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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哲見她不說話,自然知道她打的什麼算盤,他呵呵一笑:“不用想什麼有的沒的,你不想看看你的母親嗎?”

季得月不可置信的眨眨眼睛道:“你有病啊,我的母親死了十年了。”

徐哲站起身道:“我說過了我要復活她,我也說過了,沒有什麼是我做不到的,時間問題而已。

現在我正在啟動一個大膽的想法,這個想法的靈感來自於你,啟動來自我的強大的醫師團隊,你很快就知道了,哈哈哈哈……”

這魔鬼般的笑聲讓季得月毛骨悚然,只想逃離這裡,她身上還有什麼能為他所用?

難道是這身皮囊,還是這身血液?

徐哲走在前面,身後有人自動跟在季得月的身後,給她蒙了一層黑色的布條,手沒有綁上。

季得月道:“這樣我就看不見嗎,不綁上手我自己不會扯嗎?”

徐哲悠悠地道:“我相信你是聰明人,這只是暫時性的不讓你看見而已,我不想在你的母親面前讓她看到你狼狽不堪的模樣。

雖然我很想那樣做,讓她從睡夢中驚醒,可是驚醒之後呢,又是一場永無止境的互相傷害,是我不願意看到的,若有機會重來,我更多的是希望得到她的原諒。”

季得月將雙手背在背後道:“那隨你吧,我覺得你就是異想天開,大腦不正常,自己找心裡安慰,我配合你一下好了!”

徐哲不在說什麼,這在常人看來本就不能理解,多說無益,眼見為實。

季得月被人架着,左拐右拐,上上下下,不誇張,真的是上上下下,有人見過上上下下的樓梯嗎,季得月也是第一次遇見,像走迷宮似的。

她很肯定就是在不停地走樓梯,平地都沒走到幾步,走的她心裡煩躁。

再停下時,她最先聽到的不是聲音,而是全身感覺好冷,鼻子受不了刺激,咔咔一個噴嚏打了出來。

旁邊的人放開了她,徐哲道:“可以看了,自己打開吧!”

季得月扯開黑布,一扇偌大的門,門很舊很高大,像是石頭的,難道這冷氣就是從這屋裡跑出來的?

有人遞給季得月一套大棉襖,就是那種很古老的很長的有很厚的毛的軍綠色的大衣,還有一頂四五十年代戴的毛茸茸的帽子,既復古又搞笑。

徐哲已經穿好了,見季得月杵着不動,他道:“我勸你最好還是乖乖穿着,這裡面負五十度,你不怕進去後直接把你凍成冰?你的孩子可就難保了。”

季得月趕緊接過大衣,戴上帽子,還是感覺冷,於是道:“再給我來一件!”

徐哲笑道:“這就對了。”

季得月不理他,瘋狂的套衣服,她都受不住,孩子肯定也受不住,她這輩子都還沒有去過這麼冷的地方呢,長白山的終年積雪都達不到這個負數。

門開的時候像是雨雪撲面而來拍打在臉上,讓每一個毛孔都極致收縮,瞬間鬍子上染了一層白霜,眉毛睫毛沒有一處倖免。

那些人待她和徐哲進去,在後面關上了門,凍得瑟瑟發抖。

季得月感覺腳不再是自己的了,每走一步都有舉步維艱破冰的感覺,不論是面部還是身體都僵硬無比,連表情都凝固了。

越往裡走感覺越冷,到達中央時,好像氣溫逐漸又在回升,臉部有了知覺,一副水晶棺出現在季得月的面前。

遠遠望去,有一束光打在水晶棺的上面,使整個棺材晶瑩剔透,裡面躺着一個人,很清晰就可以看到。

季得月的腳不聽使喚了,她一動不動的望着,走不出去一步,這是一個怪圈,心裡既期待又緊張,更多的是拒絕。

人死入土為安,現在這樣她到底是能安還是不能安?

到現在為止,季得月覺得她還能看到母親的容顏,不是在畫像中,而是親眼可見“大活人”,對她來說是一種恩赦,她不知該以何種心情來面對這個生她養她的女人。

對於這個瘋狂變態的男人,季得月現在或多或少的有了一點同情的感覺,雖然她知道他不值得同情。

徐哲站在水晶棺前,久久凝視,用手一寸一寸的摸着棺材蓋,像是摸到了裡面的人一樣。

他的眉目都染上了一層深情,演繹出瞭望婦石的感覺,眼睛深邃有光澤,裡面全是碎片,看着像是回到了過去一般。

許久,徐哲才溫柔的道:“玲瓏,我來看你了,你看看,我給你帶來了誰?我相信你可以看到,雖然你不願意睜開眼睛。

時光真是催人老,轉眼就過了十年,我十年如一日的來看你,總是我一個人自言自語,你估計都聽膩了,今天終於來了個你期盼的人,你睜開眼看看,可以嗎?”

季得月實在聽不下去,她一步步走上前,這世上還有這麼痴的人,為何生前不做好事呢?

總是人死後懺悔,上天也不會感動。

季得月走到棺材附近,從外面看,她看到了女人的衣角,衣服是華麗的,玉石的長袖的鑲滿鑽石的以蠶絲為線做成的玉衣,四肢都被包的嚴嚴實實,腳上穿着高跟鞋。

頗為*,這玉衣就像一個發著光的鎧甲,季得月順着衣服看上去,棺材裡的女人安詳的躺在那裡,表情很溫和。

妝容畫的很精緻,看不出一絲破綻,甚至看起來有一絲微笑的感覺。

她的頭髮被一絲不苟的挽成了髮髻,髮髻上有一個鑲滿紅色鑽石的發卡,耳朵上也是配套的紅色的鑽石耳墜。

這一抹紅色讓她的臉龐充滿了生氣,帶來了紅潤,活靈活現的感覺。

氣色也是白裡透紅,完全不像是一個不會呼吸的人。

徐哲看季得月看的發獃,便道:“是不是覺得她的狀態非常好?

那是因為我趕到現場時,她還有一絲氣,我召集了全城有名的醫生來救活她的命,可她在看到我的那一刻自己閉上了眼睛,我不知道那是相信還是絕望,反正她再也沒醒過。

醫生們告訴我病人自己放棄了希望,她的求生意志不強烈,我一直耿耿於懷,面對這樣的結局,我不知道我扮演着什麼角色,我一直在問她,可她不會有再回答我!

我就在她撒手人寰的兩個小時內將她放進了八層以下的秘密空間里,那裡是我專門為自己打造的水晶棺。”

季得月一愣道:“八層以下?”

徐哲道:“你們誰也沒有下去過,那裡可是風水寶地,地理位置十分特殊,水下自動結冰,不需要太多的人力,就可以打造天然的冰室,你的母親在那裡躺了十年。

這一處是我在這十年里為她尋得的第二個風水寶地,這裡是我打算和她共同長眠的地方。”

季得月打了個冷顫,她和母親這十年來原來一直都只有一層之隔,而且她從來沒有動過,一直在地下陪着她。

這些年她長成這樣的性格,不冷漠,不刁鑽,會不會與母親有潛移默化的關係,想着想着季得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