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躁動不安的人群突然就靜止了似的,大夥紛紛向身後看過去。

季得月自然而然的停下腳步,正想轉身時,卻被人從身後一把扯過去。

可是身旁的保鏢突然變成了地獄的惡魔。

他的匕首在她轉身時已經插進了她的心臟!

即使身後的人突然拉了她一把,這把要人命的匕首也沒有躲過去,插的很深!

季得月頓時雙腿無力,癱軟在身後的人身上。

一股濃烈的香水氣息灌入她的鼻子里,是個女人拉了她一把?

怎麼噴這麼香的香水,季得月滿頭大汗的抬起眼皮最先看到狂奔中的婁台,再一抬眸就看到了那張戴着墨鏡放大了無數倍的臉!

是他?季得月很想睜大眼睛看看他是誰,可是她的眼皮太沉重,怎麼看都看不清。

迷迷糊糊的只感覺承受身體重量的承載物突然沒了,而她像飄零的落葉在往下掉。

下一秒被一個有着熟悉氣息的男人接住摟在懷中,然後抱了起來,顛簸的像是在狂奔。

是婁台,是婁台便好!

頭無力的隨着重量垂了下去,脖頸的那條紅杠觸目驚心胸口汣汣地冒血。

白色的衣服血紅一片,像是被暈染的大朵牡丹!

她被人暗算了,千算萬算,抵不住暗算。

她的公公婆婆還沒見到她呢,她的十八萬還沒有銷售出去呢,她的師父還沒從風波中退出呢!

她還沒有給婁台生小崽呢,難道這一切就這樣結束了?

粉絲堆中一雙邪惡的眼睛無聲的笑了,長長的劉海擋住了她的眼睛,卻擋不住她惡毒的模樣!

而那握刀割喉的人被保鏢押送至審訊室,而那握刀捅進胸口之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大批警察封鎖了機場全部出口,對人員全部清查,監控錄像全方位掃描追蹤。

婁台在救護車上緊張的手不住地發抖,眼圈模糊不清依然一眨不眨的望着季得月,雙手緊握她的手。

張揚的電話被打爆了,他連鞋子都沒來得及換,穿着拖鞋就往醫院趕。

李崇明接到婁台的電話,和文長進馬不停蹄的進城。

徐母接到電話,不明臉色的悄悄壓住了消息,警告下人不許給徐老爺子透漏半點風聲!

季得月被送進搶救室,婁台自責的錘着自己的腦袋,婁關山和夫人隨後同黃岐一起趕到。

徐母急沖沖趕來,哭的撕心裂肺卻不見半滴眼淚,婁夫人作為親家母,自是陪着笑臉安慰着。

最後來的是一臉陰沉的徐哲,他是從公司來的,西裝革履,他接到婁台的電話正在開會。

十萬火急的事也得讓他開完會才能放下手上的事,就算不心痛也要佯裝悲痛。

和徐母互換了個眼神,瞬間悲痛欲絕!

張揚來時,婁台的情緒崩潰了,他激動地拉着張揚的手,想開口說什麼,卻半句話說不出。

眼睛猩紅,卻不能流淚,只能背過身躲在角落裡自己舔傷口!

張揚拍拍他的手,給了個眼神放心,有我在!

然後和院長打了招呼換了衣服就進去了!

自張揚進去,婁台便閉着眼睛靠在手術室門邊,心裡默數1,2,3……

當數到19562時,手術室門”叮”一下開了。

婁台像突然復活的屍體從門邊奔過去擋住醫生的路,嚇了醫生一跳。

醫生趕緊道“家屬簽字!”

婁台突然像是發瘋似的,一根弦綳斷了。

一把扯過本子丟在地上怒吼“簽什麼字,你給我進去醫好她,醫不好,我讓你們都陪葬!”

醫生又被說的一愣,推了推眼鏡,看了一下這陣勢弱弱地道

“家屬不要激動,病人所傷位置與心臟偏差一厘米,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病人只是失血過多,血庫告急,正在抽調,您簽個字,我們好準備手術!”

婁台正準備繼續罵,婁關山扯住了他,撿起地上的紙把筆遞到婁台手中。

他望着一向自有分寸,不急不躁的兒子突然陰晴不定,極易發怒,這不像平常的他,看來他很在乎徐家丫頭。

婁台朦朧着眼接過去,刷刷地落筆婁台!

婁關山忍不住嘆口氣,兒子是真的上心了,一旦上心就有弱點。

一有弱點就容易失了情緒,被人牽制,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這閨女有何錯,為什麼會對她下手,有什麼就沖他們大老爺們來啊!

酷奇帶着人把機場航站樓都搜遍了,也沒有見到監控里出現過的那名男子。

酷奇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監控,突然在5號航站樓模糊的出現了那個非常相似的身影。

酷奇命令小分隊立馬包抄四號六號,封鎖三號八號航站樓。

每個登機口都安排有人嚴格盤查,酷奇看着小分隊到達地點,可是一眨眼功夫,那人又消失了蹤影?

調了附近的各個監控都無法查出來,酷奇一錘打在椅子上怒罵

“混蛋,看來是高手,這麼會躲攝像頭!”

整整一夜,婁台站在那裡一動沒動,誰勸都不聽。

終於手術室的門打開了,內心的煎熬在看到季得月蒼白的面容時更是燒的千瘡百孔!

她長長的睫毛緊閉,頭髮黏在脖子上,憔悴的像是沒有生命的洋娃娃!

婁台的眼淚終是止不住的吧嗒吧嗒低落下來,在她的臉上暈開。

推進病房之後,其他人婁台都讓回去了,只有張揚留下了!

看着婁台這樣他也不好受

“她已經無大礙,只是要靜養個把月,另外你知道現在抗腎衰竭的葯能不能流入市場了?

她的身體一再受挫,好了舊傷又添新傷,腎衰竭不得不治療了。

否則她昏迷的會越來越頻繁,睡得越來越久,如果實在不行,就要準備手術換腎!”

婁台驚的從凳子上一跳而起,震驚地問道“她頻繁的昏迷是因為腎衰竭?”

張揚嘆口氣拍拍他的肩膀點點頭,婁台一巴掌甩在自己的臉上。

她在床上會莫名其妙的昏迷,而他卻認為是自己英勇無敵累暈了她。

原來是因為她的身體受不起,他還如此頻繁的折騰她,有時候一夜都不讓她睡!

越想越覺得自己混蛋,打在臉上的巴掌變成抓自己的頭髮,像是自虐般的舉動嚇壞了張揚。

他不明所以的阻攔他道“她不死別把你折騰死了,今晚月圓之夜還沒到呢,你就發瘋!

你們兩個人該怎麼辦,都是病秧子一對,是不是該互相激勵?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經張揚一提醒,婁台才記起這檔子事,不過月圓夜又如何,跟她所受的傷害相比,他根本算不得什麼!

婁台思考了一下小聲問道“如果她醒來,該吃點什麼?我給你一張紙,你詳細的把這一個月的食譜寫給我!”

張揚頭疼的一扶額“我又不是營養師,寫什麼食譜,我就告訴你,該注意哪些。

具體的你去找專業的營養師按我給的注意事項操作就行!”

婁台點點頭,是這個道理,對着張揚道“交給你去辦了,每天按時按點送來!”

張揚好生無奈,當個家庭醫生還要干雜活,不過這對於他來說也就動動手指的事。

圈內的營養師與家庭醫生有異曲同工之妙!

張揚走後,婁台就坐在床邊,寸步不離的握緊季得月的小手,生怕一放開,她就飛走了似的!

正在婁台昏昏沉沉間季得月動了動眼皮轉醒了。

她空洞的眼神盯着天花板數秒,大腦才逐漸清醒,思緒回歸,她這是在哪?

動了動手發現有人,扭頭就看到了單手支在耳邊的婁台,他似睡着又似沒睡。

他的手緊握着她的手,她略微動了動,想要抽回手,沒想到他抓的很緊。

就這樣一動驚醒了他,他朦朧着雙眼,就看到了睜着眼睛的季得月。

頓時欣喜若狂,站起身就在季得月臉頰上一吻。

距離非常近,近的不能再近,氣息噴洒在季得月的耳畔,他道

“老婆,你醒了,你終於醒了!”

他突如其來的一句親昵稱呼使得季得月消化不了似的,緊盯着他的臉。

他一連兩聲的感嘆,足以道出他的擔憂和欣喜,季得月動了動嘴唇。

卻說不出話來,最後只得“嗯”了一下,婁台立馬跑起來,給她倒了一杯水,將她的頭輕輕撐起來。

杯子里放了一根吸管,婁台輕聲細語地問“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嘴巴肯定很乾我們喝點水,好不好?”

這聲音酥的能化出糖來,季得月定定地看着他,似想將他看個透徹,嘴裡依然“嗯”着。

他的動作也是異常輕柔,生怕弄疼了季得月,好不容易將吸管放到季得月口中。

季得月配合的喝了兩口,脖子被纏着紗布,動起來不是很方便!

她用手摸了摸突然道“我以為我會死!”

婁台立馬在她額頭上一吻道“別胡說八道,就算找遍世界的名醫,我也不會讓你離我而去!

我說過你發過誓言的,天涯海角我都隨你去,自然天堂地獄也少不了我!”

季得月有點紅了眼眶,他幹嘛在人家一醒來,又是溫柔殺,又是告白狂的,她都有點應接不暇。