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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外面的動靜,安木挎上包着文件的衣服,打碎陳列的美酒,手指輕輕一彈,一根帶着點點火星的火柴飛向辦公室的酒水處,瞬間引燃,席捲整個辦公室。

安木破開柴房窗戶,一躍而出,翻身爬上後院高牆,飄然而去。

浪人們發現有人闖入,立即朝黑衣人射擊,密集的槍聲,響徹寧靜的揚城夜空,對着已然離去的黑衣人束手無策,發現辦公室着火,顧不得追擊黑衣人,急忙投入到救火行動中去。

株式會社么口的一輛小汽車裡走下一個冰冷艷麗的女人,只見她身穿幹練清爽的西式小西裝,下身穿着勾勒出完美曲線的黑亮皮褲,配上短根長筒靴,活脫脫一個冷美人的模樣。

在冷美人下車的一瞬間,安木正好從後院躍出,向遠方的黑暗遁去,她眼角掃過一個黑衣人影從株式會社翻牆而出,並沒有在意。在她想來也許是株式會社訓練的忍者殺手外出執行任務去了。

剛進門就聽到四合院里混亂的嘈雜聲,緊接着後院火光大作,槍聲四起,她猛然意識到株式會社可能出事了,想到剛剛從後院翻牆而出的黑衣人影,冷艷的俏臉愈加冰冷,瞬間反應過來,不再多做停留,疾步向黑衣人離開的方向追去。

從株式會社安全離開的安木得到了想要的東西,不由放鬆了緊繃的神經,今晚在株式會社毫不誇張的來說就是在虎口拔牙,看似毫髮無傷,實際上兇險程度完全不亞於一場血腥廝殺。

此刻安木早已遠離了株式會社的四合院,覺得對方應該不會再追上來了,不禁放慢了腳步,正打算離去,身後傳來一聲冰冷的怒叱。

“哼,閣下真是好身手,竟然能在重兵守衛的株式會社來去自如。”

安木小心地閃到一邊,這才轉過身看去,一個冷艷無比的女子正一臉怒容地注視着他,他暗道,該死,太大意輕敵了,竟然被人無聲無息跟蹤都沒發覺。

他沒有說話,靜靜地盯着眼前的不知名女子,忌憚之色越加濃烈,能夠輕易不被自己發覺摸到身後的女人,絕對不簡單,他直覺這個女人和株式會社關係匪淺,不然不會有這種反應。

“你潛入株式會社幹什麼,把你身上的包裹交出來。”

冷艷女人右手往腰間掃過,手中出現一把精緻軟劍,輕輕一抖,寒光冽冽,殺氣逼人。

安木劍眉一挑,淡淡說道:“好像我去哪裡與你無關吧?你未免太多管閑事了。”突然冒出一個女人就要自己交出好不容易才到手的包裹,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既然如此,休怪我不客氣。”話音未落,冷艷女人一劍刺向安木胸口,腳步如脫兔般迅捷,軟劍劃破凝滯的空氣,灑落點點星光。

猝不及防下的安木連忙側身避開襲來的軟劍,一拳轟向冷艷女人面門,不料冷艷女人劍鋒一轉,橫向划過安木咽喉,只要安木的鐵拳再進一步,當場就會被她一劍封喉。

兩人有來有往,交手數招,平分秋色,安木並不想和她多做糾纏,只想儘快脫身,他今晚的目的已經達到,不想再節外生枝,何況那個女人背後是否有援手還不知道,等到株式會社的人醒悟過來,一定會發現這裡。

情急之下,見冷艷女人胸前出現空檔,安木屈身一貓腰,拳擊在她手上的軟劍上,一掌打在她的胸口,冷艷女子手中的軟劍掉落在地上,頓時血氣翻湧,連連退後幾步,腳跟一跺,這才堪堪止住後退的身形。

“八嘎。”

冷艷女人捂住胸口,輕輕揉了下被安木擊中的部位,冷艷的臉上浮起一絲羞惱,怒罵一句。

“原來是個膏藥女人,難怪對株式會社這麼上心,不過只是個無恥的侵略者罷了。”安木玩味地說道,他也不是故意打在冷艷女人的胸口,事出突然,他不那樣做的話,恐怕此時他就是一句冰冷的屍體,那女人下手可是極其狠辣的。

“你”

冷艷女人銀牙碎咬,微微羞紅的俏臉瞬間更加冰冷,雙眼直直的盯着安木,透出無盡的殺意,大氣粗喘,彷彿怒火就要迸發。

“難道許你們膏藥人霸佔我華夏國土,就不許我們拿回自己的東西?”

“閣下究竟是誰,難道真的要和我大膏藥帝國作對嗎?”膏藥女人強壓內心的怒火,冷冷地說道。

安木作為一個堂堂華夏的熱血男兒,在揚城的時候偶爾能聽到說書人講的膏藥人的無恥行徑,到了燕京後,膏藥國的在華夏犯下的罪行更是頻頻被人提起,這是華夏民族的屈辱,國弱被欺,華夏人民無不憤慨萬分,對膏藥人痛恨至極。

可惜積貧積弱多年的華夏無論是晚清政府還是北洋政府,面對強大的膏藥國根本無心抵抗,對他們提出的無理要求言聽計從。

“不是我要和你們作對,是你們欺人太甚,占我華夏國土,殺我華夏人民,掠我華夏珍寶,我不過是收回一點利息罷了,你們在華夏大地做的傷天害理的事還少嗎?”

一想到膏藥人在華夏的囂張跋扈和對華夏人民的迫害,安木一腔男兒熱血迸發,憤怒地對着冷艷女人吼道。

在燕京的時候安木就曾經看到過兩個膏藥人在大街上要侮辱一個妙齡少女,少女不從,拚命反抗,拔出頭髮上插着的發簪狠狠地刺在其中一個膏藥人肩膀上,那個膏藥人吃痛之下,竟然殘忍地舉起別在腰間的槍,一槍打死了那個女孩,打死人了還不解氣,還想將她的衣服脫光扔在大街上示眾。

要不是懾於周遭圍觀的人們的指責聲,恐怕那個妙齡少女連死後都會被膏藥人侮辱,當時安木正好路過,可惜還是晚到了一步,那兩個膏藥人早就像沒事人一樣,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安木想要拯救那個女孩,可惜那個女孩的身體早已冰冷,看着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就在眼前逝去,他怒不可遏,在感嘆圍觀人們袖手旁觀的冷漠無情之餘,對膏藥人的無恥行徑更加痛恨。

那天晚上,安木第一次違背了答應韓曦兒不要輕易招惹是非的請求,他找到那兩個正在喝酒的膏藥人,在他們經過一條幽暗小巷時親手處決了他們,結束了他們罪惡的一生。

可是他沒有絲毫復仇快感,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恨意。那時候他想不明白,為何在我們自己的國家裡,任由膏藥人橫行無忌,對北洋政府產生了深深的失望,麻木不忍的華夏人民,無能的政府,無不奏響舊社會必須終結的號角。

冷艷膏藥女人可不在乎安木的想法,反身一甩手,幾枚櫻花狀的飛鏢封住安木的走位,面對襲來的櫻花鏢,寒光殺氣四濺,安木左躲右閃,躲過大多數櫻花鏢,但還是被其中一枚櫻花鏢擊中肩膀,肩膀上立刻流出黑血,他意識到,這櫻花鏢有劇毒,必須馬上處理,否則生命堪憂。

拔出肩膀上的櫻花鏢,向冷艷膏藥女人投擲而去,趁着她躲避暗器的一瞬間,不敢再多做糾纏,急速向旁邊的小巷掠去。

冷艷膏藥女人見安木被自己的暗器擊中,身受重傷,怎麼可能放棄,撿起地上的精緻軟劍,立即追了上去,兩人很快便消失在夜幕中。

“快給我站住,交出你手上的東西,我可以考慮饒你不死,不然一旦你身上的毒發作,到時候你後悔也來不及了。”

冷艷女人邊追逐安木邊威脅道,想要安木束手就擒,她想不到這個黑衣人被櫻花鏢擊中,身受重傷動作還那麼敏捷,連連避過她擲出的櫻花鏢,要知道她可是膏藥國有數的暗器高手。

經過一番激烈追逐,安木和冷艷女人來到天女湖附近的碼頭上,安木停下了腳步,此時他感覺身體有些麻痹,腳步踉踉蹌蹌,似乎隨時會一頭栽倒在地。

一手撐地,一手捂住血流不止的傷口,雙眼冷漠地注視着不足十丈遠虎視眈眈的冷艷女人。蒙面黑布下的臉色蒼白,嘴唇發紫,顯然安木已經再無力逃離。

“你,你不是很能跑嗎?再跑啊,得罪我大膏藥帝國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冷艷女人急促的呼吸,額上密集的汗珠,微微紅潤的臉龐和不斷起伏的胸口無不顯露出追擊安木的艱難,饒是她這種訓練有素的高級忍者殺手都差點堅持不住。

“你是誰,我記得揚城並沒有這般身手的人物。”安木虛弱的說道,語氣中充滿了冷漠。

冷艷女人“呵呵”一笑,無比囂張地說道:“我就是大膏藥帝國剛剛任命的揚城株式會社副社長,帝國的忍者之花——櫻木雲子,你能死在我的手下,你很榮幸。”

“櫻木雲子,我記住你了。”安木虛弱蒼白的臉上露出決絕的笑容,咬牙切齒地說道。

完美的計劃竟然被這麼一個突然出現的膏藥女人破壞了,可能還會喪命在她的手下,安木實在不甘心。

“受死吧,卑賤的支那人。”

櫻木雲子一抖手中軟劍,直直襲向安木面門。

“未必!”

安木一轉身,高高躍出,“嘭”的一聲,打破天女湖久違的平靜,安木的身影消失在水中。

等到櫻木雲子來到湖邊,只見高高濺起的水花,黑衣人早已沒了蹤影。

“啊,該死的支那人。”

櫻木雲子憤怒大吼一聲,心緒難平之下,將身上僅剩的櫻花鏢全數擲出,等了半天都不見黑衣人的屍體浮上來,湖面漸漸恢復平靜。

在櫻木雲子看來,黑衣人身受劇毒,絕對沒有生還的可能,可惜他從株式會社盜取的東西沒有拿回來,此時夜黑風高,她一個人面對茫茫的湖面沒有任何辦法,只能先回株式會社再想辦法把丟失的東西找回來。

無奈之下,櫻木雲子這才恨恨地跺了跺腳,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