去了城隍,我們可以託庇於城隍老爺。”

寧采臣搖搖頭說:“不!如果城隍想管,他早管了。”

“公子識得此處城隍?”

“不!我知道何為官!”

官員瀆起職來,是潤物細無聲。

一城之地化為鬼域,此處城隍卻不知道,說出誰信?

“可公子,去縣衙就行了嗎?”

“相信我!”寧采臣自有主張。

與其逃到城隍,城隍不管,還不如自己救自己。

雖然他的方法只是猜測,更有可能用他看不到,也從來都沒有用過的龍氣,但這總是個方法。總比去求那高高在上的神要靈驗。

這世界呆的越久,越能感受神與官的相同。一樣的高高在上;一樣的永遠只有權力,而沒有義務;一樣的官字兩張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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