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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得月趕緊叫人拿來了畫板,架好了之後,季得月盯着婁台看了許久,這個掉色有點難,婁台現在臉色有點蒼白,季得月蹙起了眉頭,想了想道:

“我是要紀實畫呢,還是改良畫呢?”

掙扎了一番,季得月決定紀實畫,這樣才有意義,對於婁台來說,這段記憶是空白的。

她現在所記錄的一切都將是婁台認識自己的良好的依據,當然,也不見得婁台就有多想回憶這段時光。

季得月瞬間有點惆悵,無論這段光陰多麼不堪,多麼心酸,始終是他生命的一部分,是他生命長河裡留下的足跡,有記錄的必要。

想到這,季得月便開始認真的調色,每一筆都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看,慢慢斟酌,下筆如有神。

一幅畫大概用了三個小時,畫完之後,季得月趕緊給婁台揉了揉腿,坐的太久季得月怕婁台支撐不住,趕緊收了東西,推着婁台回屋了。

婁台回屋時,季得月看見了吳阿姨,她正在客廳打掃衛生,季得月忙道:“阿姨,幫忙叫來黃岐。”

吳阿姨答應着匆忙出去了,黃岐立刻就來了,他和另外一個保鏢把婁台抬到床上,蓋好被子,季得月看着黃岐道:“怎麼沒見林美麗,她出去了?”

黃岐點點頭道:“吃完早飯就帶了兩個人出去了。”

季得月眨眨眼睛,她還真是帶着泰六泰七出去監視徐然然了呀,這麼認真,她還以為她早上起不來呢。

看來林美麗認真起來,也是不怕任何困難的,當然她本身就是個狠人,三天三夜路不睡覺盯着電腦就是她創下的記錄。

吳阿姨已經把飯菜端上了桌子,她上來叫了季得月,季得月便跟婁台道:“我吃飯去了,你躺着休息會,我一會上來陪你!”

說完就下樓了,她已經有好幾頓飯都是端上樓隨便應付的了,確實該老老實實的坐下吃飯了。

這兩天肚子又變得格外安靜,沒什麼動靜,可能他們也知道回到了衛明山,沒什麼可鬧騰的了。

季得月摸着肚子道:“你們兩個小傢伙還好嗎,媽媽今天多吃點飯,你們也要多吃點哦。”

自從婁台不說話之後,季得月就格外愛說話,本來屋裡就安靜,現在婁台不說話,如果她也不說話,那家裡不是一點人氣也沒有了嗎?

季得月很害怕突然的安靜,好像發生了天大的事一般,其實也就是過幾天的事。沒什麼大不了的。

午睡過後,季得月運氣身來,用音響放了一首歌,又開始了按摩保健操。

從頭到尾在輕鬆愉快的音樂聲中完成了兩遍按摩功能,非常到位,季得月拿來棉簽給婁台潤了潤嘴唇,看了看外面的太陽已經接近尾聲,夕陽西下,正好。

她頭戴一頂卡其色草帽,就推着婁台又出門了,站在門口,她對着婁台道:“上午咱們走的浮生橋看了魚,下午咱們往反方向走,去看一看大樹。”

說著季得月就推着婁台走上了鵝卵石旁邊的大路,季得月看了看鵝卵石道:“你這個車子雖然看起來很牢固,但是我怕在鵝卵石上還是太顛簸,算了算了,咱們還是走平路安全。”

前面不遠處就是一條筆直的路,道路兩旁都是香樟樹,大概有100米左右的長度,然後才會有一個彎道。

季得月推着婁台感受着鳥語花香,香樟樹上宛若荷花的花苞也已經開了,有白的紅的,很是好看。

微風習習,太舒服了,這一段路季得月走的很慢,季得月突然有點感慨道:“你說說,以後孩子出生,我天天是不是要推着兩個座椅的嬰兒車逛逛這個園子嗎?

這個情景似曾相識哇,哈哈,我推着兩個調皮的小傢伙肯定比推着你難,他們哪有你這麼乖呀!”

季得月心裡有一種憧憬,孩子生下來以後得日子應該是天真無邪的吧,季得月不想過太複雜的日子,傷腦筋。

有過一段路就看到了那棟實驗樓,婁台給她專門成立的實驗室,這段時間倒是沒時間管它了呢,相比之下,婁台更需要照顧。

想起婁台那笑容滿面溫暖的臉龐,季得月心裡也不禁暖了起來,夕陽照在實驗樓上,影影邪邪,撲所迷離的感覺。

季得月繞到前面看了一眼婁台,他依然在沉睡,靠在椅背上睡得正憨呢,樣子可愛至極,季得月忍不住彎下腰來在婁台嘴唇上蜻蜓點水般親了一下道:

“你說過會支持我的夢想,看看,這是你為我建的實驗室,你若再不醒來,我的夢想可就要在夾縫中求生存,也許會成為黃粱一夢噢,你忍心嗎?”

季得月拉起婁台的手撒嬌似的搖了搖道:“你就看在我這麼有夢想的份上睜開眼看看吧,好嗎,看看我如何大放異彩,看看我怎麼活出精彩的人生,看看我如何培養兒女,看看我如何陪你白頭偕老!

你若不睜開眼睛,這些你可都感覺不到了,你沒有聽覺沒有視覺,沒有知覺,你不知道你的孩子長什麼模樣,你不知道他們像不像你小時候,難道你不好奇嗎?

經過我母親這件事之後,我覺得女兒一定會十分像我,但是兒子就不一定了,也許會和你如出一轍噢,想想就激動呢”

季得月對於現在這種自言自語的狀態已經習以為常了,說完之後儘管沒有人回答,但她心中已經有了婁台的回答。

默契不需要天長地久的培養,對得兩個人,即使不用互相看眼色也能心有靈犀。

圍着這邊轉了一圈,竟偶然瞥見了於光的別墅,那別墅大門緊鎖,屋裡也沒有人出沒,於光敗了,估計也會門庭冷落,這很正常。

再加之他是個公眾人物,這件事的影響非同小可,光唾沫也會把他身邊與之有關的人淹死,這種模式其實季得月並不敢苟同,但時代潮流無法拒絕。

受人追捧就要做好被人摔下放棄的那天。

季得月曾經多次想問於光關於他和婁台之間的淵源,可他沒有說,婁台也不自知,當然這其中曲折又與婁台何干,是於光把事情擴大化,仇恨化。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也許大概就是這樣吧,婁台啊,用他一個人換了別人一世的安穩。

季得月收回目光,這棟樓估計不會有人住了,季得月推着婁台慢慢地往回走,太陽已經沒有了光輝,即將落幕。

這件事也即將落幕,唯有徐然然,做過壞事的人怎麼可能不受到懲罰,凡事都沒有僥倖。

回到主屋時,兩個孩子回來了,她們正等在客廳呢,見季得月回來立刻跑了過來道:“阿月姐姐,你去哪裡了,你不在,美麗姐姐也不在,問別人都說不知道,我們很擔心。”

季得月摸了摸兩個人的頭髮道:“回家了還擔心什麼,沒事呢,我推着婁哥哥到處轉一下,白天太陽大,現在太陽落山了溫度正好。

怎麼樣,今天學習還好嗎,美麗姐姐有事出去了。”

朱兒這才笑容滿面的道:“我的學習姐姐還用擔心嗎,我可認真了,認真的連看一眼小新的時間都沒有。”

小新立刻回道:“我也沒有時間看你!”

季得月呵呵地笑了起來:“你們兩個都長得那麼好看,怎麼都不互相欣賞一下嗎?”

朱兒噗嗤一下笑了:“我對小姐姐沒興趣。”

小新直接走了坐在餐桌旁道:“我也是!”

逗的季得月哈哈大笑,這兩個小破孩今天好像杠上了。

季得月戳了戳朱兒的臉道:“怎麼,吵架了?是你惹了小新,還是小新不順你的意?”

朱兒瞪了季得月一眼氣哼哼地道:“我怎麼可能惹到她?哼,都怪她,讓我們輸了比賽,今天體育課,我和她分在一組,參加兩人三足的跑步比賽,她太慢,一個勁摔跤,結果最後一名,丟人死了。”

小新在那邊抗議道:“摔跤能是我一個人的原因嗎,我讓你慢一點,協調一下,你不聽,只顧着沖,結果呢,當然是把我拽的摔在地上,我沒說你,你倒說起我來了!”

朱兒不服氣的指着朱兒道:“大家都在沖,就我們兩個最後了,你還不着急,還要緩一緩,協調一下,怎麼協調,乾脆放棄了。”

季得月點點頭道:“我聽懂了,我給你們講個故事,有一天出了一起車禍,主人受傷嚴重。

在找事故責任人時眼睛和嘴巴開始吵架了,眼睛說,我明明已經看到了是紅燈,我說停停停,可是你不聽,你光顧着和電話里的人說話。

嘴巴不服氣的道:“開車主要就是靠眼睛,不然要你何用,你要是看見了紅燈,你就會停車,關我什麼事,我說話與你有干係嗎,我用嘴巴說話,又不是用眼睛說話,不要推卸責任。

於是眼睛和嘴巴吵的不可開交,難捨難分,最後也沒分出伯仲。

我覺得你們兩個都沒有錯,和那個故事一樣,眼睛和嘴巴都有錯,可是他們一個都不承認,眼睛錯在沒走看到紅燈,嘴巴錯在開車還講電話,那你們呢?錯在哪,你們今晚自己反思,明天早上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